叶清锦一日日在小宣云峰修习,一天之中大半的时间练习剑法,小半的时间练习吐纳,吸收天地的灵气,虽然大多数情况下收效甚微,进展缓慢,可是叶清锦仍不想困在练气三层迟迟得不到提升。
因着将要临近比试大会,众弟子都攒了劲一般的想要在比试大会一展拳脚,想要给自己的师父争光,这今日的早课玄敬元君宣布明日考核过后便暂时停下,给足众弟子们时间准备比试大会。
只不过这考核一事,则是有人欢喜有人忧,众人叫苦连天。
墨青染首当其冲,“玄敬师伯,考核也太突然了,我们还来不及复习呢?”
玄敬抱着道藏,一身正气的立着,笑道:“考核一事,凭的是你们平日里的努力,若是突击复习,便没什么意义了。”
慕若瑶一听,歪着头可爱道:“玄敬师伯,那明日的考核会考平时课本上的内容吗?”
玄敬笑嘻嘻的看着慕若瑶道:“自是,你们且回去好好看看《道藏》我们学习过得内容,学过的皆可能考。”
说着,玄敬大步走出知学阁,留下一应的弟子面面相觑,唉声叹气。
叶清锦倒是没什么表示,慕若瑶这当凑了过来,眼眸亮晶晶道:“姐姐,你知道玄敬师伯会考哪些内容嘛?”
叶清锦听此,只觉得慕若瑶话中意味有些怪,她摇了摇头道:“我自是不知道的。”
“那姐姐准备怎么复习呢?”
“将平日里玄敬老师早课上说的细细的回顾一遍即可。”
慕若瑶嘟了嘟小嘴,有些丧气道:“那很多哦。”
叶清锦不想多言,“没办法。”
说罢,她已收拾好东西,直接抱着《道藏》向外走去,今日她预备不去小宣云峰了,自个回长生殿好好将《道藏》温习一番,只不过这次的考核只有玄敬师伯的道藏,比试大会之后,从即翼山回来便是玄阳长老和玄城长老的考核。
时间紧,任务重。
叶清锦回了仙云峰,便将今日所有的要点都给顾逸卿送了过去,她喜欢记笔记,因此平时课上的重点叶清锦都有记录下来,她与顾逸卿复习的时候也能事半功倍。
二人简单交流了下,叶清锦便钻入竹楼开始翻看近日的重点,考试确实是极有技巧性的,不过在她看来,玄敬若是考道藏,不会那般的死板,更多的是融会贯通,不过能扯上几句原话,也是极为有意思的。
叶清锦看完道藏时,一抬眼外头的天色已黑,乌云黑沉沉的压了下来,狂风席卷,屋檐上挂的风铃竹此刻哒哒哒的撞击在一起,发出悦耳的响声。
顾逸卿住在竹楼下,刚好瞧见这场面,将窗棂打开,二人对视一眼,皆笑了。
风雨欲来,叶清锦无心看书,便从竹楼上爬了下去,偷偷潜进丹生子的地窖,细细寻摸了一遍,直接掠过梅花酒,寻了些清酒抱了上去。
顾逸卿这当也钻进厨灶之中,敲敲打打的炒了些小菜,又将之前在山下买的烧鸡切开分食,叶清锦拿着酒壶钻进顾逸卿的房中。
一进门,她便嗅到一股清淡的药味,房中门窗都开着,药味仍在,她心中不由得对顾逸卿的身子起了担忧。
这当,她趴在窗前的竹案之上,有些忧愁。
顾逸卿则在厨灶中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将几个小菜炒好了,随即端到房中,瞧着叶清锦神色怏怏,道:“清锦怎么了?”
叶清锦提了垫子走到案桌前,跪坐下来道:“逸卿,你的身子是不是严重了?”
顾逸卿面无异色,将碗筷给叶清锦摆上,道:“不过是陈年旧疾,这几日将养的差不多了,你不必担忧。”
“当真如此。”
“确实如此。”
叶清锦瞧着顾逸卿不似说谎,心中压得石头便去了,她端起酒壶直接给顾逸卿倒了一杯,旋即给自己倒了一杯道:“今日咱们喝个痛快。”
顾逸卿见叶清锦如此豪迈,自个也抑不住笑意道:“好。”
外头的雨顿时哗啦啦的落了下来,狂风刮得长生殿前的柳树摇摆不已,噼里啪啦的打着窗棂,屋内二人一杯接着一杯的对饮着。
不多时,两壶酒便见了底,叶清锦还未喝痛快,只不过顾逸卿则有些东倒西歪的。
屋内烛光浅浅,叶清锦凑上前去,小心问着,“顾逸卿你醉了?”
顾逸卿以手撑头,呵呵傻笑一声,“我没酔,还能喝。”
叶清锦瞧着顾逸卿半闭着眸子,鼻尖、耳尖、脸颊皆是红彤彤的,不似平时那般,着实像个软绵绵的小狐狸,她往前倾了倾身子,不自主的笑了笑,“逸卿,你醉了。”
顾逸卿抬眼看了看叶清锦,这当她眼中笑意绵绵,不似平日那般的清冷不可接近,带了几分邻家少女的俏皮。
顾逸卿心中一动,猛然上前。
这当,叶清锦想要撤回身子,谁知顾逸卿似是被激着了一般,突地上前来,五官顿时在她面前放大,叶清锦当即愣住,想要坐下,顾逸卿却突地抓住她的手臂,黑白分明的眸子之中酒香四溢,“锦儿,我……”
顾逸卿有些控制不住力道,抓的叶清锦生疼,她尴尬的别过脸,将手从顾逸卿的手掌之中费力抽了出来,重新跪坐下来,喃喃道:“好,你没醉。”
顾逸卿这当许是有些清醒,他看着叶清锦,轻轻捏了捏自己的额角,笑道:“清锦,我有些失态了。”
“无碍。”谁喝多了不想撒个酒疯啊。
叶清锦不觉得如何,只不过顾逸卿眸子里的东西太黏腻了,让她有些,嗯,奇怪或是,不自在。
叶清锦态度清冷,“时间差不多了,我回去了。”
顾逸卿则跪坐在黑暗里,有些莫名的颓丧,他道:“好。”
叶清锦不知说些什么,只觉得外头风雨飘摇,屋内男女两只,着实怎么瞧怎么暧昧不清,她怕自己再待下去,喝多了万一把顾逸卿吃了怎么办?
叶清锦一想到这当,心中更是慌乱不已,连忙穿上鞋子便往自个竹楼里跑,待回了房中,拉上房门,燃了台烛,她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胸脯,“幸好幸好。”
顾逸卿:谁想吃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