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你我都曾听过风起潮落
或许你我都曾见过云淡风轻
或许你我都在负重路上,又或许你我都在人间苍茫。
人间并不自由,有风就听听吧。”——小叙
当我们放纵的时候,你可知魔鬼也在放纵我们。人间的苦与乐,悲与笑,你是否都见过呢?
现在的我们,看似自由,却不自由。如同身在瓦罐中的蚂蚁,如同身处荒漠的沙棘花。所有人都想要寻求一个存活的意义,当你询问他们时,大多都是紧闭双唇,眼神下耷,无奈的摊手摇头。
接下来请众位坐下来,听一听我的故事吧。
我的工作可能很多人都常见,每个地方都会有,但是当你我见面时,基本都是被迫而见的。
我是一个类似于阴阳先生却又不是阴阳先生的扎纸先生,也就是一个扎纸匠,主要负责的业务也就是白事了。
白事是所有人都不爱提及甚至是有些厌恶的两个字。因为每当这俩字出现的时候就代表有家庭中的亲人离去。当然,其中我也见到了很多你从未见过的不同的事情。
例如,你见过冥婚吗?你可真的知道殃煞?你听过明明是正常人却说出了不正常的话?还有很多神奇的故事,我也只能说出这是一些故事,我们只当做一个故事来听就可以了。
每次当我办完一场又一场的白事后,我总喜欢在大街上慢慢走走,看看来来往往的人,听听过过去去的事。每次我都觉得人生来就是一个独特、神奇、玄妙的生物。我们一直在探索中寻找,在寻找中探寻。
这是我一直坚定不移的想法
可能大家还不认识我,那我就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姓陈,你们就叫我小旭吧。听我爷爷说,我出生的时候,我妈曾梦见了后羿射日,结果后羿射了十枝箭,九剑全空,只射中了一个太阳。我爷爷一看,九个太阳,那不就是旭字吗,所以也就给我取名为陈旭了。
从小到大,我都觉得这个名字只是代号,并没有什么意义。毕竟每天都一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完全没有什么忙碌的生活,平平淡淡的。小时候平凡的喝水吃饭。长大后平凡的上学上班。连几点上厕所我的心中都没有一丝波澜,可能是因为唯手熟尔吧。(抒情完毕,下面准备写小说了。)
傍晚22点30分XT市街道东区某饭店
“已经晚上十点半了吗,今天这时间过得好快。不知不觉都这会了,可能是因为忙的吧”上面我也说了我也算半个阴阳先生,所以这边的有些白事会还是会给我打电话。
所谓的白事会,可能有各位不知道,其实在每个村店、社区、居民楼,都会有专门的治丧委员会。他们就是负责处理当地小区或者村庄中有人老去之后的事宜。他们会代替孝主联系一些阴阳先生或者鼓乐班子、茶饮食饭等许多事情。
我从裤兜中掏出手机,看了一下,看到只有时间后,便在心里默默的笑道“今天挺好,没有电话,没有消息的。安静。没有消息在我看来就是最好的消息。只要在我这没有消息,他就可以证明没有人离去,至少在我这里这个道理说得很通。”
刚就是我做完事情之后的样子,每次都会有些疲惫,并不是因为我做了多少工作,而是因为我们又送走了一个世间的辛苦人。我们和现在的殡葬工作者不同,我们做的不仅仅是那个礼仪,更多的可能说是一个传承吧。
咱们继续书归正传。本来我可以八点多就回去了,可惜争不过东家还有其他老人的邀请,只得吃完这顿饭再回去,这不就耽搁了。
主要干我们这行的,基本都是用你的时候都敬着你。当结束了,基本都是躲得远远的,生怕冲了霉头。
况且这行当,你要说你是个阴阳先生,他们会说你年轻有为,学的一项手艺本事,还能给你点薄面,毕竟谁也会有需要他的时候,什么流年不顺,给你批个八字呀,算个命什么的。但是你要说是你是干纸扎的,那家伙,什么话都有,好好的人怎么干这个死人活,天天干这行也不怕撞鬼吗等等。
其实,他们说的也对,因为你有事你肯定会去找个阴阳先生或者算卦的老头,很少有人会去纸扎铺找扎纸匠算卦吧。因为在我们的印象中,扎纸匠除了会扎纸也确实不会啥了。
正所谓,我一个好人我就算是无聊的在大街上躺死,我也不会去纸扎店里溜达!但当真需要些什么的时候,那我们就要记住下一句话,“要脸是没有用的,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该干啥的时候就要干啥。自己最重要。”
给大家讲个小故事。之前我的店铺旁边就有个卖布的寡妇,这人每次看到我都是一脸不屑,并且见人就说,我的纸扎店闹鬼不干净,还说我只会坑蒙拐骗,坑害人家小姑娘。还说她自己认识一个姓陈的阴阳先生,年岁不大却有本事。夸了半天好话。给我夸的都脸红了。别人的好说完了,她就会跟着贬我一次。每次贬我的时候,她还会不辞辛苦的专门跑到我的门口说,生怕我听不见。自然我也不搭理她。有一年她年运低衰,就去找了一个算命的老头,算命的老头看了看就说她今年有个灾煞,需要烧个纸人化解一下。而且这老头还说会给这个妇人找了一个专业的姓陈的阴阳先生,手艺好,本事高,只要用他的东西解过灾的没有人说一个差字,十里八乡都知道他,就是小陈先生。这妇人一听是小陈先生后,乐的眉开眼笑的。等了好几天后,要见面了,没想到正正好好就是我。这妇人一看是我顿时脸就沉了。这背后骂了我几年不算,尤其是这几天,更加嚣张,之前她是只听过没见过,这马上就要见到了,不更加的要炫耀炫耀了。只要在路上见到我,就要故意问问我生意怎么样,用不用找人催催财运之类的,还说她认识小陈先生,本事怎么了得,能力怎样的好。我当时就在想你真认识吗,这被你夸的,你要知道那人就是我,你糗不糗。只要看我不说话,她就认为自己赢了,然后高兴的扭着屁股就回店了。估计她死也没想到那人就是我。她当时还问那个老头呢,这个人就是那个小陈先生吗?那个老头就说对呀,看着年纪不大吧。这女的当时那个脸僵的,就和吃了三斤霜打的茄子一样。然后就开始了道歉认错等一系列场面动作。我当时也没跟她客套什么,直接跟她说一个纸人六百块,化解费用六百,六六一共一千二,行就给钱,不行就散。最后这妇人只得掏了一千二,谁让这人说我坑蒙拐骗呢,那我不坑你一把,我都对不起你说的话。
这次还行还有几个老家伙和我一桌,可能也是因为时间长了都认识了吧。其中也就有那个给这个妇人算命的老头,一般有白事,都是他来当执客,毕竟年纪大了,见的也多,而且也会算命算卦,在他们那边挺受人尊重的。
其实,时间长了,我也就习惯了,只要自己问心无愧,管他们说什么呢。
吃完饭后,我便礼貌的跟东家告了别,准备准备要回家了。
一推开饭店的门,一阵风吹过,我不禁打了个冷战。抬头一看,只有些残留的星星还在天空挂着,月亮好像被云遮住了,难怪今天有些冷清。
时间有些晚了,街道上也没有几个过路的行人,车辆也少了很多,只能看见出租车还在奔跑着。
“天气凉了,马上要入秋了。真快,看来今年又是平平淡淡的一年,得,又混过去了一年。”我自己心里打趣道。
风在耳边不断的吹着,树叶也准备悄悄的变颜色了。风一吹,我不禁打了个激灵,出来的时候好好的,谁想到这晚上竟然有些秋凉了。
依旧还是那个熟悉的路程,我慢慢的走着,我不知不觉又走到了那个熟悉的小商店里。
“吆,小旭,你这是刚办完事还是怎么着,怎么这么晚过来了?我都准备打烊了。”老板看见我笑了笑问道。
这个小商店里的老板和我的关系还算不错,平常有空了也会来陪他喝点酒,聊聊天。他的老伴走的早,家里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都是常年在外,很少回来。
每次聊天时,他都会说到自己孩子,而且只要是自己的孩子,他就会向开了水闸一样,不停的会说出很多他孩子的故事,而且脸上也会露出一种由心而发的自豪感。
我还记得,上次聊天时,他跟我提了一嘴,他说去年过年只有他自己过的,虽然自己过却是最潇洒最自在的一年,因为孩子们都在外地有了住所,而且他的身体也很硬朗,也不需要他的孩子回来陪他。他接着说:况且每次过年他都要准备一桌子菜,买菜摘菜的,特别麻烦,去年他也破了一次例,直接去饭店吃了一顿。
我们两个边喝酒边听他跟我讲述那天晚上他都吃了什么,什么菜贵,哪个菜不好吃等等。他也曾多次说过,年轻就是要拼搏,多出去闯荡闯荡,这是最好的。
话虽如此,可是在我听来更多的是父亲想念孩子,孩子却回不来的无奈说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