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反应, 让今茜更难受了，她当下阶段在学做人的路上, 有什么理由, 有什么事，是书见瓷可以知道，而她不能知道的？
“你跟我说说呗，我想学。”今茜两只脚在床上左右轻晃, 看着坐在边上的女人, 眼神真挚。
书见瓷上一秒还有点羞脸, 听到今茜语出惊人的话, 表情微变, “有什么学的必要？你还计划谈下一任女朋友吗？”
她压抑下来那点无厘头的情绪, 还顺手把今茜的衣服放下，盖好肚皮, 免得吹风感冒。
今茜从床上坐起来，和书见瓷平视，不依不饶, “那你告诉我怎么知道的？你不说我会一直好奇，心心念念心心念念。”
她也不是非要知道里面的玄机，反正人世间稀奇古怪之事多得多，有那么寥寥几件她学不通透也正常。
可书见瓷这么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弄得她心里痒痒，愈发好奇。
书见瓷偏过头，不看今茜, 朦胧低语：“谁让你笨笨的, 我就知道了。”
“我哪里笨？我智商测试可不低！”今茜反驳, 双手抓住书见瓷右手臂, 看硬的不行，来软的，“你就跟我说说嘛，要好奇死我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觉得你很厉害的，穗城第一美t，拜托拜托……”
要不是早过了十七、八岁那个年纪，书见瓷还真就招架不住，分分秒秒能把自己交代出去。
她脸温热，面上却不动声色，对今茜的拜托拜托绝技，仍然没有妥协，简洁回道：“不方便说。”
生怕多吐出一个字，那被融化成桃花酿的心就要藏不住了。
今茜显然不能接受这个拒绝，环视了下四周，质问：“就我们两个在房间里，你还不方便说呀？”
书见瓷侧过脸，视线看别的方向。
今茜虽然百思不得其解，还是哼哼哧哧地爬到书见瓷边上，趴那耳边嗫嚅，“那你说小点声，我凑很近了，你说嘛。”
弄这么神神秘秘，那她凑近点，书见瓷小声说总该可以了吧。
书见瓷没有坚守多久，她抱住今茜腰身拥怀里，带今茜回忆那天晚上发生过的事。
“你忘了？你自己拉我的手放身上，找不到位置……”
她轻语，将那晚的回忆，从头到尾的过程都娓娓道来，细节展开陈述。
综合以上总结，今茜是不是第一次最明显不过，那故作老练的模样漏洞百出，实战起来满满破绽。
书见瓷不在意这个，她也没有刻意去辨别今茜有无经验，只是今茜性格实在古灵精怪，嘴上说的一套一套，进酒店前还在忽悠她，她还稍微期待了那么一下。
结果两个小时的过程里，一半在教今茜找位置和姿势，另一半时间在哄人，断断续续地哄泪汪汪小哭包。
湿着双眼要她吹吹手，要她摸摸被压到的头发，小心翼翼问她能不能抱着睡，能不能和她睡一个枕头……
娇声娇气，还磨人。
今茜听着那番话，有种十年前企鹅个性签名被当众念出来的羞耻感，这种羞耻还在大脑里滚动循环播放。
她捧住书见瓷的脸，双手揉捏，郑重其事：“我要睡觉。”
刚刚还充当好奇宝宝，化身学习姬的今茜，丢下那句话，乖乖钻被窝里躺下，也不缠着书见瓷说细节了。
逛了一天，两人也确实累。
书见瓷留了盏拳头大小的，宇航员模型夜灯，卧室里其中一面墙被照亮暖色光，整个房间都是温馨的调调，适合入睡。
她侧过身，手放在今茜孕肚，轻轻拍着，和唱摇篮曲有异曲同工之妙。
珍珠宝宝有没有被哄到，今茜不知道，她只知道书见瓷的手是温的，掌心是软的，正贴着她肚子，和晨起的风一样，轻轻柔柔地在抚慰她。
不得不承认，这个简单的动作，给今茜起到了安神助眠的作用，她眼皮渐弱无力，迷迷糊糊快睡着了，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霎时睁开，来了精神。
书见瓷注意到她的变化，手上动作依旧，“怎么了？”
今茜抬眼看身边的女人，怔忪好几秒，才开口，“我们现在是在交往吗？”
这个问题让书见瓷也怔了一下，颔首：“你以为是什么关系？”
“那你为什么一直称呼我为老师？”今茜心里郁闷，刚刚书见瓷也没有肯定回答，回了她反问句，她更郁闷了，“这种称呼是你对女朋友的情趣嘛？别人家的t，都叫女朋友小媳妇、小宝贝、老婆……你喊珍珠宝宝，都没有喊我宝宝。”
再不然，也会叫小名吧？怎么会有人一天到晚，不管什么场合，都叫恋人“老师”呢？特别情况还能说是在玩情趣，像书见瓷这样的，也太客气了点。
她那样认真说道，说完后下半张脸缩回被子里。
她怕是自己孕期太敏感了，一个称呼都要东想西想，怕太作了，招书见瓷心烦。
可她不说出来又难受……
书见瓷单手撑在耳侧，对今茜提起的话题忍俊不禁，借助室内温柔的暖光，垂眸回望今茜。
视线相撞不到片刻，今茜别开了，不知心虚还是怎么的，不愿意和书见瓷对视。
“嗯，仔细想来，今老师貌似也没有给我爱称，一直连名带姓称呼我。”
今茜：“哪里有一直连名带姓叫你？‘姐姐’不是？”
书见瓷揶揄：“嗯，妹妹晚安。”
“……”
姐姐妹妹什么的，味道一下就变了，今茜还对书见瓷刚刚回答的反问句耿耿于怀，气性上来，默不作声。
她拉高被子，面向墙睡觉，没有再继续聊提出来的话题。
手指却扣着被角，她不说话，安安静静，手上动作暴露出她的焦躁不安，她现在就和一块漂浮在海面的泡沫没有区别，居无定所。
看把人委屈的……
书见瓷从背后抱过来，握住她手，“大晚上还生闷气，嗯？”
今茜否认，眼眶微酸：“我哪里有生气？像我这样的海蚌，没有主人的疼爱就要被放生掉了，我不敢生气。”
她知道人类是有底线的，总不能每次书见瓷不做顺自己心意的事，就闹腾，这样太累人了。
自我情绪消化就好，天天生气，书见瓷吃不消的。
再说了，就算书见瓷一直让她难过，她好像……也不会想要离开。
她对书见瓷的感情和人类夫妻之间的，有点不太一样，如果让她永远呆在水族箱里，就这样陪伴书见瓷，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看到书见瓷爱别人，她还是会吃醋，做宠物不纯粹，做恋人又不太对劲。
没有哪对恋人，会把自己的伴侣当主人吧？真正意义上的，心甘情愿被饲养的那种……
就那么短短时间，今茜想了许多复杂的东西，直到耳朵被咬了一口，她才回过神来。
“在想什么？”书见瓷问道，唇舌在今茜耳背轻啄，流连忘返。
今茜情绪来的快，去得也快，舍不得冷落书见瓷，转过身来，额头亲昵地蹭书见瓷怀里，“在想，怎么做一只合格的宠物。”
书见瓷眉头不展：“我是你女朋友……”
“不也是我的主人么？”今茜问。
书见瓷赫然被问住，在确定今茜说的话是认真的，不是在跟她调.情，她态度也变得严谨，试图纠正今茜的恋爱观。
“宠物是花钱买来的，谁买下来，就属于谁，你是个体的，不属于任何人，不会被冠上谁的名号。”
这些话灌输进今茜的脑里，她有在乖乖听书见瓷说话，原因是跟她说话的人是书见瓷，不是因为书见瓷在说什么。
她听进去了，但没能改变她对书见瓷异于常人的感情。
听完只是摇摇头，脸埋进书见瓷胸口，软糯轻喃：“我是主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