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文学教师（上）
“不是，你下一步打算干什么？”辛程浩期待着问迷茫的张晓明，杨荐轩嚼巴着一个咸菜块面无表情的品着。
“嗯嗯，真香。”杨荐轩又插了一句话。
“去，别打岔！”辛程浩拍了一下杨荐轩的肩膀。
“我也不知道，我老是想当个老师。”张晓明撇着嘴说。
“可以啊！”辛程浩拍了一下手，“这个我能帮你！”
“怎么帮，当老师要考教师资格证再说我之前考过，挺难考的。”
“我是说你去哪当老师这个我能帮，教师资格证这个你得自己努力，反正快开考了，你这几天学习学习啊！”
“嗯，我在备考。”
转天下午，张晓明就去了一趟新华书店，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翻出一大堆的材料，书皮封面花花绿绿的，但都有一个一个主题：教师资格证考试。
“呼，我要努力了！”
翻开书，拿出小抄本，一个人动都不动坐了一下午，期间去了一趟厕所和水吧，除此外只是有旁边的一杯浓浓的咖啡，然后，再一开手机。
得，晚上七点。
那，走呗。
。。。
把书放到一个固定的点，下回来肯定还在这儿，他也没带钱，何况也不想买，毕竟只是用这一段时间而已，过去之后又只能把书放着发霉，纵使卖到二手网站上还比他进来的价要便宜，所以划不来。
张晓明坐上公共汽车，回去。
到了辛程浩家，正碰上杨荐轩和苏云栖做好了晚饭等着张晓明，别的无需说，兄弟，爱人，温馨的房子，一个初来京城的小青年，能有这样的小日子，已经算得上很幸福了。
“吆，等着我呢？”
“不然呢，要不早就吃完了。”杨荐轩耍啦耍啦筷子。
“去，谁问你了。”
“哼，娶了媳妇忘了爹。”
“嘻嘻，晓明，你今天去干嘛了？”
“哦，去书店了，我要积极备考了。”
“备考？你要考什么？公务员吗？”
“不是，那个难度太高，几千个人里面也挑不出三四个。”
“哦，那你要考什么呢？”
“你总是问我说下一步我该干什么，我考虑了考虑你的话，决定当一名人民教师。”
“哦，好厉害。”
“对，是挺厉害。”杨荐轩嚼吧着个咸萝卜条说。
“那你打算教哪个科目？”苏云栖继续满怀期待的问。
“化学。”
“嗯？”杨荐轩没忍住。
“化学？你不是写小说吗？”
“对啊，但是我大学学的就是化学啊，找个工作总得找个对口的吗。”
“哦。”
第二天，张晓明起的还是很早，昨天晚上苏云栖才正式搬过来，那个本来归张晓明睡的床，现在只能让给苏云栖了，他自己睡沙发睡得还不肃静，南屋一个屋归杨荐轩，一个屋还没收拾出来。
唉，得过且过吧。
就这样，过去三两天，在BJ迎来第一场大雪的时候，张晓明如约坐在了考场上，心里紧张，但是呼吸还算有节奏。
人难我难我不畏难，人易我易我不大意。
前边的基础题做的很快，后面的一些题目都也见过类似题型的，所以也不算困难。
考前，心头若有千斤石，考后，春风得意马蹄疾，若人生得意须尽欢，那今天不得去到处都逛逛，辛程浩早就在外面等着，四个人顶着个电灯泡，只向西天，，，不是，手抖了不好意思，咳，只向西山而去，沿途玉渊潭，清华池，往北慧。
“也对。”杨荐轩落寞的摇摇头。
夜半，三人回寝，辛程浩紧紧的关上了门，不知道在搞什么幺蛾子。
杨荐轩孤独一人回去。
张晓明呢，刚打算躺在沙发上，突然想起来今天是他考试完了，总应该。。。
他敲敲苏云栖的房门。
门开了，一股温暖的芳香扑鼻。
之前，他还从未提出过这种要求呢。
“阿哈，宝儿，有事吗？”苏云栖已经困得眼睛都难以睁开。
“没事，你听说了吗，今天晚上BJ降温。”
“哦，刚听说，还是从你这儿听来的。”
这两个星期，张晓明总带着苏云栖，两人的感情正直线升温着呢。
“那，我能不从沙发上睡了么？”
“啊这，那，你拿着被子进来吧。”
苏云栖脸上似乎氤氲浅绛色调的雾气。
这屋子很小，桌子靠着床，两边是衣橱和床头柜。
这床也很小，两个人关上灯，躺上去，间不容发。
那少女的腰肢，一捧，幽香振振。
“咳，晓明，你睡了吗？”
“呼呼呼呼呼。”
额
。。。
这是有多累啊？
。
尔观风云变幻疾，只是无风袭我心。
问君得以如此静，只因床头俏佳人。
。。。
五天之后，张晓明拿着这个刚刚到手的教师资格证，走进了熟悉的校园。
昔日里的教室可还是那个教室，可坐在那里的主人，已经成了主任。
“那个，校长，我是不是还得等上两天再上班啊？”
“哦，不必，路老先生已经给我们说了，你的办公室已经安排好了，只是。。。”校长欲言又止。
“怎么了校长，您说就行。”
“哈，您也知道，一般正常学期是不会出现群龙无首的班级的。”
“对，没事，我当个助教也可以。”
“我不是那个意思。”
“啊？”张晓明心里莫免有些焦急和沮丧。
“是这样，我们学校有个出了名的乱班（诶，这话好像在哪听过），他们一个学年换了九个班主任，有俩老师接了一个学期末和一个学期头，自然是撑不住，刚让一个年级主任担待着点，可是上个星期又气病了，所以，唉。”
“您的意思我懂了，我愿意接，我还就愿意和这种坏学生处。”
“嗯？”老校长一惊。
“哦，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校长老泪纵横，直扑上来说：“张老师，我一看你就是一个师德高尚的人，您今天能说出这种话，我很佩服你的勇气，我很欣慰，走，我先带您去看看您的办公室，路上咱接着聊！”
怎么有种误入贼穴的感觉呢。
“这个班，不仅内部很团结，还搞外交，根系几乎渗透进了每个班级的方方面面，纵使我们学校极为重视跨班级交往，但丝毫没有作用。”
“诶，这我倒要说一句了，我认为您们不应该太挟制跨班级交往，一是促进各班级交往可以使同学们身心发展更充分，他们会在人际交往中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二是你越挟制，少年的叛逆愈加会促使你们反对无效。”
“哦，说的还挺有道理，看来你小子是块材料。”
“哈哈哈，校长您过奖我了。”
到了办公室，里面有大小6个位置，各个位上都摆着一台崭新的电脑，一旁还有花盆点缀意境。
“咳咳。”校长拍拍手，“同志们，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初二三班新来的班主任，张晓明。”五座一听，顿时感到十分惊讶。
“大家好。”
那五个老师大抵都是年纪相仿的，二十四六，其三男二女，靠窗的是语文张健生，数学王莉莉，靠墙的是政治崔莉闵，物理谢晓雨，中间是历史陈兴民，对面是张晓明的座位。
寒暄一阵，即是下午第一节课刚打铃，很巧，人生路上的第一节授课开始了，但是刚打开铃，张晓明还没找到教室，左转转右兜兜，才找到在三楼，他的办公室正上方。
还没进门，张晓明就感觉到一阵撕心裂肺的恐惧，里面喧嚣阵阵，有男有女，而且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境内的诸多影片及其他校园文艺作品，新老师进门，当头一阵水帘卷西风。
所以，前门不能走。
后门，
呵，
果然也推不动，这一推，里面还有一个粗嗓音的家伙喊：“敌人还有五秒钟到达战场，抓紧做好准备！”
“三号收到。”
“王牌飞行员申请出战！”
呵
看来这个班也并不是全是缺点，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他们十分团结，嘿，不错，团结就好，这样的班儿，其实还算好带的。
张晓明想来个不一样的进门方式，他记得他少时进班里的时候老是喜欢踹门，今天他都不是学生了。。。
“啪，唰。”
一踹门，当即开门红，“血水”倾盆而下，但是并未伤及他自己，反倒苦了坐第一排的这个家伙，白衫喷的宛若染了红血的伏地魔。
张晓明笑笑，那群女生一看，无不被惊艳到，哇哇大叫。
“哇，好帅。”
“天，这难道是我们的班主任吗！”
“啊，我要给主任生猴子。”
“周末约个会吧！”
“走，下课去要他的QQ号。”
第一步，先俘获一个班里女生的芳心，这件事，就好办了。
“切，看看他接下来还会不会继续出丑。”
的确，这把戏也太老了，那椅子上已经抹满了胶水，没干，所以张晓明一眼就看出来那上面的白粉笔沫，牢牢地固在了那上边。
呵
“同学们，你们这把戏也不怎么样啊，这都是我们玩剩下的了。”
男同学哄笑，看着张晓明手里抱着一大堆化学药品和书面文件。
嘻嘻，你难道不把这些东西放到桌子上面吗？
张晓明故意碰了一下桌子，马上就在他的面前垮台，白粉笔，还是白粉笔，倾倒了一地。
这群男同学感到扫兴，女同学倒是趣味增加了，他们还想看看，这个家伙，接下来会不会让她们失望。
张晓明干脆直接单手将一旁满是灰烬的桌子单手将其拽过来。
“咳，同学们，sincetoday，我将是你们在初中生活的，最后一个班主任，我还很想看看，当初一个全年级倒数第一的班里出来的学生，是如何带一个倒数第一的班的，现在，有人想提问吗，没有的话，我就开始继续往下说了。”
第二步，控场，如果他们不说话，我就继续。
一个花枝招展的女生笑意嫣然的聚起了那纤细的手。
张晓明其实早就想骂道，这男的一个比一个帅不说，女的还都宛若天仙似的，不出意外我都不相信，靠。
“老师，你有对象吗？”胡锦妍站起来问。
“有，怎么，你觉得我很配你吗？”
“嘻。”下面还有热心观众在那里煽动，“那我可以要一下你QQ吗？”
“可以。”
同学欢呼雀跃起来，这热心观众真是一煽动就有昂！
“我写黑板上吧，你坐。”
地下的粉笔他是不愿意再拾了，而且多半泡了水，已经染上了红韵。
喏，左边倒是有一盒，但像他这种没抽过烟，却在初中打下了坚实基础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是中华，而且还是硬中。
唉，老师也不是正经老师，学生也不是什么好学生，这个班级可想而知了。
他抽出一只，内里已经浅显易见，外面的白纸基本上就没什么掩护作用。
“咳，看来大家的家庭条件都挺好啊，硬中，啧。”
男同学也兴奋了，这个老师有意思，“亦师亦友”啊！
那么第三步，他们自己的坑，他们自己跳。
张晓明，点了一只。
刚放到嘴边，点了点，
嘴角微翘。
扶了扶眼镜眶却说，
。
“好烟，可惜掺了东西。”
随即，他将其对折扔向空中，嗵！
呵，里面不只有炸药，还有白面呢。
糟践东西，太糟践东西了。
他笑笑，在地上找了个幸免于难的小粉笔，在黑板上挥洒起豪放的字迹。
少年还是那个少年，只是站的位置不同了。
这帮人傻了，费劲八扯做的把戏全都功亏一篑，让张晓明连着线的破解了。
这个老师，实力不容小觑啊！
“现在，我就从成绩，这个你们最不喜欢听的现实，开始剖解你这个班集体，到底有多烂！”
张晓明刚准备打开电脑，才想起来一件事，讲台按理说应该比地板高一点，而且粉笔就不至于被红水给打湿了。
得。
偷天换日啊，讲台在前面呐！
“好家伙，这个把戏可以。”
前面整齐的书桌，这批捣蛋孩子见面礼。
“咳咳，第一名，一号，李豪轩，年级排名872，整个年级就1200人，你们的壹号还远不如一班的倒数第一考的多，这是什么个情况？”
“老师，情商拖拽智商，我们情商低，智商可不会高到哪去。”
“哦，是吗，在此之前，你这两个多学期谈了11个女朋友，而且每回都是人家家长搞到警察局，你才善罢甘休，对吧，你们班二号贾静雯更绝，同时和三个人谈，到最后人家几个男的一块跑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呢？”
“老师，他们不配。”一个看起来挺文静的女生站起来。
“的确，你们先坐，前十号同学，进前九百的只有你们两个奇葩，除此外，前一千十九个，前一千一二十七个，全年级倒数二十大天王都来自咱们班。”
台下有人鼓掌，还有人笑。
“好，你们知足就好，接下来，我要开始上课，都别打岔。”
这节课，张晓明上的还挺舒坦，觉得他们也算是些可塑之才，也并不是说太乱。
然而，让张晓明想象不到的还在后面。
（接下文。）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