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嘉冷哼一声,手下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不敢忘记?我看你早就飘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吧?”
于县令吓得连连摇头,“世子,刚才是小人在胡说八道,您看在小人曾经救过老国公,就放我一马吧!”
宋以嘉见于县令这个忘恩负义的蠢货竟然还敢提起他祖父,他心中的怒气让他情绪激动了些许,他又用力掐住于县令,于县令被掐的渐渐不能呼吸,舌头都吐了出来。
“宋以嘉!你快放开于县令!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方捕头不敢再继续让宋以嘉一错再错了,他连忙喊道。
宋以嘉依然不为所动,掐着于县令将他提了起来。
花苧见状不对,生怕宋以嘉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杀了于县令,害怕他惹上无尽的麻烦,她连忙走过去,拉着宋以嘉的另外一只手臂,对着宋以嘉因愤怒而猩红的眸子摇了摇头。
宋以嘉的怒气总算是消散了些,理智也回来了,他用力将于县令甩在了地上。
于县令用力咳嗽着,他方才差点就被宋以嘉掐死了!宋以嘉竟然敢如此对他!
宋以嘉冷静了几分,双眼含霜地居高临下看着于县令,“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走狗,有什么脸面在我面前提起我的祖父?”
于县令好不容易才缓了下来,他脸色难看的看着宋以嘉,“世子冤枉小人了,小人何时忘恩负义?”
宋以嘉冷漠地看着于县令,这些年他听从母亲的话,在这里蛰伏,而不去杀了于县令这个忘恩负义的走狗,如今,他再也忍不下去了,他改变了主意,他要亲手杀了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
方济深在一旁无奈地看了宋以嘉一眼,可是宋以嘉此时完全看不到他的眼神,不是说好吓唬吓唬于县令,让他把银子吐出来就行,为什么突然闹了这一出?
宋以嘉没看到方济深的眼色,而花苧却看到了,她也担心若是宋以嘉真要在这里杀了于县令,那之后该怎么收场?想杀于县令还不容易吗?夜半三更的时候闯到县衙府上,悄悄的一刀子杀了不就好了吗?
花苧踟蹰着拉了拉宋以嘉的手臂,轻声道:“冷静一下。”
宋以嘉却淡漠地摇头,将花苧的手从自己手臂上拿了下来。
花苧看着宋以嘉的眼神,突然想到了前段时间黄氏被花正德等人抓走,她气地拿起砍刀要去杀人,宋以嘉去拦着她,她还冷言冷语地嘲讽宋以嘉。
如今想来,人在气头上,根本容不得他人劝告,只有自己亲手报了仇,心里的怒火才会熄灭。
花苧叹气,宋以嘉一向稳重,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根本劝说不了。
宋以嘉一步一步走到于县令身前,凌厉的眼神看着于县令,“冤枉你?哼,可笑。”
“你曾经救了祖父一命,祖父不嫌弃你是个狗屁不懂的穷秀才,把你带到国公府里,让你做个入幕之宾,你又是怎么恩将仇报的?”
“你是觉得自己择良木而栖,才能在华来县充老大,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我会慢慢把你们这些枯藤老树一把火烧地彻彻底底!”
宋以嘉白玉雕的清冷容颜冷漠地看着地上的人,身子因激动有了些许颤抖,他及时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沉默了一瞬,又说:“于呈,今天放了你,回去好给你的主子传话,说我宋以嘉就在这里等着,等着你们来杀我。”
于县令惧怕地要从地上爬起来,可是因为害怕,他的身体已经酸软,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了。
旁边的方捕头和方济深连忙过来将于县令搀扶起来,于县令惧怕地看着宋以嘉,他没想到昨天刚收到二龙山的匪徒说要取他首级,他怕地不敢出门,如今宋以嘉这个曾经的世子竟然也差点要杀了他!
于呈他不敢再看宋以嘉凌厉的眼神,颤抖着对方捕头说:“我们走!”
“县令大人!您不管小人了!小人快被他们打死了!”秦三见于大人就要离开,他走了,他会被孟青墨几人打死的!
于县令早没了护着秦三的心,他此时都快命都保不住了,还能管得了秦三的事?
于县令理都不理秦三,被搀扶着离开了,方济深在离开时又看了宋以嘉一眼,宋以嘉冷漠地摇摇头,方济深心下了然,很快就离开了。
秦府的前院只剩下宋以嘉孟青墨和花苧,以及被花苧控制的秦三了。
孟青墨见宋以嘉吓跑了于县令,秦三没了靠山,他就有仇报仇,今天不把秦三折腾狠狠揍一顿,就不解他的心头之恨!
孟青墨很快就召来自己的府卫,“给我狠狠地打!我没说停就不准停!”
一群人就对着躺在地上的秦三拳打脚踢,孟青墨在一旁看地心情舒爽。
花苧看着旁边一脸冷若冰霜的宋以嘉,她伸出手牵住了宋以嘉的手,安慰地晃了晃,“不要生气了,那些人不值得生气。”
宋以嘉收敛了脸上的冷意,他阖了阖眼,再睁开眼,眼眸里已经没了方才的怒气。
“早已看开了,这个于呈,一边享受着祖父的看重,一边又暗中被宋元德收买,我祖父的死他虽然不是直接原因,可是他也逃不了干系,我能忍这么多年不杀了他,也是我心慈手软了。”
“你若真想杀了他,不如……”花苧放低了声音,悄声又继续说,“不如让二龙山干脆利落地解决了他。”
宋以嘉淡淡摇头,“此时还不是时候,这个老畜生还有些用处。”
“要他给你父亲……呸,宋元德送消息?”花苧猜测道。
宋以嘉听到花苧的呸声,他的心情突然豁然开朗起来,他紧紧握着花苧的手,“并不是,只是想让他们自乱阵脚罢了。”
他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隐忍的少年了,他要一点一点将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都夺回来!将宋元德和他背后的那些人,一个一个碎尸万段!
花苧见宋以嘉眼睛里又溢出恨意,她轻轻捏了捏宋以嘉的手心,宋以嘉才压下心中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