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值房的门一声巨响,徐怀之怒气冲冲离去。
看着徐怀之的背影,卢福舟身心舒爽。
太子的办法果然有效,徐怀之啊徐怀之,这下看你要怎么选,要去互市新衙门管你的度之?还是户部的权利?
周围的人已经傻了。
不可一世的徐度之这就被尚书大人收拾了?
这还是他们那好脾气仁善可欺的尚书大人吗?
周围一片寂静。
转身,卢福舟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淡淡道:“好了,大家不要看热闹,好好当值吧。”
周围人赶紧拱手应声。
等卢福舟走了,户部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从彼此的眼中隐约看出……恐怕,户部的天,真是要变了。
“对了!尚书大人等等!”
几个机灵的郎官一个激灵,赶紧拿着事务文书,争先恐后跑进卢福舟的值房讨教公务。
对啊,既然徐度之走了,那户部可就是卢尚书说了算,现在不拍马屁,还等到什么时候去?
一时间,卢福舟的值房人满为患。
徐怀之怒气冲冲离开户部,径直回家。
一到了书房,徐怀之的脸色又便变成了十足的愁苦,看着他带出来的文书,苦笑一声。
这下可真是麻烦了……
“兄长,你回来了?赶紧换衣服,昌王殿下的宴会……”
徐瑾之迈进书房,却看见徐怀之神情不对,赶紧问道:“兄长,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还什么宴会?”徐怀之长叹一声,看着手头的文书,“现在,为兄都不知道怎么跟殿下开口。”
“果真出事了?”
徐瑾之急了,这关头要是出了差错,昌王那里且不说,新来的那位陈先生……
“你看看吧。”徐怀之把文书递给徐瑾之,咬牙切齿,“卢福舟不知道听了谁的主意,居然让我把户部事务交出去!理由也是现成的,现在为兄……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徐怀之长叹一声,撑着头瘫在椅子里。
翻看了几眼文书,徐瑾之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人的影子,犹豫半晌,沉吟道:“会不会是……”
太子?
徐瑾之呼吸一滞。
“什么?”徐怀之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弟弟。
却见徐瑾之摇摇头:“没什么,兄长,无论如何,还是先去和昌王商量一下为好。”
“也是。”徐怀之叹息,换好衣服和徐瑾之去昌王定好的酒楼。
到了酒楼,徐氏兄弟联袂走向大门。
酒楼门口,孙敬明和几个昌王的心腹正在那里聊天,看见徐氏兄弟来了,赶紧上前来恭喜。
“徐大人,恭喜得了好差事,今后在殿下心中,便更受重用了。”
“哪里哪里,客气客气。”
徐怀之勉强笑笑,拱手道谢,给了徐瑾之一个眼神,让他招呼着。
“昌王殿下在上面?”
徐怀之看着这群人,孙敬明连忙回道:“正在上面和陈先生说话。”
闻言,徐怀之动作一滞,勉强扯了扯嘴角,向孙敬明点点头,匆匆向二楼赶去。
看见徐怀之的神情和动作,孙敬明若有所思,眼珠咕噜一转,连忙拉住想要走的徐瑾之:“徐御史何必这么急着进去,我们在外头透透气,一会儿再去也来得及。”
“是啊是啊。”其他昌王亲信也跟着劝道,“就在一起说说话,看徐大人和昌王有事要说,我们就在外头吹吹风吧。”
没奈何,徐瑾之只好点点头,无奈地留下来和这群人寒暄。
孙敬明眼珠咕噜乱转,看着徐瑾之,嘴角微勾。
徐怀之那老头上去,一定有什么大事,待他在他弟弟身上问问清楚,也好给太子殿下打探消息……
酒楼已经被昌王包下。
在几个內侍的带领下,徐怀之被带到二楼。
二楼的一个雅间内,昌王和陈景仁正坐在一起闲聊,气氛十分融洽。
看见昌王的身影,徐怀之松了一口气,刚想冲进去,却听昌王正在对陈景仁和颜悦色夸奖道。
“多亏陈先生的计谋,让太子吃了个大亏。”
王瀚喝了口茶,嘴角嘲讽地一勾:“先生,你知道吗?太子居然还对本王放狠话,说要打断徐怀之的腿!呵呵,想来,他也是走投无路了。”
“太子就是个毛头小子,自然比不上昌王殿下的英明神武。”
陈景仁对昌王微微一笑,吹捧得恰到好处。
王瀚十分高兴,刚想说话,正好看见徐怀之站在门外,顿时想起徐怀之在宫中那场竟,顺带想起了王安那小子的话,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冷哼一声:“站在门外做什么,进来。”
“参见殿下。”
徐怀之心情复杂,进来向王瀚行了一礼。
王瀚抬抬手,看见徐怀之一脸着急,登时眉头一皱:“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这……”
徐怀之深吸一口气,老老实实把卢福舟的话说了,还把文书也交给昌王。
王瀚接过文书一看,当时大怒,一拍桌子,指着徐怀之骂道:“你干的好事!”
徐怀之一抖,立刻跪下。
看见徐怀之跪下,王瀚气顺了一点,还是冷冷道:“陈先生的计谋好好的,你看看你怎么操作的,连这种小小的陷阱都能掉进去,徐怀之啊徐怀之,你还是老官吏了,连个卢福舟都压不住!”
你倒是压一个给我看看?
卢福舟是二品大员,我才五品,压,我用什么压?
人家有手续有名头,我有什么?
徐怀之越想越气,瞥过头看着一旁陈景仁,心里更加不爽。
何况,怎么就陈先生计谋好好的了,看陈景仁这模样,他事先也没有想到,怎么功劳全是他的,出了错就是自己背锅?
朝堂上站出来的人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