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近一个月以来,巫泠鸢睡得最安稳的一个觉。
醒来时,太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温柔地照在脸上。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蔷薇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巫泠鸢缓缓地睁开双眼。
封廷寒不知醒来了多久,一双深情地黑眸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的脸。
“早啊。”她钻进男人怀里,像一只半睡半醒的猫,粘人又乖巧。
“早,”封廷寒在女人额头落下一记浅吻,“还要不要再睡会儿?”
“嗯?”巫泠鸢只是本能的在他身上汲取热度,其实并没有听清男人在说什么。
封廷寒低头,贴近她的耳边轻声说:“你婆婆做了早餐。”
“我婆婆?”巫泠鸢倏地瞪大眼睛,再次确认,“我婆婆来了?!”
“来了一个多小时了。”
“那你怎么不把我叫醒啊?”
她得多大的面子,居然敢让日理万机的总统夫人等她一个多小时?
“别着急,”封廷寒一边给老婆挤牙膏一边说,“妈今天没有行程安排,现在应该正在楼下煮小馄饨。”
“这么巧?”巫泠鸢说,“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做梦就梦见紫菜小馄饨来着!”
封廷寒笑了笑,牵着洗漱好的小骗子下楼。
不知怎么的,巫泠鸢突然有一种第一次被男朋友带回家见父母的错觉。
“鸢鸢醒啦?”吕清站在厨房,手上拿着碗筷。
一旁的佣人想帮忙,却被吕清果断拒绝。
巫泠鸢走上前去,发现桌上正好放着几碗紫菜小馄饨。
“妈妈怎么知道我馋这一口啊?”巫泠鸢坐在吕清身边,眼睛笑成了月牙状。
吕清笑了笑,“快尝尝味道。”
巫泠鸢接过勺子,乖乖的吃了几口。
可惜孕早期的生理反应实在太严重,即便是心心念念想吃的东西,依旧坚持不了几口。
巫泠鸢拼命想要压住反胃的冲动,可是身体不受控制,最后还是忍不住放下勺子往洗手间跑。
封廷寒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快速追过去,问:“怎么了?”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儿子,没爱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吕清略带嫌弃地看着自家直男儿子,“你老婆孕吐呢!还不赶紧递点纸过去!”
封廷寒怕一张纸不够用,傻乎乎的抱了一盒抽纸过去,还贴心地帮巫泠鸢顺着后背。
巫泠鸢哭笑不得,就封廷寒这轻柔的力道,不像是来帮忙的,倒像是来给小猫咪顺毛的。
“我没事。”
吐了将近一个月,巫泠鸢早就习惯了。
这两天的反应还没有以前那么严重,过一会儿就没事了。
看着目光焦急的封廷寒,巫泠鸢撑着门框说:“跟过来干嘛?不怕影响自己的食欲吗?”
老婆都难受成这样了,封廷寒有个屁的食欲。
“没什么药物能抑制这种情况吗?”封廷寒问。
吕清一巴掌拍在儿子的脑袋上,“你以为当妈妈那么容易的?孕期不能乱服用药物的。”
“那会持续多久?”封廷寒问,“会一直这样吗?”
“那倒不会,”吕清说,“一般孕中期和孕晚期反应不会这么剧烈,不过也不排除有的孕肚体质特殊。”
巫泠鸢问吕清:“那您当初怀上将的时候孕反严重吗?”
“他啊,”吕清十分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傻儿子,“差点没把妈妈折腾死。”
吕清拉着巫泠鸢的手,说:“想吃什么就告诉妈妈,妈妈给你做。”
“好。”
吕清的善意让巫泠鸢很是愧疚,好几次都忍不住要提起自己暗影的身份。
封廷寒知道她在想什么,对着吕清说:“明天我想带鸢鸢回总统府吃饭。”
“好啊,我让你爸爸把明天晚上的行程空出来。”
巫泠鸢猜到了封廷寒安排这个晚宴的目的,投去了一个不安的目光。
封廷寒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刚想开口再说点什么,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正在休假的封廷寒拿出手机准备挂断电话,却看到了格鲁布上将的备注。
格鲁布上将一般很少会联系自己,除非是什么必须要通知他的正事。
“接吧。”巫泠鸢说。
封廷寒这才按下接听键,“格鲁布上将,出什么事了吗?”
“赫连少将失踪了。”
“失踪了?”封廷寒浓眉微蹙,“她人不是在看守所吗?”
“昨天晚上还在的,但是今天一早就离奇失踪了。”
“离奇?”
如果不是特殊情况,格鲁布上将不至于用这两个字。
格鲁布说:“我们也是今天一早去调监控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昨天晚上的监控被人掉了包,从晚上12点到今天早上6点的监控都没了,技侦部门正在试图恢复数据,但是队长说那多半没辙。另外,负责看守赫连上将的狱警全部都死了,就连负责盯监控的几个警员也都失去了记忆,别说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就连父母妻儿都忘得一干二净,现在吃饭都要人拿着勺子喂进嘴里。”
没有人知道赫连月笙的下落。
巫泠鸢和封廷寒隔得近,一不小心就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
“监控被调换了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巫泠鸢说,“要不让我试试吧?”
“试什么?”吕清一头雾水。
封廷寒说:“没事,我带鸢鸢出去一趟。”
“去哪儿啊?”吕清被这两个孩子搞得云里雾里的。
两人也没多做解释,拿了车钥匙急急忙忙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