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桐愣住,靠在秦译的怀里发呆。
一是秦译居然对他说对不起,他以为总裁的字典里没有这三个字;二是这些玫瑰是送给他的么。
叶秋桐又一次错乱了,他现在的心情,像上次他发现秦译想亲他时一样,他搞不懂总裁的意思,不敢往深处想。
过了一会,秦译把叶秋桐松开,望着他漆黑明亮的眼睛,那双眼睛带着淡淡的雾气,雾气里隐藏着委屈,让秦译心疼。
秦译摸了摸他的眼眶,说:“我都知道了,我代我的家人对你说对不起。”
自从合约的事暴露之后,这段时间秦译心里只有叶秋桐,情绪轻飘飘,忽略了其他。
秦邦言如果安安分分,就不是秦邦言了。
秦译没想到自己的母亲也插手,惊讶之余非常恼火。
还有傅琛,这些人趁火打劫,可恶至极。
最可恶的还是他自己,没有将叶秋桐保护好,让他的小秘书独自面对这种困境,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叶秋桐一遍一遍地重申他没有要跳槽,是在表明他的态度。
他绝对忠诚,从未背叛。
秦译的心都要碎了,叶秋桐没有抛弃他,偏偏他还质疑叶秋桐。
秦译说:“是我不好,我没有察觉。”
叶秋桐喉口有点紧。
人就是这样,一个人的时候觉得自己特别坚强,什么都行,一旦有人宠着,惯着,瞬间就软弱下来,不由自主地想在这个人面前表露脆弱与委屈。
因为他知道,在秦译面前,撒娇有用。
叶秋桐喃喃地说:“我没事。”他冲着秦译笑了笑,“只要你相信我就可以了。”
秦译望着叶秋桐月亮一样的眼睛,忍不住再次抱住他。
这时候有风吹过,冬天的风携带着嫣红的花瓣扑面而来,将清香的花抛洒在叶秋桐的头上,叶秋桐伸手从脑袋顶摘下花瓣,问:“这些花到底怎么回事。”
秦译咳嗽一声,说:“本来想铺满后座带来给你,但是中途接到电话,听说你跟傅琛在一起,没来得及把花固定,就开车过来了。”
两个人一起往后座看去,只见大片的玫瑰被风吹得七零八落,互相挤压,一片凌乱。
有的花完全被吹开了,只剩几片花瓣孤零零地挂在杆上,有的没有开却挤成一团,皱皱巴巴,像一团纸。
秦译的脸色不好看。
这副大风摧残过的衰败画面,明显跟他的预期不符。
叶秋桐眨眨眼,问:“为什么要送我花?”
秦译沉默片刻,说:“之前不是说过,自由女神红玫瑰塞满后备箱才叫浪漫。”
叶秋桐愣了愣,这才想起很久以前,曾经有一个人带着康乃馨去相亲,惨遭秦译嫌弃,当时秦译说,真正的浪漫是用红玫瑰塞满后备箱。
“可这也不是后备箱啊。”叶秋桐还在犯傻,问些愚蠢的问题。
秦译粗声粗气地说:“后座不是更好么,跑车没有后备箱。”
叶秋桐:“哦。”
所以总裁玩浪漫送他玫瑰是为什么?
叶秋桐没傻到那种程度,逐步意识到,脸皮子开始泛红,怔怔地看着秦译,等待他说话。
秦译张张嘴,难得脸也有些热,说:“就是……玫瑰花的花语你知道吧。”
叶秋桐忍不住说:“秦总,你太狡猾了,怎么又把问题抛还给我。”
秦译:“……”
就在两个人红着脸面对面的时候,后面有人喊他们。
“喂,马路上那些花是你们弄的吗?”
两人一回头,发现是交警。
交警让两人下车解释,不久之后城管也来了,两拨人对他们进行了严肃的批评。
“有钱也不是这样乱造,还破坏城市市容,这些花瓣落到马路上多难清理,还有可能飞到后面车辆的前车窗上,扰乱人家视线,造成车祸。”
秦译哪被人在大庭广众下教育过,绑着嘴角,说:“是我没考虑好,抱歉。”
他掏出手机,说:“我愿意接受罚款。”
交警瞪他,说:“知道你有钱。”
一看秦译的行头和车子就知道这人很富有,交警看了看他旁边老老实实站着的叶秋桐,说:“小情侣之间搞搞情趣,可以理解,但不要妨碍交通安全与市容市貌,知道吗?”
叶秋桐羞得满脸通红,乖乖点点头。
秦译看到这一幕,对交警说:“都是我的主意,我一个人弄的,跟他没有关系。”
交警揶揄地说:“哟,还知道维护小男友。”他对叶秋桐说,“以后你要肩负起监督男朋友的责任知道吗,不能让他乱来。”
叶秋桐更羞了,小声说:“知道了。”
秦译捏了捏眉间,也很后悔搞成这种局面,跟交警与城管承认错误。
交警见他们认错态度良好,这次就不罚他们了,勒令他们把车上的花处理了,别再到处仙女散花。
秦译保证一定会弄好,几个执法人员才离开。
最后,又只剩秦译和叶秋桐两个人站在路边。
叶秋桐莫名尴尬得要死,明明不是他的车,也不是他弄的花,可他就是很羞愧,看向秦译,问:“秦总,这要怎么弄啊。”
秦译也很头疼,就地打了个电话,喊人过来清理。
鲜红的花像红色的液体,沾到银色跑车的每一个地方,看起来一团乱。
秦译望着眼前凌乱的画面,恼火与失望的情绪交织。
计划全部被打乱,布置好的场景也没有完美呈现,只留下这种残局让叶秋桐看到。
叶秋桐看到秦译的肩头沾着红色的花瓣,没多想,伸出手去摘。
秦译偏头,看到叶秋桐从他的肩膀上拈下一片花瓣。
那抹艳丽的红将叶秋桐白皙的指尖染红,他笑着说:“其实很好看。”
秦译心念一动,牵起叶秋桐的手,说:“我们散散步,我有话跟你说。”
叶秋桐还惦记着跑车,问:“车呢?”
秦译说:“待会有人会来处理。”
冬天的夜晚天黑得早,四处已是华灯初上。
秦译牵着叶秋桐,问:“饿不饿?”
叶秋桐摇摇头,说:“还好。”
发生了太多事,他都来不及感觉到饿。
两个人顺着道路行走,直到走到一块人工湖边,才停下。
叶秋桐这才意识到,他们居然来到这里。
这片人工湖的对面便是S城著名的地标建筑,上面的观景餐厅非常有名,上次叶妍丽与康瑞来的时候,秦译还请叶家三口去吃过饭。
那个观景餐厅拥有俯瞰S城盛景最好的视野,而他们现在脚下所站的地方,是由下至上欣赏S城地标最佳的位置。
一个俯视角度,一个仰视角度,交相辉映。
平日这里来观景的人很多,今天大概是天寒地冻,再加上工作日,没什么人,秦译与叶秋桐幸运地找到一个长椅。
秦译让叶秋桐坐下,说:“等我一下。”
过了一会,秦译端了两杯奶茶过来。
叶秋桐接过热乎乎的奶茶,感激地说:“谢谢。”
总裁真贴心。
可等叶秋桐用吸管戳破盖子后才发现,奶茶杯子里几乎都是小料。
这哪里是奶茶,简直是奶粥。
秦译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皱起眉头。
他从没买过这种东西,刚才点单,想着要豪华一些,于是把所有小料全部点了一遍。
怪不得他去拿餐的时候,服务生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
叶秋桐捧着杯子暖手,笑着说:“没事,挺好,可以当晚餐吃。”
秦译抿抿嘴唇,说:“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应该看看黄历。”
秦译很少有这种强烈的挫败感,他的人生一向从不低头,可今天接二连三弄出各种乌龙,让他非常不适应。
叶秋桐用吸管挑了点芋泥放进嘴里,笑着说:“可是真的很甜。”
这几天他一直过得很压抑,有种被密不透风的大网束缚住的感觉,可今天在车上对着秦译把一切都说出来后,他轻松许多,那张网被撕开一个口子,他终于能喘气了。
任何东西,在此时此刻的他眼里,都是甜美的。
秦译望着叶秋桐,心里心疼。
小秘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卑微了,他明明最张扬最活泼,敢说上司的坏话,敢吐槽任何人,现在却郁郁寡欢,像一只受惊的小鸟。
秦译深刻地知晓,这些都是他和他的家人造成的。
从合约被发现起,叶秋桐就背负着巨大的压力。
秦译指着人工湖对面的高楼说:“本来我们应该去那里吃饭。”
巍峨的高楼高耸入云,被辉煌的灯火装扮环绕,如同耀眼的灯塔伫立在湖水对面。
晶莹闪亮的光辉从高楼投射到湖面,映照出五颜六色的倒影,倒影随着水波扭动变形,一条一条,一片一片,远远看着,仿佛集结成群的游鱼。
除了冷了点,这里的景色真的很美。
“我订了餐厅,不过是明天,本来我想今天布置完玫瑰,等明天周末的时候开着车去接你吃饭。”
“我安排了乐队伴奏,我们可以一边享用美食,一边点你喜欢的音乐,等吃完饭以后,我们可以去观景平台,欣赏这个城市最美的夜景。”
秦译缓慢地说着,叶秋桐听着他的话,心越跳越快。
“很俗气对不对?原谅我,我参考了海量的文学作品与电影,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方式,只能将所有我力所能及的方法,一一尝试。”
“载满香槟的游艇,写满情诗的情书,燃烧一夜的蜡烛,私人飞机巡礼,湖畔别墅渡假。”
秦译说着说着,自己也开始不好意思,天知道他一边鄙夷这些俗气的表白方式,还要一边着手安排,对他来说多么有挑战性。
“我白天没去公司,就是一项一项安排,想着这么多种类,总有一个你会喜欢。”
叶秋桐望着秦译,红晕爬上他的脸颊。
他的脑子有点乱,听着秦译说话,似乎懂了又好像没懂。
他呆呆地问:“什么种类?”
秦译看着他,目光温柔,跟平时任何时候都不一样,眼神里仿佛能挤出水,柔柔地将叶秋桐包裹。
“表白的种类。”秦译回答。
秦译把手里的奶茶杯子放下,牵起叶秋桐的手,轻声说:“我对你有特殊的感情,我想与你发展进一步的关系,想和你变成情侣,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叶秋桐抬着眼睛,望着秦译,眼睫毛不停颤抖。
秦译见他没说话,拿不准他的想法,紧紧握住他的手指,缓解自己的紧张:“我本来想送你最美好的告白,没想到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没有鲜花,没有音乐,没有情诗,只能在免费的人工湖畔吹冷风,即使这样,我还是想把话说清楚。”
一千万种表白方式,都不及一句喜欢你。
“不是演戏,不是为了骗过别人。”秦译凝视着叶秋桐的眼睛,“只是顺应内心,我心悦与你,你愿意跟我成为真正的情侣吗。”
叶秋桐的心脏被塞得满满的,满溢的情绪快要从他的眼睛里泄露出来。
这些天他一直在怀疑,反反复复地想,秦译为什么要亲他,为什么会在低落的时候抱住他。
他有些猜测,可不敢落实,如今他终于知道答案。
叶秋桐的心酸酸软软,感动又激动,可是他不得不说:“你是我的上司……”
上下级关系,是联系他们的纽带,也是阻碍他们的壁垒。
“上司”这个词汇,对于叶秋桐来说,如同天堑。
秦译听见叶秋桐这么说,心头闪过失落的情绪。
他知道叶秋桐在担心,担心办公室恋爱会很难,担心他们会公私不分,担心与上司恋爱,别人会说他被潜规则。
这些都是客观存在的问题,但也从侧面说明,叶秋桐对自己的感情,不足以忽略这些可能性。
如果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无法自拔,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就像他对叶秋桐那样。
秦译明白,自己平时很严厉,在他们的关系里处在绝对统治的地位,叶秋桐作为下属,被上司求爱,承担着非常大的压力,再加上秦家的人那么对待他,他不可能不顾虑。
要求叶秋桐奋不顾身,对他不公平。
秦译压下心里的失望,对叶秋桐说:“我的家庭一团乱,总是连累到你,你还愿意相信我,站在我这边,我很感动。”
作为一直被忽略被放弃的那一个,有人坚定地守护着他,这种感觉,那么美妙,无法形容。
“家庭方面,是我配不上你。”
叶秋桐一惊,想要说话,秦译摇摇头,示意他继续听自己说。
“还有工作方面,我向你保证,不管你今天接不接受我,在公司里,不会有任何改变。”秦译说道,“我想把你多留在身边几年,不仅仅因为私人感情,也是从人才培养的角度考虑过。”
“你应该自信一点,姓傅的都想来挖墙脚,说明你的工作能力真的出色。”
说起这个,秦译还有些不爽:“下次再有这类事情,一定要跟我报备。”
秦译在告白途中突然转换到命令的语气,让叶秋桐忍不住笑出来。
别人做出保证,叶秋桐不敢相信,可秦译的话,叶秋桐丝毫不怀疑。
总裁一向说到做到。
秦译见叶秋桐笑了,温和地说:“所以,你的顾虑我都知道,我也知道跟我在一起,困难重重,但给我个机会好不好,我们慢慢尝试,一点一点解决。”
叶秋桐的眼神柔软起来。
总裁考虑问题一向周到,对他也无比体贴,如果谈恋爱,一定是个贴心的男朋友。
叶秋桐一直以为,世界上最不可能的恋爱对象,就是上司或者领导,没想到现在他会为自己的上司疯狂心动。
叶秋桐定了定心神,试着剖析自己:“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如果不是存在好感,我不会跟人亲密接触。”
叶秋桐回忆过去,他跟秦译躺在同一张床上,允许秦译拥抱自己,如果没有一点喜爱,哪怕是演戏,他也做不到。
他不排斥秦译,甚至喜欢跟秦译亲近。
“我懂,我都明白。”秦译说。
他明白叶秋桐在努力表达对他的好感,同时也明白,叶秋桐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小秘书的心里还有太多心结,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开。
但是不要紧,已经足够了。
叶秋桐自己都没发现,有时候他像小动物一样,跟在秦译身后,说什么就做什么,乖巧得不得了。
这是一种全心全意的信任与依赖,让秦译满足。
秦译想,他还有很长的时间,让叶秋桐更加依赖他,直到变得非他不可。
秦译突然想到一件事,对叶秋桐说:“稍等,也许可以更改时间。”
他走到一边打电话,不知道跟谁打,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灯光投射到湖面,湖水又把这些光线折回来,只可惜反射光到底还是太暗了,再加上冬天行人少,也许是为了省电,许多路灯都没亮,湖边一片昏暗。
叶秋桐借着夜色,注视着秦译宽阔的脊背,心里酸酸甜甜,还有些不敢相信。
他的上司对他告白了,天呐,叶秋桐以为自己在做梦。
美好的梦境还在延续,秦译打完电话走回来,说:“他们说可以,应该等一下就能弄好。”
叶秋桐刚想问在弄什么,他的身边突然亮了起来。
本来他们周围只有高楼霓虹灯的投影,可在一瞬间,所有的景观灯全部点亮,尽情地散发着夺目的光彩,世界一片辉煌。
叶秋桐睁大眼睛,站在光芒的海洋里,问秦译:“这是什么。”
秦译清了清嗓子,说:“在我的计划里,明天我们吃完饭,有可能会过来散步,于是提前给这边的管理部门打了招呼,租用他们的灯光设备。我刚才给他们打电话,问能不能提前一天,他们同意了。”
天知道,所有表白场景里,秦译最瞧不上布置灯光的桥段,觉得又土又俗,没想到造化弄人,自己还是用上了。
景观灯闪烁,旁边的树木披上了光辉的衣裳,与波光粼粼的湖水互相争辉,绚烂而美丽,甚至不输于对面的霓虹高楼。
这时候湖边的喇叭开始播放音乐,是一首经典的老情歌《卡萨布兰卡》。
悠扬的旋律在身边环绕,叶秋桐问:“这也是你安排的么?”
秦译再也受不了,无可奈何地说:“不是,大概是友情赠送的吧。”
实在太俗气了,他快无法忍受。
叶秋桐见他这个样子,笑得停不下来。
秦译的人生中,难得有这么尴尬的时刻,他一把抱住叶秋桐,不让叶秋桐发现他的窘迫。
“不准笑了。”秦译凶巴巴地说。
可叶秋桐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他觉得总裁好可爱,他头一次发现秦译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秦译紧紧抱着叶秋桐,为了掩饰情绪,语气强硬:“从现在开始,我在追你了,你必须接受我的追求,所有可能遇到的障碍与困难,都由我来解决,你要给我机会和时间,懂了吗?”
总有一天,他会完成上司到爱人的完美转变。
叶秋桐攀住秦译的脊背,不停地点头,声音有点闷:“好。”
他最听总裁的话了,总裁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次也一样。
两个人在人工湖畔拥抱,对面是这座城市最巍峨的建筑,身边是璀璨的火树银花,温柔缱绻的情歌像脉脉的水,将他们环绕。
时不时有人路过,扭头好奇地打量他们,也没能让他们分开。
过了一会,秦译说:“想亲你。”
叶秋桐:“……”
哪有这么直白的,刚才还说是追求阶段,这么快就出手,太迅速了吧。
叶秋桐不好意思地往秦译怀里钻,秦译稍稍松开他,用手去托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
叶秋桐吓得闭上眼睛。
小秘书这副又乖又软的样子,让秦译心痒难耐,他望着叶秋桐长而浓密的眼睫,顺从自己的内心,低头吻上肖想已久的唇。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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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章 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