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总管,让他们走吧,都在这里堵着我的门口,我还用不用做生意了。”
孙言听到二两的话,心中的气终于松了,连连赔罪后一溜烟人都跑光了。
二两拍拍手让大家散了,要是想来喝茶,是随时都欢迎的。
孙无笑嘻嘻地跟在方皓月的身后。
自从知道二两被方家认了义女,然后方皓月现在是二两的哥哥后,孙无看到方皓月就笑得跟花儿一样灿烂。
孙无想得简单,只要方皓月喜欢了,方家的老爷夫人也欢喜了,那他还能离二两更近一点。
孙无自幼虽然流离失所,但因为跟着二两,受到二两所教的知识,对着门第这个观念并不是很着重。
方皓月与二两上了阁楼。
还是老样子,二两开茶楼总会在里头给自己留上一间包厢,这样自己和好友随时能喝茶聊天,还能独自留给好友们请客之类的。
“怎样,哥哥这后台好用吧。”
“确实不错。”
“那叫声哥哥来听听。”
“想得倒是美。”
牛大胆和虎哥经过这次的事情过后,每次经过金玉茶楼时都巴不得绕着道走。
之后,金玉茶楼都很太平。
赵羽在客栈歇息两日后,也随着孙无一起来金玉茶楼帮忙。
三人一起忙碌,日子就跟回到桃红镇时一般。
过了些时日,今日春闱便要放榜了,二两一早就交代好茶楼的事情,准备和赵羽孙无出门。
放榜的告示栏下,早已围满了里三层外三层。
街道的两旁还停了不少马车和轿子,想必也是来看榜的人家。
好在二两早让小石头出去占了位置,现在小石头估计在告示栏下面蹲着呢。
二两和赵羽孙无三人站在一处空地上等候着。
当听到人群中传来骚乱时,远远看去,是放榜的官差来了。
二两心头泛起阵阵紧张,拉着赵羽跟在官差们的后面,借着官差们开道挤了进去。
二两紧紧地拉着赵羽的手,生怕拥挤怕她和赵羽给冲散。
赵羽是凭借着二两拉着自己的助力,东挤西挤好歹是挤到前面,而孙无则是靠着自己强壮的身体硬是挤开了一条路。
虽然周围传来谩骂声,但是孙无是充耳不闻。
三人挤到前面时,官差已经快速把榜单粘好了,又快速离去。
小石头正昂着脖子在榜单上找赵羽的名字。
二两赶紧凑上前去,一眼便瞧见赵羽的名字,是第二名。
“赵羽,你瞧,名字在那!”二两兴奋地指着榜上赵羽的名字,呼喊着赵羽赶紧看。
小石头这时候也听出二两的声音了,兴奋地高声喊道:“赵羽哥哥高中了?”
小石头顺着二两的目光去,榜上第二名呢!刚才自己是从后面找起的,小石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自己傻呢。
随着二两的一声赵羽,小石头的一声赵羽哥哥,你高中了。
在人群中有好几个家丁打扮的下人赶紧挤出人群,回到各自的马车附近。
在人群外,一辆豪华大气的马车里坐着一位年轻的姑娘,明眸皓齿,一对小剑眉微微上扬,让她看起来英气逼人,高挺的鼻子,就是嘴唇的唇角微微下垂而紧闭,给人一种不好相与的感觉。
旁边还坐着一位中年美妇,身上一身紫衣,用金银丝线掺杂着绣出栩栩如生的花,头上一头金银翡翠,富气逼人。
这中年的美妇双眉中间的间距很短,一双狭长的眼睛微微吊高,唇角微微下沉,让人有种又刻薄又难相处的感觉。
司徒淼淼坐在马车上扭动着身体,直接把两条腿黑晾在另一边的座位上,道:“娘,马车上闷死了,阿福怎么还不回来。”
梁夫人拿着扇子轻轻地给司徒淼淼扇着风,哄说道:“阿福指不定上哪儿偷懒去了,淼淼你别生气,我回家定重重罚他。”
梁夫人口中的阿福此时正努力地挤出人群,刚挤出去一点点,又被后来看榜的人挤了回去,连脚都是悬空着被人挤回去的。
阿福知道夫人和小姐心急,使劲地再往外挤,经过好几轮的你挤我挤后,阿福终于挤出了人群,连大气都没敢踹,便冲冲跑回带着司徒标志的马车旁边。
“夫人,小姐,阿福回来了。”
“该死的,上哪儿偷懒去了,要本小姐等这么么!”
“小姐,”
阿福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他知道自己是一个奴才,辩解的话说出来只会让主子更生气。
“快点,好好地给我盯着,哪几个是前三名的考生。”司徒淼淼和梁夫人从马车里下来,站在马车旁边望向围观的人群。
“淼淼,你瞧那些围起来的下等人家,男那女女挤在一起成何体统,不像我们是京中数一数二的权贵人家,出门都有马车丫鬟小厮伺候着。”
“娘,别说了,赶紧让阿福看人啊!”司徒淼淼之前在马车等了许久,现在心里已经烦躁道不行。
在金凤国,女子十六岁及笄便开始谈婚论嫁,她今年都十七了,在榜下也守了六年(三年一次春闱)。
上次中榜的前三都是些三十有五的中年,有些已有了家室。
即便是没家室,等到她及笄要嫁时,便也快四十了,跟她爹一样扥年纪,她是真的看不上眼。
待到今年的春闱放榜,她也十七岁了,如是再找不到喜欢的,她便要听从她爹的吩咐,嫁给她爹挑的人。
可是京中家世与自家相当的,也就那么几个,那些公子哥们,司徒淼淼她都知道,而且都看不上。
唯一能看上的便是户部尚书家的谭斗墨,只是被林昭昭那狐狸精捷足先登了。
阿福瞪圆了眼睛,生怕自己等会错过一个而被主人责罚。
这时候,一身蓝衣的学子走出来,约三十岁左右的样子,五官端正但并不出彩。
阿福激动地指着那蓝衣男子道:“夫人,小姐,您看,这是第三名的探花郎,”
梁夫人瞧了一眼,觉得还过得去,看着一副好拿捏的样子,以后女儿嫁过去不至于被欺负,不过这种没有根基的,晾他也不敢。
“淼淼,你瞧这个怎样?”
司徒淼淼瞧了一眼,英眉紧皱,这样貌平淡得多看了几眼还是个路人。
“娘,就这样的,我今儿大婚,明儿睡醒就不记得他是谁了。”
梁夫人无言以对,只能伸长了脖子等待下一个。
这次出来的是第一名的状元郎,身边可是围着不少衣着华贵的人。
这榜下捉婿向来是一件美事,要是选了个当官的岳家,这便是强强联合,要是选了商贾人家,那富贵在手可享。
状元郎一身月牙白衣,约二十五六的样子,样貌倒是比之前的探花郎好上不少,就是这个身高嘛,矮了点。
梁夫人想着人无完人,这状元郎可是可遇不可求,而且样貌方面也还过得去,遂和司徒淼淼道:“淼淼,你看这个状元郎,娘看着还行。”
“娘,就他那个身高,站起来与我一般,我要是再穿个厚底鞋子什么的,都要比他高了。”
梁夫人一听这又是没戏,为了这个可是在马车上闷了许久,然后又是在马车旁边站了许久,腿都站累了。
梁夫人想着心里不由得来气,带着些许怒气道:“这个又不行,那个又不行,你这般挑剔,也不知道怎样的天仙人儿才能入得了你的眼。”
“我看也别选了,回府起,我和爹爹给你安排吧。”
“娘!”司徒淼淼不情愿地跺了跺脚,然后撒娇般地依偎在梁夫人的手上,“娘,别这样嘛,容女儿考虑考虑。”
司徒淼淼的父亲死当朝的刑部尚书,依着她爹爹现在的权势,她又是家里最小的女儿,向来得爹爹的偏爱,所以她不用像姐姐们这样去联姻。
姐姐们虽然过得风光,但每次回府,司徒淼淼总感觉到姐姐们是不开心的,所以她的婚事,她要挑选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司徒淼淼无奈地看着状元郎,要是真的没别的法子,那只能将就一下他了,让他的鞋子多穿厚点,自己的鞋子穿薄点,想来走出去还是能看的吧。
正当司徒淼淼打算下决心时,阿福喊道:“夫人,小姐吗,您看这是第二名的榜眼郎。”
司徒淼淼一抬头,正好直视赵羽的正面。
这一刻,心似乎忘记跳动了般,时间也忘记了走动般,那天仙一样的人儿似乎定格在司徒淼淼的眼前。
“娘,就是他了,我就要他,非他不嫁。”
“激动什么呢,女孩子家家的在街伤大呼小叫,被认识的人看了去,会笑话我们司徒家没教养的。”
梁夫人嘴上责怪着司徒淼淼,但是话里却带着宠溺,抬头顺着阿福指的方向看去,梁夫人大吃一惊,喝道:“我滴乖乖,还真是天仙!”
“娘··”司徒淼淼赶紧拉住梁夫人,示意她别失态,不然等会把人给吓到了。
梁夫人的爹是为驻扎边疆的将军,小时候梁夫人便随着她爹驻扎在边疆,后来才回到京中。
因此,梁夫人许多举止对于京中的官夫人来说,便是上不得台面的。
但碍于梁夫人的相公司徒博文,大家明里都是笑脸盈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