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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究腿伤夫妻意不合洽 自鞭策姐妹共憧憬 第一节 挥不去的阴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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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遭受求爵生丝铺案情牵连之后,严丰禄多次说起周蕊珠贤惠识大体,处处护着多儿、护着我家,可惜邝太爷刚审完案立刻就升迁走了,要不然,由他为多儿与周家小女完婚,该是我家莫大的荣耀。朱氏每次听了都阴着脸不搭理。这一日听丈夫又说这话,朱氏没好气的说:“这事本来就是由她家的生意惹出来的祸,还害得你父子三人平白无故被传去县衙大堂像犯人似地受审,算得什么贤惠识大体。若说邝太爷刚审完案就升迁走了,可那是由于多儿与家的小女无缘。因此才会有案破了,劫贼却抓不到,邝太爷也匆匆地升了官而去的结果。这些道理,夫君你难道一点都不懂?”

严丰禄知道朱氏心情烦躁,这时被她一顿抢白,赶紧陪上笑脸轻声地说:“娘子又在想二月十九日的事了。都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那样意外的事,谁都料想不到。”

朱氏听了,更觉烦恼,拉长了脸说:“既是意外,却为何往年都没有,偏偏出在今年?为何不意外在他人身上,却偏偏让我遭意外?”

被朱氏耿耿于怀的二月十九日,是朱氏有生以来遭受最大痛苦的日子。

那一日,朱氏和儿子严秉多与周家兄妹姑嫂几人在峤阳寺临时小客堂分别后,他母子二人径直前往斋堂用斋。当时斋堂里已有不少准备用斋的人。他母子俩看好空位置刚刚坐下,即听得外面嘈杂声四起,其中有人在喊“观音殿前五个大汉围着一个小姑娘打起来了”、“小姑娘好厉害,拿根木条与五个握刀的大汉打”。

严秉多立刻想起周蕊珠独自离开小客堂的情景。他正要与母亲说自己的担心,却听朱氏吩咐道:“多儿,今日寺里人多杂乱,你要在娘身边不要走开,不要去管别人家的闲事。”

严秉多说:“是,娘。可是,孩儿担心那会不会是周家的人。刚才周家——她是独自离开的。”

朱氏不觉一呆,说:“周家人—你不放心,去看看是不是他家人。如果是,他家还有几个人都去了哪里,为什么没有人去救?”

母子俩还在说着,又有许多人先后急匆匆跑进斋堂,七嘴八舌的说:有一男一女冲进阵里救那小姑娘,现时有十多人围着那一男二女,正在打得凶。又有人说:那一男二女是冈溪周家人,真是一身好功夫,三个人打得十多人不敢近攻。

已得到母亲应允的严秉多听得这话,心里又是一急。他好不容易挤出斋堂,还在赶往观音殿的途中,却又听得嘈杂混乱的声音中有人在喊“起火了”。他急举头张望,只见大雄宝殿方向火光冲天,众香客都在惊呼喊叫满脸惶恐地乱奔乱跑,又见许多手举钢刀的歹徒到处乱窜,他想着母亲还在斋堂里,赶紧又回头往斋堂跑。

这时寺中已经人声鼎沸一片大乱。斋堂里受惊的众香客,都在争先恐后地从左右两扇大门往外挤。严秉多在人群中没有看见母亲的身影,心想她一定还在斋堂里面,情急之下他敲开窗户纵身进了斋堂,谁知里面那些急着往外挤的人群里也看不见母亲。严秉多正惊慌失措之间,只听朱氏声音疲乏的叫道:

“多儿,娘在这里。”

严秉多循声张望,才从一张桌子下方看到瘫坐地上的母亲。他顾不上问话,抱起母亲就要往门口跑,不承想朱氏却是“啊哟”一声尖叫。严秉多忙问:“娘,是孩儿动作粗卤伤着你了?”

朱氏强忍着疼痛声音颤抖的说:“不是你伤着我。是刚才你不在时,众人不明外面事体一阵大乱,我也受惊站起想往外走,不料正迈开脚,却被后面人挤着一跤跌倒,右腿正巧搁在这张倒地的凳角上,顿时就跌断了脚骨,因此瘫坐地上。这时被你一抱,断骨之处即痛得厉害。”

严秉多小心地把母亲放在凳子上坐好,换了一个姿势重新抱起,朱氏才觉疼痛感减轻了一些。这时门口人群还在挤得乱哄哄,严秉多不敢抱着断了一条腿骨的母亲往人群里挤,只好耐心等待他人全都走了,才抱着母亲出了斋堂。

这个时候,大雄宝殿的火已经烧得大旺,观音殿前打仗双方早已经散去,但是周边几座殿宇间,还有不少人在匆匆往外跑。

严秉多顾不上看寺内和他人的情形,抱着母亲快步赶至山门内侧停轿的坦场。两个轿夫正急得团团转,见他母子来了,急忙掀起轿帘。严秉多把母亲在轿内安顿妥帖,吩咐轿夫路上小心,不要使轿子晃动。轿夫答应一声“知道了”,就抬轿起步赶紧离开峤阳寺。

走出山门时,严秉多再次想起了周蕊珠和她家几人,但是不放心断了腿骨的母。他不敢回寺内寻找周蕊珠,只在山门口稍一犹豫,就追赶轿子护着母亲回了家。

从此之后,向来柔声和气与丈夫说话的朱氏,性情就大变。听不得不爱听的话,更听不得别人说周蕊珠好。丫环们知道朱氏由于跌断腿心里烦躁,不敢在她面前再说与周蕊珠或周家有关的话,只拣那些有趣的传闻,或者生编一些趣事逗朱氏开心。尽管如此,朱氏还是禁不住要东想西想,常常现出闷闷不乐若有所思的样子。

都说伤筋断骨百廿日。细算细数着日子,朱氏跌断腿骨已过去了两个多月,但距百廿日痊愈的时间尚远。她的腿上还得继续綑绑着敷草药,既不能走路,也无法行动。这种日复一日地躺在床上、靠在躺椅上的日子,朱氏心里早就烦腻透了,因此一听有人说到周家,说着周蕊珠,便觉烦恼。但是严丰禄,因为事关儿子的终身大事,则免不了要说。

一日,严丰禄在外面办了事回来,看到朱氏与丫环们说得高兴,他便乘机和她说起小儿子的亲事接下来该做的事:

“多儿今年十八岁,明年就要十九岁。我和你拜堂时两人都是十九岁。不过多儿与周家小女之事,还没有交换庚帖下聘礼,明年结婚有些匆忙。五月初那几日我去老宅那边,守斋叔来坐说起多儿和周家小女交换信物已过百日,该是交换庚帖下聘礼议婚期的时候。我说先在今年换庚帖行过聘礼,把结婚时间定在后年的春头。他说这样很好,就准备去承庥家说知。娘子你以为行聘之事,当选在六月好,还是八月好?”

刚刚见到丈夫回来还一脸笑容的朱氏,听到这话,脸上立刻就阴暗起来。她想了一想说:

“夫君,依我看来,这事还须从长计议。多儿从小跟着你在外行走,对于家务之事不甚熟悉。周家的女儿自小弄枪玩剑,也不是个持家的人,多儿若是娶了她,两个不会持家的人合到一起,必然不是好事。因此我在寻思,须要为多儿寻一个既贤惠善于持家又能旺家的女子方好。”

严丰禄顿时感到意外,便问:“娘子,初时你听得我为多儿寻得周家小女时,心里高兴。今日却为何又出此言?且这女子将来旺家不旺家,你又如何能够知道?”

朱氏更觉烦恼,没好气的说:“夫君这话,岂不是冤杀我。你那日来说时,我也只是说得一句女子无才便是德,你即说什么飞檐走壁的姑奶奶,我所以不便多说。你严家和他周家两村人世代习武,所以见他承庥家女儿武功高强,且又美貌,便心生欢喜。以我看来,这武功高强加上美貌,却是个祸害。夫君你想想,他承庥家小女美貌出众,即有歹徒去打她的主意。她自家又自以为功夫高强,不惧怕他人,四处乱走,因此便有与歹徒打斗之事。她现时与人打斗,还是他周家的事,若是将来嫁过来再有此事,岂不是要害了我严家?”

严丰禄没有料到娘子会是这么想的,此时被诘问,竟然想不出怎样回答,只好沉默不语。朱氏见丈夫无言,接着又说:

“他承庥家小女日后旺不旺我家,现时固然是没法说清的事,但是夫君你想想,自从提了他家这门亲事之后,我便觉有些不顺。放下头痛冷热的事不说,大的事,夫君你也明白,二月十九日我在峤阳寺里跌断右腿,正是因为承庥家小女引起。当时两家交换信物才一个月出头,如果承庥家小女能旺我家,一定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所以我感觉他家小女与多儿不甚相配,还须及早为多儿另觅贤淑女子。”

严丰禄说:“娘子,你当时说是在斋堂里被人从后面挤着跌倒,右腿碰在倒地的凳角上,因而断了骨,今日却又说是被周家小女所累,这话又是从哪里说起?”

朱氏说:“夫君你还不明白。当时如果不是承庥家小女在寺里与人打斗,多儿就不会挂心离开。多儿不离开,我也就不会被人挤着跌倒。如果不跌倒,这腿也就断不了。夫君你仔细想想,我跌倒断腿,岂不是他承庥家小女之事所引起?夫君你看事物,都是只看表面上,不去看根子。又如前日求爵出事时,承庥家小女举刀来帮多儿与人打,可是这事本来就是她家里引起。如果不是她家里的生意牵连,就不会出现求爵铺里的事。夫君你想想,什么事儿都没有,多儿到峤阳镇上看望求爵时,就不会有与人打仗的事,更用不着他周家小女出头来助战。夫君你看着都是好事,没有想到根子里,却是事事都是被他家所害。”

严丰禄此前每当说到周蕊珠以及周承庥家的事,都要被妻子抢白,这时又听她这样东扯西联,仿佛句句都占着理,因此沉吟半晌说:“娘子你这样一牵,不光峤阳寺要被牵扯进去,即便是观音大士,也要被你牵连上。按娘子的意思连着往下说去,如果峤阳寺里不建这座观音殿,不在那一天上梁,谁都不到峤阳寺去,不就天下太平什么事都没有了?”

朱氏听得这话,更是又急又恼,白着眼气促促的说:“夫君只是无理取闹。周家小女之事,如何便可牵到观音大士身上?如此满嘴胡说,就不怕百年之后阎王爷把你打到拔舌地狱去?你自己不怕下地狱倒也罢了,如此胡说,岂不是要连累全家人都下地狱?”

严丰禄见朱氏越说越气恼,只好陪着笑说:“娘子休要生气,你腿脚伤还没大好,不能烦恼。我也只是来和你商量,并不是就要拿多儿庚帖去交换。而今只按你的意思暂且搁下,等你腿脚痊愈之后再作安排。”

朱氏正要接话往下说,只见严秉多进来,顿时把话收住。

,严秉多前几日去了府城棉纱行办事,刚回到家即来向母亲请安问病情。朱氏向儿子问过路上的情形、棉纱行的生意情况,然后说:

“多儿,你还没有进来时,你爹说要与你和周家小女交换庚帖,是娘说此事还须从长计议。多儿你须懂得,做媳妇的,只要管住这个家门,便是贤惠,要他武艺有何用处?比如为娘,既不懂诗书,又不识武艺功夫,自从嫁了你爹爹之后,二三十年来一直安安稳稳坐在家里,一心只知料理家事,喂养照管你兄弟俩长大成人,你爹爹方得安心在外交易经营,将这份家业兴旺发达。我如果也会些功夫,整天在外奔走,与人较些武艺,招惹外人耳目,引人找来打架,你爹爹哪得这般安心经营?因此,娘与你爹商议,须要为你另找贤淑姑娘。”

严秉多自从与周蕊珠比了剑,心里已将其他姑娘都视同草菅,当时从母亲手里接过周家信物回到自己房里,心情止不住一夜欣喜捧着玉如意狂吻。不久之前周蕊珠多次赶来拔刀助战,在县衙大堂上说话处处护着他和他的家庭,可知她已经把自己当作严家的人,谁知母亲竟打着这样的主意。严秉多只觉得自己就象中了箭一样的难受,喃喃的说道:

“娘,孩儿认为女子会些武艺并没有什么不好。严家、周家两村会武艺的女人不止周家的姑娘。那些娶了两村会武艺姑娘的人家,人人都过得安稳和乐,家门喜庆。再说二月十九日周家姑娘去寺里烧香,和其他人一样,并不知道会逢着到寺里作恶的歹徒。若不是她有武艺,早已着了歹徒的魔掌。”

朱氏听儿子这话,不仅仅是向着周家小女,更有专说与自己听的意思。他说什么“和其他人一样,并不知道会逢着歹徒”,含意是说自己也是一样,事先并不知道有歹徒来作恶,因此去随喜敬香,而后面的话,明显还含着周家姑娘因为有武功而没有遭歹徒伤害、自己则由于不识武功因而跌断了腿的意思。朱氏心里不禁又来了气,已把呵斥的话说到嘴唇边上,但在将要说出来时却又改了口:

“多儿自是懂事,识得好歹。刚刚说得能使阖家和乐家门吉庆方是好媳妇之语,即是金玉良言。如果媳妇前脚进来,家门后脚便有不顺,任她美貌如天仙,艺高如红线女,也只是个祸害。”

严丰禄听妻子说这话,即问道:“娘子刚刚所言,丰禄听着,也觉有理,然而仔细想想,似乎又不甚明白。当年薛嵩虽然贵为节度使,若不是红线女技高胆大出头救护,只怕他早就是被死对头田承嗣所吞并,不知娘子为何说红线女是个祸害?”

朱氏又白了丈夫一眼,恢复了又气又恼的模样说:

“夫君今日说话,为何只是断章取义?我只是说技高如红线女,并没有直说红线女就是祸害。夫君想想,当年红线女与薛嵩一家性命相合,因此在节骨眼上出手时,能使薛家的死敌田承嗣见机缩手反敌为友。假使她与薛家性命相克,只怕薛家也会难逃祸害。况且他薛田二家都是节度使,权位利害相争起来便是你死我活,因此那红线女有用武之处。我严家从来都是忠厚经营本分交易,又不怕被人以武力吞并,要她红线女何用?”

朱氏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她就是不喜欢周蕊珠,其中的理由,又牵扯到性命相克相合的玄理。严丰禄因而又问道:

“娘子之言,只是让人听得如隔着一层窗户纸,似乎看得见,仔细看时,却又是模糊。不知娘子这性命相克相合之事,又是从何说起?前日会练场上,我严家守斋和荣文二叔,他周家同翰和寰叔,四人一起推算过多儿和周家小女二人的生辰八字,都说两人的命局合在一起便是金玉良缘。到了娘子嘴里,如何就成了性命相克?”

朱氏心里更觉有气,忍不住又向丈夫直翻白眼,语气也急促起来。她说:

“两族的头头脑脑,只为着严周两姓世代友好,又看着他周家小女与多儿年龄相近,便生出这许多说法。你则不明其中道理,便信以为真,只当是拾了个大元宝。假若她与多儿果真是金玉良缘能旺我严家,自该能使我逢凶化吉,不会是自从两家交换信物之后,我便终日头痛浑身不爽。初时也只道是偶然着了风寒,因而忍着不说。直至二月十九日又跌断了腿,因而把前前后后的事连着想,感觉周家姑娘定然与我家不利,或许,她的八字命硬,克着我冲着我,因而自从两家交换了信物之后,便有这诸多不顺。心想着等腿伤好转时再和你父子慢慢地说,却不料你不识深浅急着要把事情做个铁定,因此就不得不说。多儿,世上名门淑媛不只他周家的女儿,待娘腿伤好时,一定托媒婆为你找个既和合又贤淑的姑娘。”

严秉多听娘把话挑明了,又听得娘说什么周蕊珠命硬克着她,因而不敢再多说,站起身闷闷的说一声“爹,娘,孩儿先回去了。”

待儿子低着头走得远了,严丰禄说:“你看多儿,一脸不高兴。”

朱氏说:“多儿年纪尚轻,人生大事有许多还不知情。待他日长大,自然会懂得。如果能寻得既贤惠又能持家的淑媛,他自然会忘记此事。”

严丰禄被朱氏一顿抢白一番数说,顿时失去主意不知如何应答,然而心里,则在一阵阵翻腾。

他回想起当日说到周家小女武功高强时,娘子确曾说过妇人无才便是德之言,这时将跌断腿之事怪罪到周家小女身上,并不是一时的使气,因此要想说得她回心转意有点难。但是他转而静心一想,却也理解娘子的良苦用心。这儿媳妇日后能不能旺夫旺家,谁人也不能预先知道,因而一代又一代的前人根据亲身所见所闻,得出以信物或者庚帖交换之后百日之内,双方家庭出现的各种征兆来判断的办法。假若这百日内诸事顺利,这未来的媳妇一定是利家旺夫的好命,要不然……听老辈人说,这个办法还是很灵验的。

这之前,严丰禄也只是听人说说、自己随声和附而已,而今事到自家身上,即不免要翻来复去的思量。回忆自己与周家交换了信物仅一个多月,娘子就跌断了腿,这是偶然碰上,还真的是因为周家小女的命与多儿不相配、或者是克着娘子的命所引起的预警?

严丰禄似信非信的想来想去,终究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按娘子的话说从长计议,把与周家交换庚帖议婚期之事压下不再提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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