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尾崎红叶所洞悉的那样,森鸥外基本不会浪费精力去做什么多余的事。
满足Ace在港口Mafia“立足”的心愿,将其提拔成干部,继而彻底套牢对方的资产,好为组织所用,本是森随时都能轻易办到的事,却被他推三阻四,一拖再拖,一直拖到了一周前,他才松口让藤间云全权负责为Ace筹办今晚的干部升任宴。
而森这样做的理由嘛……
领着太宰一进首领办公室,森就迫不及待地询问站在门边的兰堂:“人接回来了吗?”
兰堂扬手示意森朝屋内更里侧一些的书架看去:“一路无碍。”话音刚落,一个高壮的身影便从书架遮出的暗影中走了出来。
没有遮光的玻璃幕墙外,是十四夜渐盈趋圆的明月。
此刻浮云淡薄,森见到沐浴在皎洁月光下的中年男人时,原本阴郁的心情豁然明朗,他脸上难掩与对方重逢的欢悦,疾步迎了过去:“土屋先生!”
由兰堂趁晚宴召开的档口,秘密带回组织本部来见森的人,正是奉命从海外分部偷偷归国的干部“大佐”——土屋仁次郎。
“鸥外……”土屋与森自去年二月一别,期间便再未与对方像今夜这般当面相见过了,两人之间没了电子屏幕的阻隔,再见面自是十分亲厚地张开手臂,互相攀扶住了彼此。
土屋端详着森这张棱角愈发分明的面庞,失语了数秒后,才缓缓开口道:“你瘦了。”他心想:看来鸥外这首领当得也很是辛苦啊!
森别开头,松手放开土屋,莞尔调侃对方道:“您还晒黑了呢。”与土屋分开些距离后,他才注意到对方的仪表装扮似乎比他记忆中的着装印象更粗犷不羁了许多,也不知这变化是否与土屋长期驻守海外分部无形中被大洋彼岸的“自由”风气影响了有关。
土屋就站在森面前,自然察觉到了对方的视线总在他的脸和身上穿着的衣服上打转,然而他非但没有介意“老朋友”这种仔细查看他各方面变化的冒失举动,还大大方方地向两侧摊开双臂,由着森随意打量:“嗐!我年纪也不轻了,那些束手束脚的正装、礼服,平日里我也懒得再穿它们了。”
森肩头得到了两下力道适中的拍击,土屋乐呵呵对他说道:“你呀~不像我,正是该穿这些‘讲究’衣裳的时候,”说着,他便伸手帮森整理了一下对方身上西装背心向上微微有些翻卷的下摆,“多穿,好看。”
这是什么“老情人月夜私会”的场面?
太宰转眸看向一旁他不怎么熟悉的眼镜助理亚瑟,见对方顶着一副对当前状况见怪不怪的无趣表情后,他便收回了视线,轻咳一声以提醒森鸥外不要忘了把他带到首领办公室里来的“正事”。
森遂将土屋、兰堂还有太宰引到了更隐秘一些的隔间内,在对这三人讲出他铲除藤间云的计划前,森先向土屋说明了淡野方面的情况——
从先代首领重病时起,藤间云便视大阪淡野组为自己在本部立足的靠山了,期间甚至还通过让森与淡野桃联姻的名头,将淡野组的势力引入了横滨。
而森在与淡野姐弟俩接触后,却发现对方不仅没有忘记藤间过去给淡野组及其家庭造成的伤害,还隐隐透露出了几分与森联手干掉藤间的暧|昧意向……
“停,鸥外,”土屋打断了森的说明,他不解道,“你方才说淡野家的妮子,以‘摩娜’的假身份先掏空了我方的敌对组织‘羊’,后又将‘羊’的大批残部藏进了有我方参与投资的公司里……”
“你确定她这样做,只是为了给藤间出其不意的一击,而不是趁我们不备,‘近身’搞‘偷袭’吗?”土屋皱眉担忧道,“那淡野组是大阪的龙头组织,其头领奸猾狠厉的手腕,甚至令他在道上博得了一个‘淡野之狼’的名号……”
土屋收了声,没将先代首领重病时就已对淡野慎这个后起之秀生出了几分忌惮的事告诉森,却还是担心对方会在应对淡野组的问题上栽了跟头,于是他连连劝诫森莫要轻视淡野桃、淡野梨这对敢在港口Mafia眼皮子底下耍暗渡陈仓手段的小狼崽子。
森对土屋的劝告很是认同。
先代患病尚未完全卧床时,曾与淡野慎有过一次会面,而那一次也是森与“桃”的初次接触。
没错。森垂眸回忆着过往,肯定道:“那日随淡野慎一道来横滨拜访先代的孩子,不是梨君,而是小桃,”他抬眼看向太宰,对方当时受淡野桃所累,虽然躲过了一场由先代引发的未遂暗杀,但最后还是带着差点被狗咬断腿的可怖伤势回的港口Mafia,“他们或许在决定拜访先代之前,就已经设想好了——我们今时才留意到的这个局面。”
太宰的思绪随着森的引导,记起了那个把他硬绑进旧集装箱后,还骂他“裤|裆里没那玩意儿”的粗俗“少年”,心说哪怕淡野桃那会儿的用词能稍稍文雅些,他都不至于到了最近才怀疑起了能在绑架他、辱骂他、诱狗咬伤他后,腆着脸送他游戏机赔不是的“怨种梨”,可能就是那个愿意同他分享一袋双棍冰棒、听他东拉西扯各种话题的少女。
“这淡野慎真是养的一手‘好’子女,”太宰靠着房门,环臂冷哼道,“儿子整日涂脂抹粉,假扮娇娥;女儿天天——”
“好了,”森听到太宰讲那句“假扮娇娥”时,就感到自己太阳穴隐隐出现了几下跳痛,他用指腹打圈揉着头部感觉异常的地方,戳穿太宰道,“你又不是刚刚才知道对方以前骗了你。”
尽管这话是森数落太宰的,可对他而言也同样适用。
在发现淡野姐弟的区别时,如米迦勒天使一般圣洁不容轻渎、散发着母性光辉的“长姐小桃”,就被森强制从自己的脑部存储中消除了,且与这个片段一同删除的,还有三池公园枝垂樱下,那双被他称赞过的纤长美腿。
嗐!淡野梨啊……得知真相的森,在深受打击的同时,也忍不住拍腿惋惜起了对方怎就偏偏生为了一个貌若好女、纤细温婉的美少年了呢?
嘶……等等!
森又从自己“记忆回收站”内翻找出了米迦勒天使版的淡野梨,还原当时的片段后,他意识到了一件事——若说那夜在东京公寓为他打开房门的人,是性别为男的淡野梨,那他在公寓卧房内,试图帮忙脱裤子纾解的对象岂不就是……
冒充成弟弟,在居酒屋与他一众老同学们几乎聊成忘年交的淡野桃了?!
森自动过滤了他在同学聚会上故意让淡野桃代自己“试药”的那段记忆,心想对方一小姑娘,出门在外怎么半点自我保护的意识都没有?万一被居心叵测之徒占去了便宜,那时候再抹眼泪后悔可就晚了啊!
土屋见森脸上的神色愈发凝重了起来,以为对方在铲除藤间一事上还抱有犹疑,于是他拧眉催问道:“鸥外,你唤我回本部,可是下了除掉藤间的决心?”
“啊?”刚从杂思中回过神来的森,终究还是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土屋问了自己什么问题,他坚定地点头应道,“嗯,此人不除,后患无穷。”
闻言,土屋安心地松了一口气,接着问道:“那你需要我怎样配合?”
“帮我稳住组织中在横滨驻留的武斗派成员,”森补充要求道,“特别是其中身怀异能的人,必须确保他们不会响应藤间的调动。”
这安排……土屋惊诧地看向森,问道:“你是打算武力镇///压他吗?”
“嗯,”森向土屋透露道,“红叶那边也会见机行事的。”
“我做后勤保障,小红叶是游击作战单位的话……”土屋思忖道,“那谁来充当我们的‘主力’啊?”
森扬起嘴角,胸有成竹刚要出声作答时,隔间房门忽然响起了三下轻叩声,这让屋内四人同时屏住了呼吸,直到门外传来了黑泽阵低沉的声音——
“首领,您歇下了吗?”
森朝另外三人递了个眼神,示意对方由他出面去应付黑泽。在得到土屋三人无声点头的确认后,他才调整了一下呼吸,扬声问道:“何事?”
“属下接到了淡野组顾问的联络,对方称其头领后天想来拜访一下您。”
淡野慎要来横滨?
森摆手让太宰他们留在隔间,自己则迅速拉开门走到了外面的办公室内,与黑泽继续对话:“他有在电话中讲明……他们组长大老远过来找我的原因吗?”
黑泽如实传达道:“那位顾问说——淡野组长许久不见其女儿甚是想念,所以想借后天来横滨视察两家新公司运营状况之机,顺带与对方见上一面。但考虑到横滨毕竟是我们组织的地盘,桃小姐亦是您的未婚妻,倘若他们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入了横滨,在礼节上总觉有些说不过去。”
闻言,森冷笑嘲讽道:“他们倒还挺‘知礼’的啊~”
黑泽没有多想森讲的是否为反话,只兴致缺缺地随口附和道:“是。”
“……”精明如森,哪能听不出黑泽是在敷衍自己,他做了一个深呼吸,平复了被对方在无意中引燃的怒意,然后吩咐黑泽沟通淡野方面,确定双方后天见面的具体时间。
遣走黑泽后,森才让土屋三人从隔间内走了出来。
“太宰君,”森的视线落在了站在距他稍远一些位置的黑发少年身上,沉声命令道,“后天淡野慎抵达横滨之前,你给我想办法哄好小桃。”
若非太宰这小坑货今天自作聪明,将淡野桃鲁莽押送到港口Mafia的大本营,还让对方那位远在大阪的父亲得了消息,森哪里犯得着为后天如何接待淡野慎而头疼发愁啊!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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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4 章 第一百二十四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