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去。”蒋谦积极表示自己的用意。
我笑笑:“你在外面等我好了。”
下一秒,蒋谦立马有些悻悻的不开心。但很快,他仿佛想到了什么,表情又变得释怀起来。这里面的变化快的让人有点应接不暇,我好笑的看着他,蒋谦也看着我,就是不说自己在心里又打了什么鬼主意。
翌日清晨,在蒋谦的安排下,我去见了李曼白。
进去的时候,蒋谦关切的叮嘱:“你就听听她说什么,听完了就出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咱们接下来还有正事要办。”
我好奇:“什么正事?”
蒋谦冲我眨眨眼睛:“你出来了就知道了。”
说着,那他又补充了一句,“所以你要记得快一点出来。”
听了这话,我哭笑不得,这个蒋谦已经到这个程度了嘛。为了让我早点出来,还放了个香喷喷神秘的诱饵等着我。
我点点头:“好,我一定快点出来。”
李曼白已经被收押了起来,很快就要开庭了。
坐在椅子上,我跟李曼白之间看似面对面,但实际上却隔了一层厚厚的玻璃。我拿起话筒,她也慢慢的跟上了我的动作。
“喂。”她说。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原本美丽的长发也
早已经简短了,一身灰扑扑的囚服,看起来很是憔悴。
失去了那些光鲜亮丽的装饰和头衔,李曼白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
作为监下囚,她并没有比谁漂亮一点。
“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难看?”李曼白说着,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我有点难以置信,没想到李曼白开口第一句竟然是这样。
我说:“要说漂亮,你也不会相信吧。”
李曼白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是,你说得对。你……是不是很恨我?”
我想起那天大火里,抱着小天绝望恐惧的心情,直接点点头:“当然,你对付我和蒋谦我可以理解。有时候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是,你拿我的儿子来对付我,这我就不能忍了。”
李曼白深深的看着我,她原本美丽的两只大眼睛陷了下去,还隐隐带着一点点青黑:“是吧,所以这一次开庭,蒋谦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我有些不耐了:“你找我来只是为了说这样无聊的事情吗?”
“当然不是。”李曼白有些激动起来,“我可以认罪伏法,但我想求你一件事。千万不要迁怒于他人,你们想要我的命都可以!我赔给你们!但是求你们不要迁怒别人……”
她越说声音
越低,“我知道这话说给蒋谦听是没用的,所以才会找你。”
我冷冷道:“你现在想起来自己有一个儿子了?不容易啊,我还以为你真的这么心狠呢。”
李曼白被我戳破了心事,一双眼睛里很快蓄满了泪水:“现在说什么道歉都晚了,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我笑了起来:“我为什么要答应你?我好像没有理由这么做吧。”
李曼白惊慌起来:“难道你真的……要对一个孩子下手?”
“你都能做到心狠手辣,为什么我不能?”我轻轻歪了歪脑袋,“这很公平的吧。”
李曼白的眼神绝望极了,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住身边的一丝希望,却发现是一棵自身都难保的浮萍。
我淡淡的说:“李曼白,这辈子你就不要想着能出来了。或许,若干年后你可能会重获自由,那时候你也不是今天的你了。”
李曼白浑身颤抖着,像是风里不断打颤的摆子,差点连手里的话筒都拿不稳。
我慢慢的放下了手里的话筒,无声的给她一个微笑,然后起身离开,并不打算给李曼白任何的希望。
我和蒋谦当然不会对李曼白的孩子出手,但这没必要告诉李曼白。至少在以后相当长的
一段时间里,李曼白都会被这个没有确切答案的问题而折磨。
至于路家,路同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也未免会带着孩子去探望李曼白。就算能探望,估计也得过很久了。
走出大门,我只觉得眼前阳光灿烂,一身轻松。
不远处蒋谦正在车旁边等我,我一路欢快的小跑过去:“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快?”
“嗯,我们家小童真乖。”蒋谦跟哄孩子似的揉了揉我的头发,“走吧,我们现在去办正事。”
嗯?我还以为蒋谦之前说的正事是在哄我呢!
我惊讶的笑道:“你说的是真的?有什么正事呀?”
蒋谦只是眨眨眼睛不说话,开着车将我带离了这里,一路往城郊的方向疾驰而去。
当车停在那处爱情天堂的门前时,我突然隐约察觉到蒋谦的目的:“……你这是。”
“走吧,我的婚礼上还缺一个新娘。”蒋谦温柔的吻了吻我的额头。
我仿佛做梦的一般,任由蒋谦牵着我的手,将我带到了一间休息室里。先是换上了早就预定好的婚纱,然后化妆将头发高高的盘起。
当轻轻的头纱从眼前垂下时,我这才反应过来——我这是,要跟蒋谦举行婚礼了吗?!
镜子里的自己看
起来是这样的美丽又陌生,我身上的婚纱是为了蒋谦而穿,外面就是我期盼已久的婚礼啊!
原来,这就是蒋谦说的正事……
眼前一阵湿润,强烈的不真实感已久盘旋在我的心头。
大门拉开,外面是青蓝色的天,还有满目的海洋之心铺满的会场,所有的宾客都在鼓掌,Davis先生充当我的长辈角色,正让我挽着胳膊,一步步的走向那个已经等了许久的男人。
太不真实了,我是不是在做梦……
耳边的掌声和鲜花,还有空气里弥漫着的香气,都仿佛隔在了婚纱之外,一切都如梦如幻起来。
终于,我被交到了蒋谦的手里。
我突然轻声问:“我是不是在做梦……”
蒋谦轻笑:“那一定是个美梦,梦里有我吗?”
我一眼看见了旁边穿着小小礼服的儿子,他的眉眼更多是像蒋谦的缩小版,我忍不住笑了:“当然有你,有你才是美梦。”
“真巧,我的梦里也有你,所以这也是个美梦。”
头纱被揭开,我终于看清楚了蒋谦的脸,扬起笑容:“这就是你说的正事?”
“当然,这是我一辈子最正经的事了。”他眉宇含笑,一个吻就这样轻轻的压了下来。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