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多久, 小翠带着厚厚一沓银票一路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小姐,这是一万两银票。”
唐婉儿点点头,收好银票朝那妇人问道:“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妇人看着银票眼中直放光,连声应道:“可以,可以,小姐请随我来。”
他们来到庙前,妇人有节奏地敲了两下门,过了一会儿门才从里面开启,她恭敬的朝里面的黑影施礼道:“大师。”
门完全打开,唐婉儿这才看清里面人的样貌,是个年轻的和尚,眉清目秀,皮肤白皙,但是眉宇间带着一股煞气,并非和善之人。
妇人小声提点道:“这位是觉晖大师,由他为你作法。”
唐婉儿心下诧异,觉晖?觉字辈,他也是明修大师的弟子吗?
“进!”觉晖大师侧身让开,唐婉儿和小翠一同迈上前去,觉晖大师挡在小翠前道:“你不能进。”
“为什么?”小翠不满地质问,她紧张地抓住唐婉儿的胳膊,戒备地看着觉晖大师,从他身上感受到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
觉晖大师冷声问道:“做法只能一个人进,你们谁进?”
唐婉儿拍了拍小翠的手背道:“你在外面等我。”
“小姐!”小翠不甘地瞪着觉晖大师。
“放心。”留下一句话,唐婉儿迈进庙中,随后“吱哟”一声,觉晖大师关上门,将两人隔绝在庙外。
小翠一慌,急忙去敲打庙门喊道:“开门啊!你个臭和尚关门干什么?”
身旁妇人连忙抓住她的手说道:“你这丫头啊!怎么能对大师不敬,赶快起开。”
“他为什么只能小姐一个人进去?为什么要关门?有什么见不得人吗?”庙门被反锁了,小翠慌乱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飞快举起一旁的石头准备朝着庙门砸去。
“俺滴乖乖,小祖宗啊!你家小姐没事,大师作法是不允许外人看的,你就安心等就是了。”妇人连忙将小翠拦下,小翠失魂地问:“当真?”
妇人一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一边说道:“当真,我不会骗你的。你就在外面等,别再乱来了。”
见小翠乖乖点头,妇人这才转身离开,银子赚到手了,她才不要心惊胆战的陪着等呢!
唐婉儿站在庙中央,正前方是观音的雕像,云雾缭绕犹如幻境般飘渺。
随着觉晖大师关上门,屋内又变得灰暗了,只有台前几盏烛灯照明,映照着雕像忽隐忽现。
“女施主何求?”
“求子。”
觉晖大师指了指前方台子上的木箱道:“求子需诚心,捐些香火供奉观音娘娘,观音娘娘必定如你所愿。”
唐婉儿点头,将一叠银票放入箱中。
觉晖大师满意地点点头,拿出三炷香递给她道:“女施主一定要诚心祈祷,观音娘娘才能听到你的心声。”
唐婉儿接过香跪在菩萨前连拜三下,却没发现觉晖大师在后方看到后立即变了脸,眼中的冷芒四射。
祈祷完,她起身上香。
觉晖大师拿出一道符纸,在上面写了“求子”二字,一手桃木剑一手拿符纸绕着唐婉儿念念有词的低吟起来。剑尖几次朝着颈部、心脏、腹部刺来,但都适可而止,唐婉儿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动作,忽然那符纸凭空燃烧了起来,转瞬间已经化为灰烬,缓缓飘落到地上。
觉晖大师的动作也停了下来,面无表情的说道:“看来观音娘娘与女施主无缘。”说着将木箱中的香油钱拿出来塞回唐婉儿手中,“女施主请回吧!”
唐婉儿反手快速抓住觉晖大师的手臂,似笑非笑道:“大师,磷粉可不是这么用的。”
觉晖大师忽然阴鸷地笑道:“你想抓我恐怕没那么容易。”
一道白光闪过,唐婉儿侧头躲避,白光从眼前直冲而去,几缕青丝被剑气吹动,凌乱的落在地上。再看觉晖大师,他竟从桃木剑中抽出一把薄如蝉翼的长剑,那桃木剑只是一个剑鞘,觉晖大师狠戾地朝唐婉儿刺来。
唐婉儿身形灵巧的躲避着,翻身一跃捡起地上的桃木剑鞘挡住长剑攻势,冷若冰霜质问道:“你不是雷音寺的和尚,你到底是谁?”
“去问阎罗王吧!”觉晖一剑刺来,锋利无比的刺断桃木剑鞘,直刺唐婉儿的胸口。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长剑与唐婉儿只有毫厘之距,大门应声而裂,“住手!”
一股气势磅礴的劲气隔空打在觉晖的头部,他顿时喷出一口鲜血,手中的利剑也应声掉落。唐婉儿趁机擒住他的手腕,但觉晖的手像泥鳅一样轻轻一转就逃脱了,随后一股白色烟雾朝她迎面喷来。
“不好,有毒。”唐婉儿大惊,这是瘴气的一种,一旦被吸入体内,就会出现麻痹昏厥等症状。
“小心!”黑影捂住唐婉儿的口鼻向门外躲避,觉晖趁机逃跑,几个闪身已经不见了踪影。
“小姐,你没事吧?”小翠在一旁急得跳脚,刚刚一切都发生在转瞬间,还不待她反应过来觉晖已经释放瘴气了。
唐婉儿捂住口鼻,余光正好看到觉晖逃走的背影,不由推开面前保护自己的黑影:“他要跑。”
话音刚落,唐婉儿眼前一花,顿时失去了知觉。
“小姐!小姐!”小翠的声音在耳边忽隐忽现,自己好像被什么人抱起,整个人轻飘飘的,渐渐的心口一抽一抽的刺痛,她的神志也随之恢复了清醒。
“小姐,您醒了?”小翠立即看到她睁开的眼,欣喜若狂的喊道。
抱着她的人瞬间也停下脚步,唐婉儿这时看清,那人果不其然是张白圭,刚刚救了她的黑影也是他,随之嫣然一笑道:“张典吏,多谢你又救我一命。”
张白圭冷着一张脸不痛不痒的说道:“唐小姐客气,卑职的任务就是保护唐小姐的安全。”虽然他的脸是一张“冷面”,但距离最近的唐婉儿却感到炙热的热量从他身上传来,好奇的看了眼他的脸色,不无意外的发现他的耳朵又再“滴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