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儿告知鲁鸿轩他们看到有一可疑人朝着西边逃跑,张白圭已经追去,希望他们立即加派人手追击。
鲁鸿轩和荣王听后浑身一震,这可能就是凶手,当机立断派了十几人支援。同时让侍卫告知围观百姓,此火灾乃是李家下人不慎点燃所致,让大家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不要传播无谓的谣言。
百姓们也不知其中真相,在闲聊一阵后逐一离开了,只剩府尹府和王爷的侍卫在李家废宅中收拾残局。
这时张白圭等人也返回了,在唐婉儿期待的目光下他摇摇头道:“让他跑了。”
唐婉儿叹息一声,自我安慰道:“起码知道他们的大本营在柳泉西面。”
“你怎么知道在西面?”荣王出声问道:“不会是他们故意诱导我们吗?”
“一个人在惊慌时,会下意识寻找对他来说安全的地方,我们是无意间发现藏匿的人,在他毫无防范的情况下,西边就是对他来说安全的地方。”唐婉儿为其解释,荣王听后若有所思,跟侍卫说了两句后目不转睛的看着唐婉儿行动。
鲁恒达悄然凑到唐婉儿身边低声问道:“婉儿,这些人也不是被烧死的吧!”凶手都现身了,他们的死状也像极了罗家焦尸,同样没有挣扎的迹象。
活人怎会感受不到被火烧的疼痛,不知疼痛的只有……死人。
唐婉儿点头称是,却在其中一个焦尸上发现了不同,目不转睛的看了起来,别的尸体都是双手自然伸张,只有他是拳头紧握,像是里面藏了什么。
鲁恒达站在旁边却慌了神,紧张的捂住口鼻道:“你不是曾说过,他们是被天仙子和福寿草产生的毒气毒死的吗?我们现在所在应该有不少吧!赶紧离开这儿。”说着就要去拉唐婉儿的手腕,却被唐白圭半路拦截,警告道:“别动。”
鲁恒达暗自咬牙,你不怕死也不能拦着别人求生吧!
“你看清楚她在干什么。”张白圭敏锐的感受到他的怨念,三思后解释道。
“天仙子和福寿草烧毁后没有毒气的,你放心。”只见唐婉儿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撬开焦尸的手,里面尽是灰色的粉尘,她用手指捻了点放到鼻尖嗅触。
鲁恒达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他怎么没想到呢?如果有毒唐婉儿早就会提醒大家离开,跟着唐婉儿破案这么久,难道自己的观察力还不如张典吏一介武夫?一股不服气的倔劲油然而生,他看着尸体手中的粉末说道:“这些是燃烧的灰烬吧!”
“不,这是香灰。”
鲁恒达看到尸体旁边的掉落的香炉,顿时眼睛一亮指着它道:“应该是香炉落下的香灰吧!”
唐婉儿不置可否,捡起香炉从底部摸了把炉内的香灰闻了闻,两者似乎是一样的,但又有轻微的差别,让她一时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张典吏,麻烦帮我拿两张……”
“我来,我知道在哪。”鲁恒达飞快的找到唐婉儿的药箱,从里面拿出两张油纸递了过去。
唐婉儿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接过纸道:“谢谢!”
鲁恒达洋洋得意的朝着张白圭笑笑,可惜对方面无表情的将他无视了。
鲁鸿轩不知何时走来看到他们的互动,无语发问:“恒达,你在做什么?”
“……”鲁恒达笑容一僵,脸“轰”的一声烧了起来,这该死的胜负欲。
很快,唐婉儿收好香灰又注意到那些烧毁的桌椅,“张典吏,你有没有觉得这些桌椅的款式在那里见过?”
“在罗家,这是罗家打造的木具。”张白圭指着桌椅边角,那里有一个凹形的图案,“这个我曾在罗家见过。”
鲁恒达上前看了一眼道:“这是罗家的家徽,所有出自罗家之手的木具都会有这个印记。”
罗家?唐婉儿若有所思。
“可惜罗家人都不在了,我们想问也找不到人询问。”鲁恒达遗憾的说道。
“不,还有一人。”
众人马不停蹄的回到府尹府内,鲁鸿轩将鲁恒达领到书房质问:“你们怎么这么快回来,可是查到了什么?”
“不是的爹,我们这次回来是……”还不等他将话说完,驿使快马加鞭的停在府门口,手持圣旨大喊:“报!皇城八百里加急。”
“王爷、鲁大人,皇上八百里加急下旨,请您速速接旨。”侍卫一路狂奔禀报,鲁鸿轩与荣王各自一愣,纷纷大惊失色的快步前去大厅接旨,鲁恒达刚要开口顿时哑言,目瞪口呆的看着二人慌忙接旨。
一刻钟后,鲁鸿轩一人失魂落魄的走了回来,鲁恒达终于能将两次打断的话一吐为快,“爹,现在外面到处都在传皇上昏庸,要……”
鲁鸿轩捂住他的嘴,面色沉重的说道:“不用说了,为父已经知晓。”
“不是,爹你赶快上报朝廷,新阳县这种小县城都传出这种谣言,要是省城也传开了……岂不是天下大乱。”想到那种结果,他简直不寒而栗,“现在有驿使传信,皇上能尽早知晓。”
他一直认为驿使是来交代灭族案一事,事实却也如此吗,只不过……
鲁鸿轩长叹一声,“晚了。”
“爹,什么晚了?”
“你说的那些,天下已经传开了。”
“……”鲁恒达呆若木鸡的愣在原地,传开了!?那不是……
“皇上下了死命令,命我与荣王三日内破案,否则……”鲁鸿轩脸上尽是颓然之色,转念道:“你们此行可查到什么?”
鲁恒达瞠目结舌的将他们查到的死者死因等线索说了一遍,鲁鸿轩逐字逐句的排查,结合自己了解的信息,依旧没能从中找到有用的线索。
忽然侍卫慌张的跑来,“大人,不好了,王爷调兵三千要封城。”
鲁鸿轩大惊失色问道:“封哪的城?”
“柳泉。”
前厅内,荣王接了圣旨,另外还有一道皇上的密旨,就是调兵遣将的调令,为了防止叛乱,一旦叛贼脱离掌控,他有权调兵全力击杀。
鲁鸿轩快步流星的跑来,“王爷,您为何要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