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地牢,潮湿又令人作呕的气息传入鼻腔。
阮青梅的眉头狠狠一皱,咬咬牙,她给自己设下了一个禁制才往里走。
“娘娘,小心脚下。”
婢女在她身后,提起她的裙摆。
主仆二人,来到了一个地牢面前,里头坐着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头。
他侧头,看了过来。
黑洞洞的眼睛,令人头皮发麻。
“脚步轻盈,还有香风伴随,没想到太后娘娘,也会来这肮脏之地。”
阮青梅挑眉,“没想到,国师大人这眼睛没了,耳朵还是灵敏。”
她高高在上,看着里头肮脏,狼狈的国师,有一种主宰他人命运的优越感。
“给他。”
婢女会意,立刻拿着好肉好久递到国师身边。
没有迟疑,他立刻大快朵颐。
帝无绝为了惩罚他,都是饱一顿饿一顿,他已经好多年没吃到好吃的了。
“哀家问你一件事,濒死之人,会再次充满生机吗?”
国师凛了凛,“气数未尽,自当可以!”
“一般这样的人,气运得天独厚,是有福之人。”
阮青梅听完,面容都扭曲了。
有福?凭什么,阮青烟她不配!
“住口!”
隔空,阮青梅的一巴掌抽在老国师的脸上。
他整个人被掀飞,手中的烤鸡也掉在一旁。
他张嘴,吐掉口中的血沫,还伴随着牙齿。
“娘娘是希望我骗你,还是说实话?”
阮青梅咬牙切齿,“你就在这,了却残生吧!哼。”
气恼的她,拂袖离开。
她是想杀掉老国师泄愤的,但是,这是她儿子要留着折磨的人,她若是动了,等于打儿子的脸。
“哈哈......”
老国师苦涩笑完后,又继续摸索,找到掉在地上的烤鸡。
就着酒,口吃大口喝。
地牢外,阮青梅仰头,面色因为愤怒和嫉妒而狰狞。
“同为阮家的女儿,凭什么她是有福气的人,不,她不该!”
如今,阮青烟下落不明,夹着尾巴作为,她的家族也被自己所打压,而自己成了高高在上的太后。
有机缘,有福气的人,是她。
“哀家让你们找的人,找得如何了?”
返回凤翔宫的路上,阮青梅询问手下。
这些年,她一刻也没停下寻找阮青烟和帝天泽,可惜始终杳无音信。
“娘娘,奴婢找人问一问。”
回到宫中,负责此事的人来汇报,答案还是一样的,一无所获。
“废物,给哀家滚!”
一瓶子扔过去,这手下的脑袋被砸得头破血流。
控制不住脾气的阮青梅更是起身,将屋内的花瓶茶杯,砸了个粉碎。
“贱人,你怎么还不死,为什么?”
不过是被人当成炉鼎的工具,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帝天泽就是非她不可。
“还有你帝天泽,怎么能对我如此狠心!”
想到他,阮青梅气得面目狰狞。
这几十年,宁愿陪着一个将死之人,都不愿意回来看她一眼。
“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又扔又砸之后,阮青梅再一次派出自己的心腹,寻找帝天泽和阮青烟的下落。
“找到他们,废了他们,打断手脚带回来给哀家。”
心腹只觉得头皮发麻,那可是太上皇,君上的父亲啊。
但是,他不敢反驳,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是,属下遵命。”
发泄了怒火之后,阮青梅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那群阮家人呢?”
心腹秒懂,“娘娘是问东王城阮家吧,他们,还好。”
“好?”
阮青梅的眼神肃杀,一问之下,得知阮家在东王城,且他们竟然没能彻底解决他们。
“原本,乔家人都快要成了,可突然间就.....”
这东王城的乔家,一夜之间,被人解决,如今已经销声匿迹,能做到这样还不被官府查的,只有一个人。
阮青梅立刻又愤怒起来,“可恶,连他也要和哀家过不去!”
“没良心的东西,胳膊肘往外拐!”
心腹吓得面色发白,“娘娘息怒,您别气坏了身子。”
阮青梅按着头痛不已的脑袋,眼神因为充满杀意而变得阴翳。
“我要杀了他们!去,告诉我哥,把这件事办好!”
心腹点点头,但表情还是有些迟疑。
“可是娘娘,这样不好吧,倘若是君上暗中护着他们,此举,会影响你们的感情。”
阮青梅苦涩一笑,“哀家和他,还有什么母子之情吗?”
他敬重她,但实际上,也没在意她,他们母子关系,从小就平淡,甚至可以说是毫无感情。
既然如此,那她还怕什么。
再者,帝无绝到时候出关知道这事儿,也于事无补。
她就不信了,自己亲生儿子,会为了外人,跟自己红脸。
“是,奴婢明白了,奴婢告退。”
阮青梅看着窗外,猛地出手,打下了一对在树梢上嬉戏的鸟儿。
“碍眼的东西,就不该往哀家的面前凑!”
她脸上的怒意,令面容都仿佛狰狞起来,眼神更像是淬毒一般,充满怨恨。
对此毫不知情的云倾言,还在帝天泽的山庄里,医治阮青烟。
结束后,她眼皮子直跳,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主子,您怎么样了?”
看到她扶着门框,脸色不佳,青鸾连忙快步过来,搀扶着她。
此刻,帝天泽从里头走出看到,也不由得关心。
“云大师,你没事吧?”
云倾言摆摆手,“无碍,就是耗费些神识精力,休息休息便好。”
其实她没事,但也得表现出医治的不容易,帝天泽才会更加感激自己。
方便她了解,和医治阮青烟。
“辛苦云大师了,您好好休息,需要什么,只管吩咐。”
这段时间以来,帝天泽亲眼看到阮青烟气色一天比一天更好。
恨不得将云倾言供起来,对她更是有求必应。
“嗯,我回去歇会儿。”
院子里,小宝有些孤孤单单的。
因为未雨绸缪,云倾言有空,就炼制许多丹药等着。
其他时间,又诊治阮青烟,许久没好好陪伴着他。
“小宝是吗?你几岁了?”
帝天泽看着小家伙在院子里,拿着一本书,又没心思在看,不由得走过去。
青鸾候在一旁,没阻止。
“快两岁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