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是阮嘉言和叶喃岁最开始的计划,但现如今,计划碰上了变化。
时书豫不知道去哪里了。
若他是去上洗手间了,亦或是其他,说白了一切倒还好说。但若是时书豫离开了,那么所有的一切真的都功亏一篑了。
阮嘉言的心顿时慌了几分,室内的温度不冷不热,让人很是舒服,可是阮嘉言却不受控制的冒出冷汗,手心因为紧张都有些湿漉漉的。
叶喃岁紧握着阮嘉言的手,柔声安慰道:“没事,咱先不慌,说不定时书豫就是去上厕所,或者串桌去了,咱们先去厕所,再等等看后面的情况。”
事到如今,阮嘉言只能点点头,握着叶喃岁的手慢慢挪向厕所。
一路上,阮嘉言的面色都微微有些惨白,看上去是真的很失望,也很难受。
叶喃岁只能不停地安慰阮嘉言放宽心,说不定后面的事情就会有反转呢。
阮嘉言闻叶喃岁之言,只是不停地点头,至于有没有听进去,也就只有阮嘉言本人才清楚了。
但事实证明,阮嘉言的运气是极好,又或是说,或许上天都看不惯时书豫的所作所为了。
说白了就是,天要时书豫亡,时书豫再怎么挣扎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因为在阮嘉言刚抵达几乎没有人的楼上的时候,还站在楼梯边缘的时候,就迎面碰到正一边擦手一边准备朝楼下走去的时书豫。
而时书豫之所以会在这里,其原因在于——
俞政廷的订婚宴来了不少人,酒足饭饱之后,厕所自是遭殃了,时书豫也不例外。
但这位公子哥,实在是没有任何的耐心去排队,就排了个几秒钟,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于是这位公子哥宁愿麻烦上个楼,也不想在楼下排队。
结果没成想,他的懒惰,倒还正中阮嘉言下怀,也就成为了他悲剧的起源。
阮嘉言在看到时书豫的那一刻,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喜。但不是那种见到心上人的欣喜,而是猎人见到猎物时的模样。
得嘞,刚好在楼梯边,都不用她自己找理由引诱时书豫去了,
阮嘉言的唇边忍不住勾起一抹淡笑,下意识地捏住了叶喃岁的手,似是在传达自己的喜悦。
而叶喃岁也很配合阮嘉言,反手握住她的手,看上去也蛮替阮嘉言开心的。
时书豫看到阮嘉言,眸光一顿,面上带了几分尴尬的神色,而后就抬脚向前快步走去。
但在路过阮嘉言身边的时候,阮嘉言忽的轻声开口,“时书豫,我们谈一下。”
如同阮嘉言所想的那般,时书豫闻此言顿住了脚步,语调微顿之后,轻声道:“好。”
阮嘉言点了点头,而后对身旁的叶喃岁道:“你上完厕所就先回去吧,我和他聊一会儿。”
“好。”叶喃岁缓缓松开握着阮嘉言的手,朝前走去。
但却不放心似的一步三回头,跟生怕时书豫伤害阮嘉言似的。
时书豫忍不住轻声道,语调中带了几分无奈之意,“我不会伤害她的。”
叶喃岁耸了耸肩,“这可说不准。”
时书豫:“……?”他有这么坏吗?再说了他也不至于在兄弟的订婚宴上谋杀好兄弟的未婚妻吧!
时书豫这么想着只不过是开个小小的玩笑罢了,结果眼前这两人,还真就是这么想的。
后来的时书豫,真的觉得自己就是拿了预言家的牌,然后做了第一个被误杀的可怜人。
而现在,他这所以为的姐妹情深,不过都是两人的伪装罢了,
因为叶喃岁需要快点回去通风报个信,而阮嘉言也需要赶在俞政廷到来之前,完成自己的计划。
“对不起。”叶喃岁刚离开,时书豫就倚靠在楼梯旁的墙壁上,低着头,如此轻声道,带了几分颓废感。
阮嘉言懒得理会他的道歉,若是道歉有用,这个世界为什么还需要警察,还需要法律。
道歉,向来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手段。对于阮嘉言来说,唯有付出代价,才算解决了一部分的问题。
她只是看着时书豫,轻声道:“当时为什么那么做?”
时书豫闻此言,沉默了,知道叶喃岁出来以后,才张了张唇,准备开口。
“俞政廷是我的好兄弟,他救过我的命,所以我很感激他,所以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你当时伤害了俞政廷,所以当时的我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不能放过你,然后后面的事情你也就知道了。
我花钱买通了监狱里的狱警,让他把这个消息在监狱里透露出去,没有了俞政廷做靠山,你爸在监狱里的确……不会很好过。
就像……”
时书豫话说到这儿,就微微顿住了,在想着自己要不要告诉阮嘉言那件事。
犹豫了半晌之后,时书豫还是缓缓开口了:“当时肖书文绿了俞政廷之后,她得艾滋病死了,这件事也算是我干的。
我找了几个男的***她,反正她喜欢和很多男人上/床,我就成全她了,而那几个男人中,刚好有一个是艾滋病患者,所以……”
时书豫轻声道,阮嘉言那件事,他的语气中还能几分愧疚,可到了肖书文这件事上,阮嘉言能听到的只有满满地快感。
阮嘉言闻此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时书豫,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男人!
她从未见过如此变台之人!肖书文是有错,但罪不至死啊!为什么要在生前受到那样非人哉的折磨!她的父亲,亦是如此!
魔鬼,简直就是魔鬼!阮嘉言在内心叫嚣着,面容上却依旧佯装镇定。
“时书豫,有没有说过你简直就是个魔鬼。”阮嘉言轻声开口,面容看上去格外的淡定,却还是忍不住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时书豫轻笑了一声,却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是吗?无所谓,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我。”
“时书豫,当初的事情,本就不完全是我的错,你为什么要把所有的错误都归结到我身上?”阮嘉言嗓音微颤,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