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这番话,听起来总归像是带有了几分“你去告状啊”,似是巴不得阮嘉言这么做。
阮嘉言忍不住失声笑了两下,心情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感到烦躁,反倒是柔声道:“你好像很巴不得我去告状似的。
你要真这么想,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政廷,满足你的要求。”
林霜闻言,一下子就怂了,连声道:“嘉言姐,别,我……我就是好奇地问一问嘛。”
话落,又不死心地道:“嘉言姐,你就回答以下我的问题嘛。”
你要是再不回答,江家安就要回来了,不过后半句这话,林霜只敢在心里默默地道。
阮嘉无奈地耸了耸肩,的确,她也惊诧于自己听闻了此事并不生气的感觉,她向来烦躁有人以爱的名义监视自己,这并不是爱,而是病态的占有欲。
但此事落到了她和俞政廷的身上,她却没有丝毫恼意,反倒心上还涌起丝丝蜜意,这于她而言的确是一件很奇怪地事情。
想来,许是因为她真的爱俞政廷,而俞政廷也是真的喜欢她吧,所以她能包容俞政廷的一切,理解她的所作所为。
于是,她坦然道:“讲实话,我的确不知道我为什么会不生气,可能就是因为那个人是俞政廷吧,所以我才能将所有的火气都消散了。
若是换做其他人,我可能就会发火吧。”
话落,便瞧见了江家安站在了林霜的身后,一脸落寞,应该是听到了她刚刚的那番话。
阮嘉言见此情形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心里暗道,抱歉,但听到了就听到了吧,总比以后再一次伤害要好得多。
她的心里目前只有俞政廷,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更何况,她对小朋友的确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林霜瞧见了阮嘉言的眼神,也下意识地回过头看向来人,顿时僵在了原地,气氛忽的平添了几分尴尬之意。
好在,阮嘉言很快地就回过神来,冲着江家安招了招手,笑道:“家安,坐下吧,站着发呆干嘛呢。”
江家安一脸失魂落魄地坐回了位置上,半天没反应过来。
他不知道阮嘉言和林霜之前聊了些什么,但从阮嘉言那句简单又充满爱意的话里,他能听出阮嘉言对俞政廷满满爱意。
明早就知道了此事,可在听到当事人亲口说出来的时候,心里还是会难受的很,心脏紧紧地揪着。
阮嘉言和林霜一下子就沉默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片刻后,阮嘉言才抬起头朝着林霜使了个颜色,而后拿出发了条消息,“你好好安慰他一下。”
林霜不满:“为什么是我。”
“只有我俩跟他熟,我不合适,只剩下你了。”阮嘉言指尖微顿,又发了一句:“不照做的话,我马上去找俞政廷。”
“……”林霜瘪了瘪嘴,一脸委屈,行,她做还不行嘛!不就是安慰江家安这个讨厌鬼嘛!有什么难度的!
却不知,阮嘉言的这一做法,却直接地推进了两小孩之间的关系,慢慢地从最初的欢喜冤家到甜蜜无比的小情侣。
阮嘉言在为他们赶到开心地同时,却逐渐陷入到悲伤之中,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下班后,俞政廷和阮嘉言回到了车上后,俞政廷才缓缓道:“找不到那个女人。”
“为什么?”阮嘉言有些不解,究竟是怎样的人,竟然连俞政廷这种神通广大的人都找不到。
“柳公子给了她一笔钱后就让她离开了平城。
柳家在平城也不赖,只要是他们想隐藏的东西,别人就算费再大的劲儿也找不着。
毕竟林织星这事,对柳家来说,的确是个不小的坏影响,他们自是要花极大的功夫去替柳公子遮掩。
既然如此,我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找不出那个女人。”俞政廷的嗓音很平,一副此事与他并无关系。
的确这事与俞政廷而言并无关系,不管是林织星,还是柳公子,对于他来说就是可有可无的外人罢了。
阮嘉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其实,直至现在她也不知道自己要找那个女人干嘛,所以在听闻俞政廷找不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她的心情也还算平静,仅有的只是对林织星的惋惜。
好好的一个女孩子,怎会爱上如此无情的人,她爱他,他却视她的生命如杂草般轻贱。
忽的,阮嘉言就想问俞政廷:“你会像柳公子对待林织星那样对我吗?”
俞政廷闻此言,忍不住失声笑了起来。
他抬手揽住了阮嘉言的肩,让她倚靠进自己的怀里,柔声道:“你看我像是那种人吗?我绝对不会的好吗。”
闻此言,阮嘉言不受控制地就想到了第一次见到俞政廷时,他对于为了他而自杀的女人那股淡漠的态度。
于是笑着点了点头,“像啊,你一看就是个无情的人,干啥都下得去手。”
俞政廷闻言,圈紧了勾着阮嘉言脖颈的手,威胁道:“你再说一遍?”
阮嘉言还在垂死挣扎,“本来就是嘛,你对那个为了你而自杀的女人就很无情啊,虽然我一直觉得她的做法真的蠢到家了。”
俞政廷有些无奈,松了松手上的力道,轻声道:“那是她自己要自杀的,又不是我让她自杀的。和林织星的事情完全不是一回事好吗?”
他真是搞不懂阮嘉言的脑回路,明明这两件事完全没有可比性好吗。
一个是自杀,一个是他杀。他俞政廷就算和柳公子一样渣,也绝对不会在渣了那个女人后还对女人动手,做出如此不符合男人身份的事情来。
顿了顿,俞政廷又道:“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不管你相不相信。”
“知道啦,我肯定是相信你的,我就是开个玩笑嘛。”
话落,阮嘉言就笑着钻进了俞政廷的怀里,极其可爱地撒着娇,心里有了俞政廷的这一番话而甜滋滋的。
但恋爱中的女人忽视了,男人有时候的话,是最不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