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的话，倒是曾主任你提醒了我，虽然我班里那些孩子都毕业升学了，但是我也得确保他们的升学率才行。”帮曾素芬把水果提到钱巍然的办公室，程愿想了想，又问道：“曾主任，园子乡目前的辍学率应该是比较低的吧？”
“园子乡目前还可以，整个县，最新数据是1000余名，小学生辍学量。”
钱巍然不在办公室，曾素芬从塑料袋里拿出几个水蜜桃，“来，程老师，吃个水果。”
“谢谢曾主任，我就不吃了，刚吃完饭没多久。”
“那你这边沙发上坐一下，我给你泡茶。”曾素芬很客气，“给你泡个白茶吧，泽州产白茶。”
“劳烦你了，曾主任。”程愿坐下来。
曾素芬泡了一杯茶，又端了一个果盘过来，“来，程老师，尝尝。”
她也坐下来，突然想到什么，问道：“程老师，听说你们房子买在县里了？”
“是啊，等拿到手就装修。”
“也挺好的，但是对于程老师你来说，会不会太远了？”
“我也就周末过来一趟，所以算下来也还好，更何况，阿宁的工作也是没有空闲的。”程愿笑道：“我们也就当赶个潮流，做一对周末夫妻了。”
提及此，曾素芬叹了一口气，“消防这个工作，也只能做周末夫妻，像我和老钱，因为工作的缘故，也不能天天见面。不过，习惯了就好了。”
正说着，钱巍然进来。
一见办公室的人，他乐了，“哎呦，这不是素芬么，还有程老师。”
程愿连忙站起身来，“钱政委。”
“坐坐，别客气。”钱巍然很是平易近人，“来者是客，来者是客。”
钱巍然也坐了过去，瞧一眼茶几上的水果，笑道：“这水果可以，新鲜。”
“尝尝。”
“好吃。”钱巍然招呼，“程老师，你也吃。”
程愿点点头，“我吃过了，钱政委。”
“对了，老钱。”曾素芬突然想起什么，“咱们得赶紧把阿皓的资料送到学校去，下学期开学得把他转过来了。”
“这事简单，我已经同他们校长打好招呼了。”
“那也得上点心，等过两天，我休假回老家，把阿皓接过来。”曾素芬想一想，都觉得可惜，“早知道，前几年就该把阿皓接过来了，你看看沈粱，这人都调到陇西消防站去了，人家孩子还坚持在这边上学。”
“你急什么，早来晚来都一样。”钱巍然吃了一口哈密瓜，对程愿笑道：“程老师，你以后和北甯在这里定居，生了小孩要上学，找你嫂子，这里中小学的老师，她都熟，哪个学校好，哪个学校不好，她也清楚。”
程愿笑笑，有点不好意思，“我和阿宁生孩子还早着呢。”
“不早了，日子过过快得很，很多事情啊都要未雨绸缪才好，过来人的建议。”曾素芬笑道，“不过也不用慌，我和老钱在这边熟得很，有啥事找我们就行。”
程愿在他们身上看到了老大哥和老嫂子的关怀感，微笑着谢过他们。
晚上，她和他们一起吃了晚饭。
洛北甯给程愿在单位家属楼开了一间房。
睡觉前，程愿和洛北甯在基地操场上散步。
四周有零零散散几个消防员在跑步，还有几个在附近篮球场上打篮球。
夜风沁凉，很舒服。
两个人在一起时间久了，就也没有那么多的话可讲了，但是牵着手一起散步，就算不说话，彼此也觉得很舒服。
绕到第三圈的时候，一个篮球从旁侧飞了过来，砸到程愿腿边。
程愿惊呼一声。
一个消防员从篮球场边小跑着过来，边跑边道歉，“哎呀，球，真是不好意思了。”
跑近了，程愿才发现是阿星。
阿星也认出了程愿和洛北甯，连连惊呼：“老，老大！”
洛北甯问：“你这球怎么打的？”
阿星连忙捡起地上的篮球，弯腰鞠躬，“打扰了，打扰了，老大，嫂子，走好，走好。”
没等洛北甯说话，阿星转身就跑开了。
程愿见他这个慌里慌张的模样，笑道：“阿宁，你有这么可怕吗？”
“我不可怕。”
“那他们……”
“只能说，他们心虚。”
洛北甯一本正经，程愿被逗笑了。
两人牵着手继续散步。
程愿突然说：“阿宁，等下学期开学，我打算买车了，不然，来回一趟实在是不方便。”
“买车？”
“买辆代步车。”
程愿打算自己出钱，她在g省，也不好向家里要钱。
“你哪来的钱？”洛北甯问。
“我自己攒的。”程愿扬眉，“在来这里支教前，我在泽州创办了一个教育机构，虽然不是很赚，但是这一年多也是有利润在的，买辆代步车开开绰绰有余。”
洛北甯颇为惊讶，“我倒是没看出来，你还是有点商业头脑在的，又是办教育机构，又是北山种植花卉产业。”
“我哪有什么商业头脑啊，之前不是教培双减，我那个教育机构也办不下去，所以见好就收，好歹有点利润在。”
洛北甯倒不在意这个，“倒也没事，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没钱就和我说，我养你。”
程愿听了，笑了，“你说的你养我，是真心还是假意？”
“自然是真心的，别说我的钱了，我的人和心都是你的。”洛北甯抓起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前，“你摸摸看，这是一颗滚烫的心脏，存不下一丝一毫的谎言。”
洛北甯难得说这些贴心话，程愿心脏忽然砰砰乱跳。
洛北甯见她脸红，弯眉浅笑，一色俊朗。
夜深了，洛北甯送程愿回家属楼。
程愿进门，洛北甯也跟着进去了。
程愿一愣，“你不回去吗？”
“我回哪里去？”洛北甯也纳闷。
“回你自己的宿舍去啊。”
“……”
洛北甯反手关上门。
程愿诧异，“你……”
“我住这里啊。”
程愿愣了半晌，失笑。
“哦，对，这里也是你们单位。”
洛北甯弯唇，“你后天就要回泽州了，这一走又是个把月，我们当然得解解相思之苦。”
程愿霎时红了脸。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