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事成双,长弈的请旨也得到了皇帝的同意。
萧冰柔没有因为萧翌基叛乱而获罪,但她擅闯军营等行为,也需要承担责任。
何况叛臣之女的身份如何配得上新晋兵马大将军?
云星接到消息时,并没有多开心,照常过自己的日子。
云丝坊的丝品已成了宫装用料,为足量给宫廷供货,铺子里时常断货。
她正跟燕白竹商量着多开两家农庄,自己管不来便承包出去。
金蚕不比寻常的蚕,若没有条件,冬季时很难留下蚕种。
因此,她不像燕暮红当初为了抢占时常红利时那般害怕蚕种外传。
有条件持续留蚕种的,也未必有实力大批量饲养。
何况,她织丝的技法和别出心裁的花样也是云丝坊能成为宫装底料供货商的砝码之一。
新农庄挂牌当日,云星宴请城中亲友。
云月和慕容轻暄一同出席。
她在城主府住了半年,如今仍是没名没分,却俨然成了城主府里的女主人。
更重要的是,她如今对慕容轻暄远不如当初那么抵触了。
宴席还未开始,云星便收到长弈亲笔所写的婚书。
除了依礼该有的求娶内容外,还另附一张信纸,都是写私话。
诸如圣旨赐婚已不复存在,取消婚约也可以另立婚约等等。
最多的一句便是:“云星,我好想你,快用光书笔记回句话。”
云星最终没有回他信息。
长弈在西镜思念成狂,刚打了一小场胜仗,回城后没让人送新的食物,而是随手拿起桌上的点心垫肚子。
不料点心被人动过手脚,他当场就中毒呕血。
军医反应快,帮他排了毒,但体内的余毒也令他难以下榻。
长弈面无人色,却满心害怕再也见不到云星。
想着想着,就想起她当年差点给燕青菊服用最终又没给的那颗糖果。
“你亲自跑一趟西邺城,快马加鞭将云星接过来,她能救我。”
他把出光书笔记交给副将作为信物。
军医很有些能耐。
但奸细存心毒害他,下的自然不是寻常毒。
若任由余毒残留在体内,不出两个月,他便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近身副将正是他当年深入敌营时救出的那位差点被弃用的卧底。
他天天跟着长弈,对云星也少少知道一些。
“云星姑娘若不肯来呢?”
他可以想办法将人绑来,就怕将军不高兴。
长弈隐忍着脏腑的剧痛,蹙眉道:“她不来,我便等死。”
副将默了默,对他一揖便出发。
他骑走了军中最彪悍的马,比正常行程缩短了一半的时间。
进入西邺城时已是半夜。
云星宿在云宅。
听到外边有人敲门,迅速去开门。
副将急声问:“请问你是云星姑娘?”
云星见他一身轻铠,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我是幸云星,你是何人?”
副将当即拿出光书笔记,道:“求姑娘随末将去一趟西境,薛将军身中剧毒,怕是撑不了多久。”
云星接过光书笔记,星眸蒙上一层水雾。
“军中没有大夫吗?”
副将道:“剧毒大部分已排出,但余毒甚是厉害,将军说,姑娘有办法救他。”
云星呼吸一滞。
长弈说的,怕是护神丹。
当年她差点给燕青菊解毒。
虽说没有拿出来,但长弈已猜到她手里有这样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