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府里的侍女来给城主更衣。”
云月不想碰那个男人。
大夫离开后,房里只剩下慕容轻暄的贴身护卫。
“夫人,府里还未遴选侍女,管家去下聘还未归。”
方才的种种迹象表明,夫人若能为城主更衣,城主一定开心得甘愿再挨几刀然后让她照料。
他若掺和,没准会被城主嫌弃。
云月想了想,对他道:“那便由你给他更衣好了。”
“我?”护卫满脸抗拒,“我一年轻男子,不太方便吧?”
“我还是年轻女子呢,难不成比你方便?”
“可你是夫人啊!”
云月看出来了,不愧是慕容轻暄带出来的人,学着他主子在故意为难她。
“我既是城主夫人,还差遣不动你?”
好大一顶帽子。
护卫无法,只好战战兢兢的去给慕容轻暄更衣。
云月想到城主府里还没有侍女,便询问了后厨的方向。
别的不说,下厨煎药这种活她还是乐意帮他的,也省得他没能及时服药,将伤势恶化的罪过赖在她头上。
大夫已配药给府里的小兵。
这会儿小兵已经下罐生火了。
她在门口瞧见他动作麻利,不想去剥夺他立功的机会,转身就走。
然而,经过灶房另一方位的窗口时,她不经意一瞥,却见那小兵偷偷摸摸的从兜里取出一包物什,往要罐子里倒。
云月皱了皱眉,当即去找大夫重新配药。
“灶房现在正熬的那罐药不能喝,你找个地方我重新熬。”
大夫跟在慕容轻暄身边伺候,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
“夫人放心,药汤端给城主时老夫会再验过。”
自然,也包括她熬的汤药。
毕竟他们相处不长,她又是被城主掳进府里,他们会尊重她,但事关城主性命,他们不得不留点心。
“好。”
云月很坦荡的应了一声。
一个时辰后,两碗药同时端到慕容轻暄床前。
他已醒了,正准备喝药。
大夫验过两碗药,都没问题。
云月皱眉道:“不可能,我亲眼所见,那碗药多放了别的东西。”
小兵才十五岁的年纪,闻言脸色一白,噗通跪下。
“起来吧,都退下。”
大夫作揖后离开,小兵重重的一扣头才起身躬着腰后退。
云月满脸不解。
慕容轻暄含笑看他一眼,端起她熬的那碗药喝下。
她气恼道:“你不追究?还是压根就信不过我?”
慕容轻暄放下空碗,将她强行拉到怀里。
“放开!”
云月满脸通红,却无从抗拒。
他道:“那小兵的命是我救的,你想不想知道他偷偷放的药是有何作用?”
“你知道?”
云月不挣扎了。
“知道,治疗隐疾的偏方,大夫跟了我这么久,自然也能验出来。”
云月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目光下意识的往下瞟。
“你往哪儿看?要不要我脱衣服?”
“无耻。”
云月别过脸。
“我腿根受过伤,已治好了,大夫说恐会留些后遗症。那小兵大约是听到了,生怕伤到我的自尊,便悄悄的往我药汤里放。”
他毫无顾忌的对她交代自己的私密事。
云月却当做脱身的理由。
“城主大人,你既然受过伤,就别耽误人家姑娘了吧?何况,你我之间顶多算是有过一场露水姻缘,着实谈不上非卿不可的情意。你若是赏我些钱财,跟花楼里的姑娘和恩客的关系也没差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