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正丁夫妇和云月再三劝她再考虑清楚。
但云星心意已决,且信件已寄出,他们也无话可说,只能去薛家换回庚帖。
长弈收到信函时,首先就想到她是因为圣旨赐婚,于是不停的用光书笔记给她解释。
“云星,你别担心,我一定让陛下收回成命。”
“我对萧冰柔绝无半点男女之情,从始至终我心里只有你。”
“云星,跟我说句话。”
“云星,别让我担心。”
“云星,你怎么了?为何不会话,发生了何事?”
不论他写什么,她都没有给他任何回音。
长弈平息了几场小动乱,紧跟着让副将守城,自己再次告假回西邺城。
当他马不停蹄来到云丝坊时,进门就瞧见慕容倾书和云星面对面的坐着。
他正用红笔在云星额头上画额章。
而他的嘴唇上,被云星调皮的画了八字胡。
这样的亲密互动,只有关系亲密的人才做得出来。
长弈瞧着,喉结滑动,一声“云星”卡在喉咙口叫不出来。
云月招呼着顾客,不经意瞥见他,眉眼可见的担忧。
“长弈,你回来了?”
慕容倾书动作顿住,默默收回笔。
云星脸上的笑浅淡了些,却若无其事的起身朝长弈走去。
“长弈,你回来了?这次待多久?”
长弈拧眉道:“光书笔记坏了吗?”
光书笔记?
慕容倾书听到这个名字,只觉得有些耳熟,却是一闪而过的错觉。
云星微笑摇头:“没坏,只是许久不用,也不知落在了何处。”
长弈握着她的肩膀,手几不可见的颤抖。
“为何不用?”
云星望着他,心知她若不当面说清楚,他不会那么容易死心。
“长弈,你长途跋涉想必也累了,先回去歇息吧,我们晚上再聊。”
她说完便去忙了。
长弈想追上去。
慕容倾书拦在他面前,道:“长弈,别逼她。”
长弈目光复杂道:“九公子,你在我心里一直是坦荡的君子。”
慕容倾书面不改色道:“现在呢?不是了吗?”
“这得恐怕得由阁下亲口告诉我,你还是吗?”
表面客客气气,话语深处剑拔弩张。
慕容倾书瞥了眼云星忙碌的身影,示意他出去说。
到了外边,他仍是那副坦荡的姿态。
“长弈,我知道你一回来必对我有所误会,我没什么所谓,只要云星开心,她作何选择,我都支持她。”
长弈道:“你喜欢她。”
“是。”
慕容倾书答得比姿态更坦荡,却无半点以势压人。
长弈默了半晌,才将目光转向云丝坊门口。
“我不在这段时日究竟发生了何事?”
慕容倾书也不得其解。
“云星的确有心事,但我确实不知。”
长弈喉咙滑动,忍不住又问:“那你……可有向云星许过未来?”
“不曾。”
慕容倾书想了想,又道:“不过,你们都看得出来,我心悦云星,相信她不会毫无察觉。”
长弈闭了闭眼睛。
若是一些纨绔公子,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但是,慕容倾书淡泊名利,气质高洁,风雅无双,是当之无愧的君子。
他跟云星两地分离,收不到她消息时,竟时常想起她身边有个慕容倾书,心里没来由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