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如此了。”
两人走在大街上，云星望着眼前通往云丝坊的路，催他回书院。
才分开几步远，长弈就被燕暮红身边的随从找到了，是燕暮红要见他。
长弈写字条托人送去书院给云日，之后返回燕家。
在正堂见到燕暮红时，发现他短短时日似乎苍老了十岁。
“燕伯父，你找我？”
这些年，燕暮红待云星像自家晚辈。
云星跟燕白竹姐妹感情又好，他便让他们改了称呼。
燕暮红揉着额头，声音也哑得厉害。
“你们刚见过青菊吧？她气色如何了？”
自家的女儿中了毒，又同住一个宅院里，他直接去看一眼不就好了？
“不发作时跟寻常人没两样，只是听闻，屠髓草的毒拖得越久，发作越密集。”
燕暮红眼中是浓重的疲惫，没有吱声。
长弈担忧道：“燕伯父，你可是不舒服？要不要叫大夫？”
他摆手道：“这次叫你来，是想请你帮个忙。”
“你吩咐就是。”
燕暮红抬眸望着他，缓缓道：“书院的考试，你照常准备。不过，我想举荐你去城主府，做城主的门客，你可愿意？”
“城主府？”
在城里待了这些年，长弈只知道西邺城由城主和西郡侯共同管理。
但是对于城主府，他很陌生。
燕暮红点头：“以你的实力，很容易被选上。”
长弈问道：“为何要去城主府？”
如若是为了走仕途，他可以通过常规途径。
燕暮红道：“我的大女儿梅兰，在嫁给城主府世子当夜被凌虐致死。”
事后，城主府给的说法是，燕梅兰在婚前与世子身边的护卫有感情纠葛。
燕梅兰始终瞒着世子，不料惹恼了侍从。
是世子护卫趁世子敬酒时潜入婚房对燕梅兰实施暴行。
城主府处决那名护卫，算是对燕家的交代。
崔姨娘对城主府的处理不满，上门去讨说法。
燕家的嫡长子燕东春和次子燕西夏也同行，为妹妹讨公道。
不料城主府对他们大动干戈。
没多久，燕东春和崔姨娘被查出中毒了，燕西夏残了一条腿。
长弈大为吃惊。
这么大的事，莫说在燕家，就是在外头他也不曾听任何人提起过。
“这件事已经过了好些年头，久到所有人都以为我忘了。”
长弈敛眉问道：“大小姐的死是有人恶意为之？”
燕暮红没有直接回答。
“我让你进城主府，就是为了弄清楚他们的软肋、抓住他们的把柄，这些年老夫忍得够久了！”
不论大女儿的事是否他们恶意为之，这些年城主府施加在燕家的痛苦，加上青菊中了一样的毒，他都已忍到了极限。
长弈思忖道：“燕伯父，城主府跟燕家有这样的过往，我若去应选，他们只稍微一查就能知道我跟燕家的关系。”
他能进书院，还是燕暮红帮忙。
何况，对外云星是他的妹妹。
她跟燕家的渊源更深，城主府要查到这些，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你的顾虑我已想过，到时你就说跟我闹翻了，因为薛家至今未能脱离奴籍，皆因我从中作梗。”
燕暮红冷笑，又道：“城主府的人，最喜欢看别人养虎为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