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梅莛睥见承平帝的面上神色不变,悄悄握紧的手,慢慢的松了下来,“父皇,我想我对他应是一见钟情吧!瞧见他的第一眼便觉着有趣,多瞧了几眼之后心下更是心生欢喜。”
武梅莛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欢喜的味道,隐隐的叫人生出些许的向往之情。
武梅莛看了一眼她爹,随即话锋一转,“父皇,我自是知道婚姻大事,便是父皇如何疼爱我,我也不可任性,奇巧阁一睥之后,我虽着人打听了一番,然却也不曾有,有违礼教之处,直至今日尚未曾去见过他。”
承平帝点了点头,虽说他对于子女的婚事,大多数时候皆随他们的心愿,然却也不想闹出什么丑闻来。
由此观之,他的女儿确是是欢喜那人,而不是被人给哄骗了去。
“为父知道了,自会派人去查,便是为了那么一下点事儿,你便泪眼婆娑的赖上了你爹,不知道的还当你爹亏待了你似的,真真儿不像样,以后若是在如此,你便休要在踏进这御书房一步,毕竟瞧着你哭得凶狠的模样,朕总觉着这洛阳城会被水给淹了。”承平帝亲昵的揉了揉武梅莛的头,面上带着和煦的笑容。
武梅莛听着承平帝戏谑的打趣,一张堪比芙蓉的俏脸红得可以滴出血来一样。
不好意思的喃喃道,“还不是都怪父皇,做甚要吓我嘛?又不是不知道我胆子小,经不得吓。”
承平帝瞧着这样的女儿甚是有趣,忍不住笑出了声来,笑得武梅莛越发的不好意思了。
“父皇,父皇,你莫要在笑了,不是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有甚奇怪的,那有这样笑话自家女儿的。”
承平帝的眼睛里带着宠溺,自儿女长大之后,便少有在他面前撒娇的时候,大多数时候一个个的见着他,似是老鼠见了猫儿似的,瞧着就叫人来气,
“是是,都听你的,父皇不笑了不笑了,就你一天古灵精怪的,真不知道你这脑袋瓜里一天天儿的想些什么。”
武梅莛不雅的翻了翻眼睛,一双漂亮的丹凤眼里尽是灵动,“谁叫我是父皇的女儿呢?还有父皇也是,我上面明明还有五哥,六哥,七哥也尚未成亲嘛,怎么就将我的婚事拿到朝堂之上说嘛?也不怕人家笑话女儿,那有这样的嘛?”
承平帝只是笑笑,并不接她的话,“别有空没空的,老往宫外跑,活似一个静不下来的猴儿似的,有时间多去你母后哪儿坐坐,你七哥身体不好又不爱动弹,你十妹却是没甚时间,这凤仪宫里整日的冷冷清清的,瞧着也不像话。”
武梅莛嘟了嘟嘴,虽是不以为然,却还是乖巧的应了下来,毕竟这宫里怕就没有一个热热闹闹的地方,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她爹也就只看得见凤仪宫的冷清,却不知道这宫里多的是白头宫女。
武梅莛眼神游离的看着承平帝,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开口道,“父皇,我忽然想到一件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承平帝皱了皱眉,却还是点了点头,今儿里他觉着心情甚好,便是多花费些时间也是值得的。
武梅莛得了承平帝的首肯,也不废话,便直接开门见山道,
“父皇,我觉着,莫不如将宫里的宫女放些出去好了,这宫里多的是白头宫女,费钱不说,还挺浪费的,她们出去嫁人以后,还能给我大周多添几个子民,岂不是一举两得。”
武梅莛说完也不去瞧承平帝的脸色,只是心虚的将眼睛盯着那五扇相连敞开着的门,一双纤纤玉手因为紧张,将手中的帕子撰得紧紧的,将帕子上绣着的花儿都给捏得没有个样子。
“梅莛告诉父皇,为何突然想起这一茬来,莫不是有人在你耳边说了什么?”承平帝的面上并无变化,只是语气里带了些严肃。
“呵呵,也没什么,只是忽然想了起来罢了!况,我们大周历来便有放大龄宫女出宫的嫁人的惯例,只是到了皇祖父那一朝,不知怎地便将这惯例悄无声息的废除了。”
武梅莛转过身来,一双漂亮的丹凤眼亮晶晶的看着承平帝,一双纤纤玉手弧度不大的轻轻扯着承平帝的衣袖晃来晃去的,
“父皇,若是有一日我们骨肉分离,在难有一家团聚的时候,梅莛想想便觉得撕心裂肺,喘都喘不过气来。那些宫女也是娘生爹养的,她们也有家人,这骨肉分离的苦楚,想来也是她们心上深深的疤痕,莫不如也见她们各自与各自的家人团聚去。况,这宫里待的时间长了也没甚有趣的?”
武梅莛声音拖长了撒娇,一双纤纤玉手径直拉着承平帝的胳膊来来回回的晃来晃去的,好不可爱。
承平帝将自己的胳膊从武梅莛的手里抽出来,好笑的睥了一眼自家这个只会有求于他的时候才会,没脸没皮的撒娇的女儿。
却还是点了点头,“你去寻你母后,好生商议,将这事儿给办妥了便是,只是万事不可太过强求,莫要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
武梅莛惊喜的看着承平帝,随即咧着嘴笑了起来,连连点头,似乎害怕晚上一时半会的,承平帝便会反悔似的。
“梅莛闲着也是闲着,便给父皇跑一趟腿,去看看你表兄君孟,若是没甚大事,也可去君将军家见见他的夫人,回来跟父皇说说是个怎样的一个人。”
武梅莛一对儿黑珍珠似的眼珠子,转来转去,却是不说话,她自是知道君孟是她二姑母的儿子,自是她的表兄,虽然她父皇在今儿之前,从未说过,只她们一家子却是没有一人不知晓的。
去看她表兄,她倒是没甚不乐意的,怎么说也是京城四公子嘛?只是这君将军,她不知她父皇怎地忽然对那君夫人如此关注。
承平帝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武梅莛的脑袋,怅然道,“那君将军也是你表兄,你姑母的儿子,你君孟表兄的大哥,朕从未见过他们兄弟二人,你姑母也离世多年,如今你去看看你表兄的妻子却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