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冰羽和欧阳修竹都是很尽责的人,返回到县衙,已经到了完善时间,准备开动的所有人一脸惊讶的看着齐先生指使,欧阳先生行动,把那些饭菜当着饥肠辘辘的众人面前倒进了泔水桶中。
“今个本公子心情好,请你们搓一顿去,走着。”齐冰羽摆出一副纨绔的样,招摇的带着众人离开,连留手之人都被安抚了半钱银子,承诺回来给他们带好吃的。
这并不是齐冰羽钱多扎的,而是那些饭菜不能再吃,里面还有加的料呢。
放工时间,除了晚上还要回去值守的人,其他人真的敞开了肚皮喝了起来,齐冰羽在准备端杯共饮的罗成手肘拍了一巴掌,差点没叫罗成用杯子磕掉自己的大门牙。
“你少喝点,今天我去了流放地,等会还有要事和你禀报呢,清醒点好。”
罗成听话的放下酒杯,看着下属们闹成一团,吃饱喝足,齐冰羽也不管那些闹酒的人,给了银子,警告所有人,只有这些酒,喝完了赶紧滚回去有媳妇的抱媳妇,没媳妇的抱被子。
在大伙的欢送声中,带着住在衙门的既然慢慢朝回走。
夜晚的无双城并没有宵禁,可能是温度太低的关系,行人很少,大街上空空荡荡的,倒是给了齐冰羽说话的机会。
在场
只有罗成、铜板、欧阳修竹他们几人,齐天现在有人分担捕头之事,自己请命去蹲守窦府了。
“县衙有人下毒,就在日常饭菜之中。”
齐冰羽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直接丢出这句话,除了知情的欧阳修竹外,所有人都瞪大了眼,乖乖不得了,这消息太震撼,那不是说他们现在都中毒了,随时有生命危险?
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家贼啊!
“啊,那我们不是都快死了,会不会是受制于人的毒,咱们之后变成行尸走肉听人号令为非作歹那种?”
齐冰羽对脑洞大开的罗成吼了一嗓子,“闭嘴。”
那人真的乖乖收声,只用一双可怜狗的眼神看着齐冰羽,看得沈平凡只想上去给一脚,这人真是他见过最没有官威的一个官员,看看怕夫人的那副样子,窝囊!
“收起你那些想象,死不了人,就是有事这不是还有神医在呢,这毒就是欧阳无意间发现的,今天把你们弄出来喝酒也是因为如此,罗大人现在你可以发挥想象,想个对策了。”
“我哪有什么对策啊,抓了?”罗成真的是有点麻爪,一帮人遇到这样的事情应该怎么办?书上没有教啊!
对罗成已经放弃,齐冰羽直接点将,伸手朝着走在最后不吭声的沈平凡一指,“你说
!”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留着耳朵反为我用。”
简短的一句话正和了齐冰羽的心思,她点点头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咱们不如就叫罗大人发难,吐槽饭菜不合口,添个厨娘回去,把那人放在沈平凡那边,叫他看着。”
“我……我……”罗成指着自己的鼻子想说他不会,可是接收到一片怒视,他把后半句话直接咽进了肚子里,愣是没敢说。
眼看已经到了衙门,齐冰羽伸了个懒腰,真是丝毫没有形象,知道她身为女子的那几人眼里都是嫌弃,转开头,人家没事人一般挥挥手,“酒足饭饱就犯困,散了散了,该干嘛的干嘛,我还要早睡早起,明天和李逵去城门看看发配犯人呢。”
罗成心中一顿......大哥,你是文书也是仵作,接手发配人犯的事情叫捕头去就可以了,你这么尽忠职守干什么?
可惜这话他一个字都没敢说,一溜烟跑回后衙窝进自己房中想着怎么给厨子发难的事。
原本应该是平常的一晚,而齐冰羽睡得并不安稳,睡梦中她看到了一场大灾,就在不久后即将到来的春节前后,万里冰封百里雪飘成为现实,饿殍遍野不再只是个词语。
那铺天盖地的大雪,掩盖了万物,却不能掩盖不断死
去的尸身,白色的雪沾染了血红的颜色。
猛地从床上坐起,齐冰羽一身冷汗湿透,头发都紧紧贴在皮肤上很是难受,她却丝毫没有理会他们,因为她的心中满是后怕,这个梦并不只是单纯地梦,而是属于原主残留的记忆。
前世的齐冰羽并没有到过北地,她这个时候是在京中的太子府中,每天傻兮兮的翘首期盼那个男人的一个眼神,一句话语,而这个消息只是听闻府中下人议论的一个片段而已。
现在细想下来才惊觉,这个别人听起来只是一个类似新闻的事件,即将在她身边上演,而她此时正身处在北地之中。
好在啊,参天有眼,叫她在事发之前想起这个小插曲,而不是在事后无语问苍天,齐冰羽哪还有睡觉的心思,穿衣下床临窗而立。
无视外面滴水成冰的温度,隔窗望向漆黑无星的天际,现在她终于体会到那些大片中,能预知遭难的主角心中矛盾的思想斗争了,真的是复杂的可怕。
阳光划破黑布的一刻,齐冰羽心中坚定了一个信念,救,能救多少救多少,尽力而为才是本心。
城门之外,一对关差带着三十多名身戴枷锁的犯人缓慢的行进而来,是他们要接的发配之人已到。
李逵作为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
走的老地头,在那为首官差走进之时已经迎了上去,拱手招呼道,“上官一路辛苦,路上还算平安吧,到此终于可以歇息一下了。”
“尚可,这次的人还算听话。兄台面生得很,无双城换了新捕头了?”
这人一张口李逵便知道,这人肯定不是第一次朝这边送人了,他很是老道的说道,“换了,不光捕头换了,这里从县令到文书仵作捕快等等,都换了不少。”
那人现实一愣,之后意有所指的感叹了一声,“换了也好,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啊。”
文字狱自古在哪个朝代都有,更别说现在是皇上重病不能上朝,太子代理朝政的敏感时期,齐冰羽随后上前比了一个禁声,“兄台慎言啊,在下无双城代理文书齐冰,幸会幸会。”
这押解官对齐冰羽这个态度倒是很受用,他也知道自己刚才说错了话,四周看了几眼掩饰的说了句,“哎,昨晚宿醉妄言了,齐兄弟见笑,咱们进城尽快交接了文牒才好,我好舒服的睡个踏实觉。”
“兄台请……”
“请……”
他们寒暄客气之后,一行人直奔县衙,可是齐冰羽无意间一回头,差点失口叫出声来,她在这些犯人之中看到了两个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的人,叫她心神剧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