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弯弯沉下眉眼。
看来这位曹夫人,选择了在曹府办婚宴这天动手,人多又乱,掩人耳目,方便办事。
若是她没记错,孟姨娘腹中的胎儿至少八个月了,给即将临盆的产妇堕胎,极有可能一尸两命。
她沉声问道:“孟姨娘大概失踪多久了。”
孟姨娘必须成功生下这个孩子,才能和曹夫人形成鼎立之势,否则曹夫人的矛头全指着莹莹,莹莹一个小姑娘实在是难以招架。
“老奴一发现孟姨娘不见了,就开始四处找人,在曹府耽误了一刻钟,快马赶来大河村小半个时辰,估摸快有一个时辰了。”那婆子焦心不已,“等曹府的宾客全都散了,夫人怕是就要动手了,穗孺人,得赶紧让小姐回曹府阻止这一切发生……”
“出嫁女在大婚当日回娘家,外人知道了,会如何议论,你们家小姐还要不要名声了?”程弯弯微微思索了一会,“我是曹府亲家母,贸然前往也不行……那就只能,让官府出面了。”
婆子错愕不已:“这是家务事,官府会管吗,再者说,目前也不清楚孟姨娘有没有出事……”
“等确定孟姨娘出事,那一切就来不及了。”程弯弯进屋取了笔墨纸砚,写了一封信,递到婆子手中,“快马加鞭往平安县的方向走,应该能追上沈家的马车,沈县令看了我的信之后,就知道怎么做了。”
若是没有办认亲仪式,她还真不好意思麻烦沈家人,但现在,她和沈家也算是一家子,让自家人帮点忙应该没什么吧。
婆子已经迅速明白过来了,接过信件,上马车,车夫高喝一声,马车迅速离去。
沈家的马车上因为有老夫人这个老者,行驶的相当慢,没多久,婆子就追上了沈家马车。
“沈县令,请留步!”婆子大声道,“穗孺人有事相求!”
听到穗孺人三个字,阿福立马就让马车停下,沈正从车里出来:“我干娘怎么了?”
婆子从马车上下来,扑通一声跪在沈家马车前,双手恭敬的呈上信件:“其实是曹家有事相求……”
沈老夫人坐在车内,听婆子将事情说了一遍,再加上程弯弯的信件,整个人顿时怒了:“竟然还有这等事,当家主母,残害宠妾庶子,天理不容!这曹老大生意做这么大,怎么连内宅之事都管不住……”
沈县令的面色也很不好看,但这件事发生在河口县,他还真不好插手处置,不然老付会有意见。
不过穗孺人给他提了一个方向,按照穗孺人此法,不管是老付还是曹家,都无二话。
沈县令当机立断:“先回平安县带人,再去曹府!”
半个时辰之后,沈县令带着四个衙差,到了曹府大门口。
这会儿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不过曹府办婚宴,门口的大红灯笼还亮着,透着红色的光芒。
两个守门的小厮刚要出声询问,袁师爷就大喝一声:“官府拿人,请速速开门!”
那小厮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官府的人么,前头是戴着乌纱帽的官老爷,后头是穿着甲衣的衙差。
“小的这就进去禀报老爷!”
小厮连滚带爬的进去。
曹夫人正坐在花厅里喝茶,神情惬意的吩咐身后的心腹丫环:“八个多月的孩子,生下来都能活了,我手上可不能沾人命……这样吧,把孟氏扒光,找一个男人去柴房,干柴烈火,那孩子自然就掉了……”
“夫人高明,如此一来,老爷也就厌弃了孟姨娘,一箭双雕。”丫环恭敬领命,“奴婢这就去办。”
“不好了,夫人,不好了!”守门小厮匆匆跑进来,“外头县令大人来了,说要来曹府拿人,夫人快出去看看吧!”
曹夫人眉心一皱:“付大人来了?拿人?拿什么人?”
她放下茶盏,匆匆往外走。
本来这事儿轮不到她出面,但是曹德福被她有意安排人灌醉了,现在曹府的主事人只有她一个。
曹夫人走到外头,才发现来人并不是河口县的付县令,而是隔壁平安县的沈县令,她福身行礼:“不知沈大人夜间造访曹家,有何要事?”
袁师爷走上前,将搜捕令展开:“曹府孟氏三日前在平安县纵马伤人,苦主今日报官,特来捉拿犯人,请速速将孟氏交出来!”
曹夫人一愣:“孟氏?孟姨娘?她日日在家养胎,从未去过平安县,这事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有没有误会,去官府审问一番就知道了。”沈县令淡声开口,“曹夫人这是想庇护孟氏么,既如此,那本官只能让人进府去搜查了!”
曹夫人暗暗揪紧了帕子。
这官府的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她准备动手的时候来,这不是存心坏她好事么?
她等了半年,才终于等到了这么一个好机会,绝不能错过!
“沈大人有所不知。”曹夫人脸上堆着笑,“孟氏怀孕接近九个月,即将临盆,天色擦黑就休息了,不如这样吧,民妇让人明日送她去平安县投案,绝不会耽误官府查案。”
“呵!”沈县令冷然笑了,“虽此乃河口县地界,但苦主乃平安县之人,本官有权捉拿河口县犯人!曹夫人藐视王法,阻止官府办案,可知是何罪?”
袁师爷大声喝道:“曹夫人,你可知罪!”
曹夫人被喝的双腿一抖,肝胆都颤了一下。
她深吸一口气,妥协了:“大人息怒,民妇现在就让人将孟氏带出来。”
孟氏受了点伤,再在监狱里关上那么一两天,说不定小命就给折腾没了,那么,她就彻底抽身了,曹德福怪也怪不到她头上来。
思及此,曹夫人的心态彻底放平了。
不一会儿,孟姨娘就被抬了出来,她额头上一个大血包,整个人昏迷,没多少生气。
“她快临盆了都不安分,非要出去走,结果从台阶上摔下去了。”曹夫人随口编排,“民妇已经请大夫看过了,没什么大碍……”
沈县令面色微沉:“把犯人带走!”
四个官差抬着孟姨娘,放在了马车上。
车子徐徐走远。
曹夫人冷笑一声:“这事儿先瞒着老爷,吩咐下去,谁都不许多嘴,否则杖责三十……”
先让孟氏在牢里吃几天苦头再说,还有,买通几个人,在牢房里安排一点意外,一切水到渠成……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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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章 孟姨娘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