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瞬间心疼得不行不行的。
凤倾听到屏风门被打开,本想看看小孩儿要做什么,可有被他吓着?
她在知道他那般可怕的一面时,会否排斥他呢?
只是,总会知道的,凤倾不是没想过继续在她面前营造假象,收拾梁太后也有的是机会,不急于今日。
但,既然要她知道了,他也不想再瞒着了。
算是他心里卑劣的一次试探吧。
若是她就此怕了……
察觉到小姑娘一直在偷看她,凤倾神色看似平静,但藏于袖中的手已经慢慢收紧了。
这样的寂静令人格外地不安。
就在凤倾想做什么的时候,阮绵动了。
她提着裙子,小心翼翼地朝他走来,随即,将放在一旁的鹤氅拿起来,盖在他的身上。
然后,小姑娘就乖乖巧巧地坐在他身旁,顺便小心地给他整理着龙案上的奏折。
凤倾薄唇微勾,鼻尖溢满小姑娘身上甜甜的奶香,困意袭来。
他身体放松下来,第一次没有丝毫警惕,任自己陷入梦乡中。
……
两日后,昭狱传来消息,庄博文留下谢罪血书,在牢中自尽了。
王德拿着锦衣卫呈上来的血书,并没有立刻入殿去禀报皇贵妃。
那锦衣卫不解,“厂公?”
王德看了看天色,掩唇一笑,“这个时候,是小殿下吃药膳的时间。”
锦衣卫挠挠头,不明白,“啊?”
王德嗔了他一句,“小兔崽子,你想咱家进去被主子训吗?”
锦衣卫好冤枉啊!
“卑职哪敢有这样的心思?”
王德兰花指一翘,“怪不得你现在都讨不到婆娘。”
锦衣卫被王厂公那一套“公公”做派给慎得满身鸡皮疙瘩,他只能嘿嘿干笑一声。
“请厂公大人赐教。”
“小殿下怕苦,每每吃药膳都要主子哄着呢。”
沈太医最后熬秃头了,还是改不了习惯,搞不出不苦的药来。
为此,差点被主子不讲理扔去刑堂了。
还是小殿下求情,捏着主子的袖子撒娇地说:“我是怕苦啊,但母妃哄哄我的话,我就不怕了。”
那时候,王德可是清楚地看见表面淡然的主子耳根都泛红了。
因此,沈太医才没去刑堂一日游,也再没被主子给压迫得头秃了。
在这之后,无论主子有多忙,他都会在小殿下吃药膳的时候放下手头的工作去哄小姑娘。
那是天塌了都不能去打扰。
何况,不就死个庄博文吗?
意料之中的事情,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再说了,“小殿下吃药膳呢,你拿这些肮事去污她的耳,你也想去刑堂吗?”
锦衣卫抖了个激灵,赶忙给王德拱手,“多谢厂公教导。”
王德掩唇笑,“小兔崽子,涉及小殿下的事情,那永远是第一位,要有眼色一点。”
“是是是,卑职明白了。”
“去吧,去吧。”
“卑职告退。”
王德估算一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才往里面走去。
一进去,他就看到两位主子坐得极近,小姑娘几乎要坐到高挑红衣美人的怀里去了。
小殿下有些恹恹地趴在小案上,而主子正捏着一颗蜜梅喂到她唇边。
小姑娘也乖巧,张口就咬住了,却在无意间,小巧的舌尖扫到了主子的手指。
王德清晰地看到主子身体僵了僵,眸中划过丝丝缕缕的暗光。
只是,很快,他又恢复正常,将手拢在袖子下,好一派清冷无欲的仙人模样。
王德望了望精美的房梁:额,主子他还好吧?
想到主子之前还在纠结着想让小姑娘远离他,现在……
傲娇的男人确实是时常口是心非的!
“杵在那作甚?”
皇贵妃冷冷淡淡的声音传来。
王德忍住笑:欲求不满的男人也是这样的。
在主子凉薄目光的压迫下,王德赶紧正色起来,上前道:“主子,庄博文在狱中自杀谢罪了。”
庄博文?
梁太后真的舍弃掉自己的老情人啊?
阮绵瞬间来了兴趣,坐直了身体,眸光亮晶晶的,“公公,是太后干的?”
王德对阮绵慈爱一笑,“昨夜,太后去昭狱见了庄博文最后一面。”
阮绵“啊”了一声。
她唏嘘了一句:“太后真不愧是太后。”
老虞婆为了权利,可真是没什么不能舍去的了。
那原身这个不为她所喜,身上还带着莲花胎记的孙女又算得了什么呢?
那日御书房后,阮绵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太后和皇后从最初就排斥厌恶她了。
一个莲花胎记?
就因为先帝和庆明帝皆爱莲吗?
所以,在她们眼里,任何跟莲花有关的东西,都是有罪的。
说不定,梁太后和庄皇后还认为原身就是那两个被帝王宠爱的莲妃转世呢!
讽刺至极啊!
皇贵妃摸了摸小姑娘的脸,似在安慰她:无需理会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阮绵对他抿唇一笑,乖巧极了。
皇贵妃神色柔和了下来,
“咳咳,”王德呈上血书,“主子可要看?”
皇贵妃淡漠地扫了一眼血书,“送去慈宁宫给太后看看。”
阮绵:“……”
杀人诛心啊!
不过,母妃真棒~
王德笑眯眯地应下,“那主子,庄家那边?”
皇贵妃:“命锦衣卫继续查着。”
也就是说,庄博文死了能保住庄家纯粹就是皇贵妃在逗梁太后玩呢。
他自始至终都没打算放过庄家。
当然,若是庄家自己够干净,他也不会故意搞什么冤假错案,可惜啊!
不说这些年,就梁太后执政的那二十年,庄家风头无两,欺压他人、烧杀掳掠,几乎可以说是无恶不作,就没一个是干净的。
锦衣卫随便找找,就能拿出无数证据定庄家死罪。
不过,皇贵妃要的是掀出庄家所有黑暗脏事,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遗臭万年。
对于庄家,阮绵也是厌恶的,不仅是因为庄皇后,还因为庄家是男主的头号支持者。
剧本里,让皇贵妃身陨的毒,就是庄家给男主的,而后在匈奴进犯,朝廷拨下军款,也被庄家贪污了个干净。
于私,庄氏那些姑娘可没少欺负原身,甚至原身的和亲,还是庄氏的大少夫人给梁太后出的主意。
就说这仇恨深不深?
庄家,确实该死!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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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8章 妖妃惑国(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