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矿事件本来与赵盛不相干,但因为他跟贺期是工作搭档,加上住一个宿舍。
要说他作为室友完全不知情都有些牵强。
心中有疑问,何言浩就让同事把赵盛也叫来派出所问话。
可惜费了一天时间,毫无收获。
油耗子把参与挖矿的事情都交代了,至于要硬抗的贺期,吐出话头是迟早的事。
有死亡人员,没抓到杨万春之前,贺期都必须扛身上,不然家属找派出所要说法,他们找谁?
金矿案件到此算是暂时画上句号。
但事实真相如何绝对不是表明这样简单,临近年底派出所事情也多,差不多可以结案收尾。
但何言浩凭自己的直觉,总觉得只抓住了部分。
两拨人前后采挖都说是道上传来的消息,那这个消息又是哪里来的?
他始终对这点保持疑惑。
…
港市的台风天过去以后。
丁厉也熟悉了帮派运作和各种规矩,相比其他加入7x2k的成员,他作为空降又带着分会儿子头衔实在很难服众。
加上礼字分会早就有丁宴先入为主,不服丁厉的人自然更多。
好在丁厉本来就不是为了接任“礼”字分会才来帮派做事,心态也放的很平。
就是突然面对黑暗角落的残酷暴力,心里多少都需要个适应过程。
也更加显得他和林亦依的相处难得可贵。
入秋以后,港市的天气稍微凉快了些。cascoo21格格党
丁厉除了在帮会做事,有空的时候基本都回的半山区。
但他突然的忙碌,几天不回家的疲态还是让丁母霍妮娜查出不对劲。
没多久就知道是丈夫的安排。
一场争吵也拉锯开。
“丁启鸣!跟你说过不止一次,eli不入帮派,你为什么总是不听?他是你亲生儿子,你非要让他沾那些危险做什么?”
“帮派里都是些什么人?你非要教坏他才安心?”
霍妮娜咄咄逼问,丝毫没顾忌多年的优雅形象,只觉得自己被父子俩耍的团团转。
“……”
丁启鸣心意已决,也早就知道妻子会是什么反应,她一辈子都活的简单,只当世界只有黑白,没有第三种颜色。
他除了瞒着拖着别无办法。
霍妮娜气得红了眼,质问丈夫,“怎么不说话?是无话可说吗?丁启鸣,我对你真的太失望了。”
“妮娜,儿子的安全我可以保证,事已成定局,等过几年……”
“过几年什么?过几年离开帮派,eli经历过的那些事就能抹去吗?我跟你说过无数次,我的心愿很简单,只
。要一家人简单幸福就够了。”
“名利金钱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eli是我唯一的儿子,是我小心翼翼捧着养大,我就想要他幸福快乐一辈子,这个要求很难吗?”
“你非让他变的跟你一样才甘心?”
……
霍妮娜只求精神上的简单快乐,丁启鸣考虑的是现实是家人的以后。
思维逻辑不同,争吵是无解的,社会也没有无忧无虑。
霍妮娜在最后都没得到丈夫一句妥协的话,想了一夜选择负气离开。
也许当不知情,她才能不去想。
丁启鸣不会改变决定,想着让妻子回家又或者到国外放松一段时间也好。
...
丁家女主人不在家,丁先生也很少回半山区住宅。
加上丁厉也经常几天不回来,房子一下空了下来,事情也少了许多。
林亦依是彻底过上了有工资拿没什么活做的生活。
过于清闲自在,大部分时间都费在了学习语言上。
至于给丁宴传消息的事,那更加是有理有据的说不知道。
“来看看你的利息本。”丁宴黑着脸把册子丢到她身上,看她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就火大。
要是个男人早揍她好几回了。
林亦依敷衍地翻了翻,嗖嗖几下就过了,里面记了多少钱,她压根就没留意。
欠的债她都没打算还,更别说利息了。
她抬起头又开始装委屈,语气也是可怜得紧,“我不是在按宴哥的话做吗?不说功劳也有苦劳吧。
打工快一年,工资一分没挣着,全赔进去了,没让宴哥给我发一分工资,现在怎么又记这么多利息?”
“好宴哥,你行行好成吗?丁少爷没回半山区住宅,我上哪去知道消息啊。”
丁宴皱眉:“你少来这套,偷我多少回硬币盒?十万让你讲价成八万,前段时间又讨价成六万。
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越来越蹬鼻子上脸。”
他把饼干丢进袋子,没再吃她烤的饼干,只怕又听林亦依说什么玩意把他当亲哥,看他长得像亲人的屁话。
林亦依没再嘴硬,装乖巧听话,“...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再见,我先回去了,下次给宴哥带烤蛋挞。”
办公室严肃气氛也没严肃多久,等看她伸手拿桌上硬币,丁宴也只当没看见。
“别忘了你到丁家是为了什么,债什么时候清,你就什么时候不用来我这报到。”
“好的,知道了。”
....
回了半山区丁家,林亦依没事又跟着厨娘学做糕点。
同时也留意着夏
。芙。
好在还没警惕几天,到了月底,莫管家就以家里事少要辞退部分员工为由开除了夏芙。
林亦依也搬入更加宽敞的单人间。
日子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港市大街小巷也多了她和丁厉的身影。
茶餐厅、西餐厅、包括各种街边小店,码头小吃。
只要有称得上好吃的食物,丁厉都会空出时间约林亦依去探店品尝。
今天是洋快餐店新开张。
林亦依到了以后才知道是现代的老爷爷餐厅,吃到久违的快餐,有让她一秒回到现代的感觉。
丁厉看她吃得一脸陶醉,跟着笑起来,“就这么好吃?”
“嗯。”林亦依点点头,又喝了一口快乐水。
“让我尝尝。”
“……”
林亦依瞪他一眼,又来这套,说他小气,他每次都请客,说他大方,每次都只买一份。
她拿出自己的钱包推给他,小声嘟囔着,“要吃再点一份。”
丁厉还是笑着抿了抿嘴角,看了眼钱包,只拿起根薯条蘸了点番茄酱喂她,她不同他亲近,他主动就行。
见她习惯性的吃了,嘴角边的笑又多了窃喜。
“你别总喂我,薯条你也可以吃,可乐汉堡不行。”
林亦依嘴里包着食物,说话有些含糊。
“你什么时候愿意嫁给我?”
突然听他这样一说,林亦依差点噎住,呛得喝可乐咽汉堡,又伸手戳他手背提醒。
“周围全是人,你怎么又随便乱讲话?”
丁厉回戳她的手背,“那你什么时候愿意?”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每次都很认真,但得到的答案都是拒绝。
“不知道。”
“那我下次再问。”
对于他的执着,林亦依只能对着丁厉翻白眼。
这一问也从仲夏、深秋、一路到了冬天。
好在港市没有冬天,只有挂在日历上的标注节气。
……
北边泽县
天天刮冷风,气温一天比一天低。
到了年底,金矿消息的源头才真正有了进展。
经过何言浩的层层深挖,终于找到传出消息的人。
传消息的人只是个退休老头,平时爱喝些酒跟人胡吹,他知道金矿的消息也是从一本县志古籍上看的,他自己也没当真,后来那本书被他当废品卖了。
可这个话根本立不住脚,跟废品站的人一对,那边又说没收过书,只收了些凳子桌子,谁没事花钱收什么破书?
最后退休老头才说把书卖给了一个开货车的年轻人,含糊的外貌描述加说话口音。
还要和金矿案件沾边,范围一下就缩小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