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你感觉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宋诗雨眸光紧紧地盯着她,急忙关心。
寒雪儿摇了摇头,无力地睁着眼睛。
宋诗雨心口泛酸,放柔了嗓音:“伤口还疼吗?”
寒雪儿苦涩地一笑:“疼……”
“没关系,很快就不疼了,你会好起来的。”宋诗雨轻声安慰。
寒雪儿又虚弱的点点头。
她那副柔弱的样子,让人看了忍不住疼惜。
宋诗雨心里很难受,很想哭,可在寒雪儿面前,她又不能流泪,还得宽慰她。
“她醒了?饿不饿?想不想吃什么?”顾心瑶在一旁看着,突然低声问道。
寒雪儿又摇了摇头,表示她不饿。
宋诗雨知道她现在肯定什么都不想吃,可是什么都不吃哪里行呢。
不吃东西,没有营养,寒雪儿的身子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心瑶,你去给她买碗清淡点的粥来吧。”宋诗雨转头对闺蜜吩咐道。
“好!”顾心瑶立即点头,转身离开了病房。
“雪儿,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难受,嘴里也没什么胃口,但不吃东西肯定是不行的,你也不想自己一直躺在医院里,什么都做不了吧。”宋诗雨干脆在床边坐了下来,目光直视向病床上的寒雪儿。
寒雪儿沉默了片刻,总算是点点头。
宋诗雨见她愿意吃东西了,心里面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愿意吃东西就好,至少她还想活下去!
只要活下去,就有希望!
“诗雨!”寒雪儿突然弱弱地喊了她一声。
“我在这呢,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宋诗雨连忙问道。
以为寒雪儿是想喝水,或者想去洗手间。
没想到寒雪儿一开口,竟是对她答谢。
“诗雨,谢谢你!”
“谢我?”宋诗雨怔住。
“谢谢你那晚愿意专门为我跑一趟,那么晚了还来罗兰楼找我!”寒雪儿嘴角溢出一抹自嘲,苦涩道:“我在这座城市没有什么亲人,也没什么信得过的朋友,虽然名义上是谭立东的干女儿,却也只是表面光鲜,很多人背后都瞧不起我,只有你一直以来还把我当成朋友。”
宋诗雨目光诚挚地看着她:“雪儿,我们一直都是朋友,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以后你有任何事,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知道吗?”
她实在不希望再看到寒雪儿出这样的意外了。
寒雪儿的人生已经经不起任何意外了。
这样的意外再来个几回,后果是她难以想象的。
寒雪儿微笑着点点头,眼里流露出对她的信赖,顿了一下,才缓缓开口道:“那天晚上我在罗兰楼,突然觉得肚子疼得厉害,上洗手间的时候,发现内裤上已经见红了,还不是一点血,而是大量的血如泉涌出来,我当时吓坏了,脑袋里一片空白,直到痛意袭来,我才想到要打电话求救,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你……”
宋诗雨眼眸凝重,浑身紧绷:“幸好你给我打电话,我赶到的时候,你已经倒在血泊中了,若是再晚点送你来医院,估计你命都要没了。”
她忍不住联想起那晚在罗兰楼洗手间里看到的画面,全是血,大量的血,宋诗雨这辈子还没有见过那么多的血。
她当时也吓坏了!差点以为寒雪儿快不行了!
“谢谢你诗雨,因为你,我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寒雪儿再次感激。
“你别谢我,你自己以后要小心一些,千万不能再发生这种事了!”宋诗雨眼里满是心疼,忧心忡忡:“你怀孕了你知道吗?就这样流产,大出血,不但孩子没了,还失去了子宫……”她实在说不下去了。
“我没想到我又怀孕了……”寒雪儿目光黯淡。
“又?”宋诗雨怔了一下,秀眉下意识地皱起:“这么说那个医生没有说错,你一个月前刚流了产?”
“嗯。”寒雪儿低着头,应了一声。
宋诗雨表情惊愕,难以置信地叫道:“你刚流完产,又怀孕?怎么会那么不小心?”
“有时候,我也是身不由己。”寒雪儿眸色晦暗,无可奈何道。
“身不由已?”宋诗雨实在不能理解,她是怎么一个身不由己法,才会在流产后一个月又再次流产、这次还大出血、失去了子宫。
她怎么就不能多在意一些自己的身体?做好防护措施呢?
寒雪儿表情十分地痛苦,“很多时候他都是随心所欲……我必须随叫随到,而且他……根本不会做任何措施!”
“既然是他自己不肯做措施,才导致你连续两次怀孕,那他就该对你肚子里的孩子负责!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两条小生命啊,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他把你当成什么了?开张支票,给几个臭钱,能弥补什么?”宋诗雨格外的气愤,脸色一阵青白,胸膛起伏的厉害。
雪儿就算只是谭立东的情人,她也是有尊严的,谭立东怎么能这么肆意地践踏玩弄她,根本不顾她的身体和死活。
更何况雪儿两次怀孕,孩子也有谭立东的份,他怎么就这么狠心、毫不犹豫地扼杀了自己的亲生骨肉呢?
寒雪儿又笑了一下,眼神嘲弄:“谭立东早已经结婚了,是有家室的男人,两个儿子比我还大了,他根本不可能对我负责,更何况……”
“何况什么?”宋诗雨攥紧了拳头,急忙追问。
“何况我这两次怀孕,孩子都不是他的!”寒雪儿笑得格外讽刺,简直要哭了。
“你说什么?”宋诗雨心下震惊,难以置信地叫道。
寒雪儿居然说,她这两次怀孕,孩子都不是谭立东的?
难道是她误会了什么?
“不是谭立东的孩子,他为什么还要派人给你送来支票?”宋诗雨凝眉不解了。
既然寒雪儿两次怀孕,怀的都不是谭立东的孩子,他还要给寒雪儿一笔上千万的金钱,到底想要补偿什么呢?
“我怀的孩子虽然不是他的,但是我之所以怀孕,却是他一手造成的。”寒雪儿冷笑了笑,表情悲苦,艰难地启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