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姐姐，你看什么呢？”莫骁轩凑过来。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手机。
难道和叔叔有关系？
陈瑶不动声色，把手机锁屏，好像刚才什么都没看到，“一点娱乐圈的八卦新闻，随意扫了一眼，刚才你说到哪里了？”
“嗯？是吗……”莫骁轩当然不信。
他刚准备拿出手机，看看最近到底有什么新闻。
“莫先生回来了。”李姐端着下午茶，刚经过走廊，就瞧见莫云山和江为，“好几天没有回来，先生辛苦了，江助理也是。”
莫云山冷淡地点点头，脱下大衣，交给管家后，路过客厅。
莫骁轩刚打开微博，瞧见自己叔叔回来了，径直放下手机。
“叔叔，你总算回来了！好几天没回来，都担心死我了！”
还以为怎么了呢。
陈瑶怔了下，朝不远处的男人看过去。他似乎还在和江为说着什么，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似的，回头扫了一眼。
这好像是自那天她与他坦白之后，两个人第一次有目光对视。
陈瑶一直记得那天莫云山眼底的凶戾。
以前哪怕这个人再生气，眼底也只有冷意。
那是她头一次知道，这个人生气很可怕，惹谁生气都可以，别惹他生气。
……
陈瑶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和莫云山说话。
就连晚餐都是李姐送到他的书房里。
莫骁轩都觉得奇怪，“叔叔这是怎么了？”
陈瑶耸耸肩，她哪里会知道莫云山到底怎么了。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绝对和之前她坦白有关系。
莫骁轩双手托着下巴，小阿姨都不知道的话，那估计就真没人知道了。
“十一点了，也该去睡觉了。”陈瑶顺势捏了一把莫骁轩的小脸蛋。
小孩子的皮肤手感就是好，软的不得了，满满的胶原蛋白。
莫骁轩倒是也听她的话，直接从沙发上跳下来，不再墨迹。
“瑶瑶姐姐，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管我管的越来越多了，越来越像我阿姨了。”
陈瑶：？
还没等她反击，莫骁轩已经一溜烟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这小孩，不就是在说她现在越来越像他叔叔的那位太太了吗？
难道自己天天住在这里，真的会受到影响，越来越关心莫骁轩？还没结婚呢，提前感受当妈的感觉。
陈瑶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甚至都没注意到在书房里呆了一晚上的莫云山，什么时候来的客厅。
莫云山处理完林家的一些事之后，正准备叫李姐帮自己煮一杯咖啡。
看了一眼时间，时间却已经很晚。算了，还是不打扰李姐了，他干脆自己下楼，准备煮一杯拿破仑咖啡。
经过客厅时，陈瑶正在那里发呆。
今天晚上他回来的时候，她也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就立即移开了视线。
那天他吓到她了吗？莫云山思忖起来，当陈瑶告诉她林韵对莫老夫人做得那些事情的时候，他少有地有些失态。
在她面前，他几乎很少会流露出那样凶戾的一面。
陈瑶回过神来，“林家的事情，和你有关系吧？”
她毫不怀疑莫云山会对林家出手，只是这更坚定了她的决心，以后有事没事，反正别惹到眼前的人。
切断融资链，这几乎是等于直接切断了林氏集团的命脉。
莫云山点点头，“网上报道了？”声音挺温和，并未生气。
陈瑶跟着他，朝厨房走去。虽然是晚上，屋子里的灯光很暖，莫云山站在料理台前，熟练地从橱柜里拿出咖啡豆。
“喝么？”他问。
陈瑶摇摇头：“不喝，我又不是你，晚上还要在那里工作。”
现在这个点喝咖啡，她今天晚上真的不用睡觉了。
莫云山将咖啡豆打碎，煮上之后，淡淡的苦涩香味，在厨房里蔓延开来。
她记得他做饭的水平非常不怎么样，但是咖啡却煮的很熟练。
因为平时经常喝？
陈瑶干脆靠在旁边的冰箱上，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莫云山回来之后就去了书房，甚至没有换下他的衬衣。此时穿着衬衣，稍微有些碍事，他干脆将衬衣袖扣的扣子解开，把衣袖挽到了小臂处。
隐约之间，陈瑶能看到小臂上的青筋。
幸好他背对着她，给予她时间咽了一下嗓子。
“林家最后会怎么样？”她蓦地问道。
莫云山不紧不慢：“公司被其他人吞并，最后从北城的金融圈内消失。”
“……你做得还怪狠的。”陈瑶评价。
倒也不是不能理解，设身处地想的话，如果是自己的家里人遇到这样的事，她大概也会报复。
只不过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家人到底是谁。
“觉得我很狠？”莫云山单手撑在料理台上，煮咖啡豆的机器正在发出咕哝咕哝的声音。
陈瑶还没意识到对方的画外音，“有一点吧，切掉了整个融资链，等于未来林氏集团想要开展新项目的可能性为零。”
断绝了他们未来的所有后路。
林韵那样趾高气昂的千金小姐，最终有一天会沦落到去街上讨饭，想想也挺唏嘘。
“当然，我并没有可怜他们。”
莫云山的脸色有晴转阴的迹象，陈瑶补充说。
“那是他们罪有应得。”
她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太晚告诉莫云山这一切。
如果早一点告诉他的话，或许莫老夫人之前受到的痛苦会少一些。
咖啡开了，莫云山转过身，将煮好的咖啡过滤，又加了一些奶油，甜甜的香味，陈瑶有点馋了。
莫云山弯起唇：“要尝尝么？”
陈瑶：“……”大晚上的，就不要诱惑人去喝咖啡了啊。
她真的会受不了的。
真的。
虽然奶油挺香。
拒绝了之后，莫云山也没说什么，只是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咖啡，“瑶瑶，谢谢你把那些事告诉我。”
她愣了一下，黑色的眸子里倒映着他的身影。
莫云山现在随和的样子，与之前得知林韵是导致莫老夫人出事的罪魁祸首时的样子，判若两人。
“本来就是应该告诉你的。”
陈瑶挪开视线，她有一种预感，再继续看下去的话，或许自己会忍不住握住他几次过线的手。
这可不是一个什么好兆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