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辞进宫一趟,领了剿匪的差事,出宫之前还去见了容寻。
“剿匪?”容寻微微挑眉。
“正是。”
容寻想了想道:“据衡山虽然离帝城算不得太远,快马从东城门走,半日便至,不过那一带是荒山野岭,听说还有老虎豹子出没,少有人至,若是有些匪徒藏身深山之中也正常。”
“既然陛下让你去,你便将这事情给办好了,一来除了这些祸害,二来,也算是攒一些功绩,于你有好处。”
容辞点头,打算出了宫便立刻出发。
容寻又叮嘱道:“也不知道那些人在城中有没有人盯着,你去的时候悄悄去,等回来的时候再说,再有,万事小心。”
“这些个匪徒大多数都是不要命的,不管是老人妇人甚至孩子,都可以成为一把刀,你大约未曾见过这些,需得小心应对。”
“多谢大哥。”容辞道了谢便出了宫,不多时,便带着陆追一同点了五十将士,东出帝城东门,直奔据衡山。
一路骑马疾行,待到夕阳霞光洒下,便到了据衡山的边缘。
陆追瞧着平日里不着调,但是办起正事还是挺可靠的,若不然也不可能呆在容辞身边,先前容辞去找容寻,他便去找人了解了一下这据衡山的情况。
“这据衡山一带有匪徒也不少人说过,先前也有人带兵过来,不是连人都找不到便是叫他们给逃了,这一带地方还挺大的,而且深山老林要搜人也不容易,要出动太多的人剿灭也麻烦。”
“这些年也没闹出什么大事,世人知道这一带有危险,都绕道走,便一直耽搁着。”
容辞点头:“留一半人下来,余下的分三路上山,今夜先探看情况,若是谁人有了消息便回来,若是没有消息的,明日天亮之前也必须回来。”
“是。”
“陆追,你领一队人,宋原领一队,我领一队。”
“注意山中可能有野兽出没。”
“是。”
一行人商量好的,将带来的干粮吃了一些,等天彻底黑了下来,便分了三队摸进了山中。
月亮挂在天边,皎洁的月光洒落,夜风吹动草叶树叶摇摆,深林之中还不时的传出虫兽的叫声。
三队分三个方向上了据衡山,一夜过去了,将山里摸了差不多都摸了一遍,也没查到什么东西,别说是山里的寨子老巢了,连个人的踪影都没有。
难道这夜里没有人巡逻,也不怕被人一锅端了?
他们还想逮几个问问情况呢。
山里潜伏的滋味委实也不大好受,别的不说,蚊虫嗡嗡嗡的,身上都不知道咬出了多少个包,天色有一些亮光的时候,容辞正打算带人撤走,等明日再说,却意外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正准备离开的几人又缩了回去,继续潜伏。
脚步越来越近,边上有人伸手摁死了趴在脸上准备吸血的蚊子,睁大眼睛往外面看去。
“听说新夫人生得可真漂亮,咱们多久不曾见过这样漂亮的姑娘了?寨主可真实好福气啊!”“那是当然,别说新夫人那样漂亮的,咱们寨子里有几个女的,老话怎么说的,母猪赛貂蝉,是不是这个理。”
“也是,难怪寨主娶新夫人还让咱们下山弄吃的回来,可见是喜欢。”
“别说了别说了,快走快走。”
他们买东西的时候是趁着城门关闭之前出城的,连夜赶路,等到了山下又抬着东西上山,这一折腾下来,谁人都有些吃不消,恨不得早点到了,好歇一歇。
一行七八人挑着担子或是抬着东西从林间走过,容辞抬了抬手,领着人跟上,跟了走了不知多时,天色都有些蒙蒙亮了。
容辞等人正想着这些人的老巢到底在哪,却见他们拨开了一处山体攀爬得密密麻麻的藤蔓,露出了一处山洞洞口,而后走进了一处山洞消失不见了,洞口的藤蔓落下,又恢复了原状。
容辞眉梢微挑了一下。
难怪了,寻了这么久也不见这寨子在哪,原来有这么一个隐秘的山洞。
他道:“我先去探探情况,安排两人回去报信让人过来,余下的人就在这里守着。”
“公子。”边上的人不同意,“还是属下去吧,怎能让公子冒险。”
尤其是前方情况不明,怎能让公子去冒险呢,就算是公子厉害,可他们也不是不行,也不是没有人用了是不是?
容辞想了想也是,他留下来镇守指挥最好,于是便道:“让育阳和少青去,小心为上。”
育阳和少青都是暗卫,这一次跟着容辞一同前来,少青原本名为太青的,但又太青之名太过了,故而称少青,少青轻功最佳,育阳则擅长遮掩踪迹,二人一同前去,也有个照应。..
“是。”穿着黑衣的少青与育阳领了命,而后便一同进了山洞。
容辞又安排两人下山将人领过来,他则是在这里继续等着。
此时他们已经身在深山老林之中,下山一趟用时不短,等陆追领着人到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午时了,前去探看情况的少青也回来了。
“育阳还在盯着,属下便回来一趟,山洞里不知道被谁人挖过,有大大小小不知不少的通道,若不是跟着人一同过去,怕是不知道在里头绕多久。”
“跟着他们走了半个时辰之后,便到了一处崖底,那里有不少的房舍,应是这据衡山土匪的老巢了。”
“听说昨日,他们下山的时候劫到了一对男女,那女子生得极美,寨主今日便要娶她做第九位夫人。”
“属下亲自去看过了,那位新夫人应该便是怀南王找的顾姑娘。”
顾姑娘?
顾悠?
“是他们?”容辞微讶,他大约也没猜到这么巧,不过转念一想,忽然又明白了。
陛下大概是知道了此事,命他来剿匪,一来是真的剿匪,也为他攒点功绩,二来,应该是想让他将这两人带回去。
姜世子与人私奔固然胡闹,但却是武安侯府现在唯一的独苗苗,他若是死在这里了,武安侯日后怕是无心做事了。
至于顾悠...大约只是顺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