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高兴地说着她们先前如何将陆老夫人说得脸色白了又白,几乎要痛哭流涕的样子。
最后还对明镜道:“明镜明镜,你不要伤心,他们对你不好,你就当没有那些人,没有他们,你还有我啊!我肯定会对你好的。”
说完,还挺起胸膛拍了拍,一副咱们才是‘兄弟姐妹’的模样。
明镜听言,忍不住心头一暖,眼底有了一些湿润,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当年顾琴瑟将明镜安排在‘谢宜笑将来的婢女’这个身份上,可能也是权宜之计,毕竟她知道明镜的身份,不可能是真的让一位国公府的姑娘给自己女儿作婢女的。
后来,谢青山没了,顾琴瑟像是失了魂似的,大概早忘了这事,再后来也走了,于是明镜就一直在谢宜笑身边呆着,一直过了这么多年。
明镜与明心一同长大,虽然明心总是不大聪明的样子,有时候还有点冲动,但是明镜从小都是温柔又包容的性子,对她从未有过不喜或是不耐烦,二人之间感情很好。
虽无血缘关系,却如同亲姐妹一般。
谢宜笑见明镜被明心哄好了,笑了笑,而后开始说正事:“经过今日这一事,陆老夫人应该不会来找你了,除非是她真的不在乎陆国公府的面子,不在乎她儿子一家的名声了。”
“若是事情闹起来,她儿子,儿媳名声就烂了,她那孙子孙女有这样的一对父母,将来这一辈子可能都会被人指指点点,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她不敢与我们闹。”
陆老夫人有软肋,或许她心中也是痛恨儿子不干人事,心肠歹毒,可到底是她亲儿子,她又不可能是看着儿子孙子毁了一辈子。
说起那老太太,明心对其痛恨不已:“她竟然还想让你认她,她配吗?”
明镜点头:“只要她不来就好,我不愿再见到她。”
她不想再与陆家有什么牵扯,也不想他们来打扰自己。
谢宜笑道:“现在暂且平安,之后要看青螺那边能不能找到证据了,若是能找到证据,你便去为你母亲报仇,若是找不到......”
若是找不到,可能没有机会给她母亲报仇了。
没有证据,明镜若是对上陆国公府,简直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明镜母亲若是在天有灵,定然是希望她能好好过好一辈子的,而不是为了报仇,将自己搭上去,而后赔上一辈子。
“不过我相信,世间之事,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总有一天他们会有报应的。”谢宜笑看了看院子一角的桃树,而后笑了笑,“我们且走着瞧。”
谢宜笑也觉得是天理昭昭,做了恶事的人总会有报应的。
就像是这个‘穿越者顾幽’,她害得长宁侯府这么惨,就算是她走到了最后,可时光还可以倒流,重新再来一次,这一次原来的顾幽表姐妹从地狱里爬出来,联手将她坑惨。
这个穿越者顾幽在书中活了两世,第一世就在这个世界,等她在这个世界老了死了,又回到了现代,而后又与怀南王重新相遇,再续前缘。
可是现在,先是原主(原来的谢宜笑)去了现代,顶替了顾幽活着,那一副身体有了主人,顾幽再也回不去了,只能是困在这个世界里,如此斩了她一世。再来,是她被拉着到了这个世界,分了顾幽的运势,天道蒙蔽众生的眼有了裂缝,很多人都看出了顾幽的不对,觉得她这个人不遵礼法,只顾自己不顾家族,不顾大局,像是脑子有病了一样。
再来原来的顾幽又摆了她一道,给她披上了‘天凤之命’这一层皮,使得她的处境尴尬到了极致,再有他们自己犯蠢,陛下亲自下手治她。
可以说这一辈,顾幽想要翻身,怕是很难很难了。
至于这陆国公府,现在的陆国公平庸,陆二爷恶狠,陆四爷心术不正心肠歹毒,甚至这陆三爷还有后面的甚至是往下一代的,也是个个平庸,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
这些人本事没有,个个内斗花钱都是好手,现在还能靠老国公留下的人撑着,等再过一些年再看它,也不知道烂成什么样子。
一个家族内斗,也没有了支撑门庭的人,迟早要完的。
明镜笑了:“对,走着瞧。”
走着瞧吧,她会看着陆国公府如何倒下来的,看着他们扑在废墟之中,如何的痛哭流涕,哭天喊地。
看着这个高大如同巨兽一样的府邸,给她母亲陪葬。
等到了那个时候,她会去给母亲上香,告诉她害了她的人都遭了报应,然后带着她离开陆家,将她安葬的外祖父和外祖母身边。
几个姑娘凑在一起说了一会话,没有多久,便听见有人敲门,陆追在门口大喊大叫:“你们在里头聊什么呢,这么高兴?”
明心听了这声音,冷笑一声,然后起身去开门,一边开门一边冲着外面的人叫嚷:“聊什么聊什么,当然是我们姑娘家聊的事情,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别这么......”
开了门,她抬眼往外看去,然后到了嘴边的话卡住了,差点还呛着自己了。
“咳咳!九、九公子,您怎么来了?”
要死了,九公子不会也看到她这么泼悍的样子了吧?
明心欲哭无泪,正想狡辩几句给自己正名,却见九公子根本就不管她泼悍不泼悍,点了点头便抬脚往门里走去,明心只好是让到一边去。
最后她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脸,觉得是脸疼。
九公子才不管她泼悍不泼悍呢!
他只要他媳妇儿不泼悍就好了。
陆追跟在后面,见她用力拍自己脸,觉得是奇怪,凑过去问她:“你好端端的,干嘛打自己的脸?”
明心见是他,又是哼了一声:“要你管,要不是你大喊大叫的,我又何至于这般丢人!”说罢,她又是哼了一声,然后转头往里面走去。
陆追见她掉头就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觉得莫名其妙,但也抬脚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