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朱元璋有点沮丧地看向他,“咱本事想等等,看你何时才会出面维护朱波,但是到今天也没有。标儿,你这个皇兄并非如此当的!”
“父皇,儿臣心性有偏,还望父,咳咳……”
朱标一时心急,话没说完就猛地咳了起来,他表情通红,状若窒息一般。
朱元璋同样很是着急,赶紧过去亲身为其拍背:“怎么样?”
朱标猛地咳了一阵,稍微平缓下来后,才喘着气说:“无事,父皇不必担心,此乃儿臣之旧疾。”
“哎!”朱元璋脸上露出了不忍,“朱波不是为你看过的么?如何不得根治?”
朱标强颜欢笑道:“波弟为儿臣一番治疗,儿臣如今已然大好了些,否则,只怕会更厉害。”
朱元璋心中感叹,心中思绪万千,却也不知要如何言表了。
最后他忽然感慨一下地说:“为父并无其他想法,不过是希望你们兄弟几人可以和睦相处罢了,算了,既然身体不适,就先回府休息。”
“父皇,那儿臣就先告退了。”
朱标心中放松,赶紧快步走出大殿。朱元璋在后方的龙椅上端坐,看着朱标边咳嗽着,便匆忙走出大殿,神色驳杂。
二虎站到一旁,瞧见朱元璋的侧脸,同样心有感慨。
此时的朱元璋,似乎不是个庄重的帝王。
不过是个关心儿子的老人罢了,他心中动容,于是上前宽慰:“陛下,微臣相信太子殿下一定会了解您的一番苦心的。”
朱元璋的眼神收了回来,意义不明地叹了口气,道,“太子此生多疾啊。”
话落,二虎立马心惊。
这话所表达的意思可就太深了。
此生多疾?
所以呢?
二虎已经不敢接着想下去了,朱元璋只是摆头说:“咱乏了,朱波这边你替咱盯着,千万防止有人从中算计。”
说着,朱元璋的眼里闪动着寒光:“这新开发出的糖霜产业如此暴利,咱今日如此严令,同样无法确保无人会铤而走险,若是抓住了谁,伸手者剁手,伸脚者剁脚!”
“遵命,微臣这便去办!”二虎表情严肃,当即拱手应答。
“至于这个安南国……”
说着,朱元璋的眼神中露出了久违的狠辣,“估计很快就会有动作了,叫徐达他们连夜赴边,等咱号令。”
“是!”
二虎同样眼神一狠。
而等到二虎也离开后,朱元璋此时坐在大殿上,瞧着那外边即将落幕的夕阳,心绪再度怅然。
天下迟早要进行古今未有之重大变革。
无论是安南,亦或者东瀛,甚至是西洋!
在朱波的那一番谋划中,大明如今已是蓄势待发。如果功成,便能成就一个悍然盛世!
此朝为他朱元璋所开创,自然也不能乱在他这个环节。
要不然,无限前景都将前功尽弃。
不过……若是他身死,此朝又要交由谁,他才可以安心呢?
落日西沉,老人负手而立,整个人都透露出了一种深深地疲惫。
……
宫里的指令下发,引得整个京城都为之一震。
此时,蓝玉府上。
“呵呵,好你个安南!陛下总算要出手了。”
蓝玉的手中握着那一卷圣旨,神色极其兴奋。
“祝贺父亲!”
蓝春他们几个兄弟,也很是激动。
“呵呵,这回你们几个都与为父一同上沙场!立马封侯,正当今日!”
蓝玉激动地说。
“是,父亲!”几个兄弟也是斗志昂扬。
如果是后世,有不少将门子弟都不再向往战场。
然而此时不过明初,明军实力尤其最强!
所有人全部盼望着自己可以立马封侯,毕竟,将军只有经历过战场厮杀才能服众。
尤其是见识过北元之战,见识过朱波所获之奖赏,叫他们这些同龄人各个个都眼红,心里一直在等着一个机会。
此时时机已到,即使是蓝玉,同样也意气风发地说:“妈的,此战老子非得捞到个公爵之名!”
他本身就对他现在的爵位很是不满意,在本事这块,他一直也没服过什么人。
即使是徐达,他都觉得只是和自己旗鼓相当罢了,然而他现在出仅是一个侯爵。
其他的人或许觉得这已经是一种荣誉。
但是这对于蓝玉来说,他却只当这侯爵之位是个耻辱。
此战只须可以把安南国给打服了,他必可以夺回个公爵之名!
立马,他回神下令,“叫营里的狗东西别再买酒,肥肉到了,此战让他们各凭能耐,能耐大吃肥的,没能耐的汤也不许喝!这回,是我女婿好不容易争得的时机,谁若是懈怠,让我的女婿在前头丢了脸,不要怪我不认沙场兄弟!”
大明的将领军士如此多,此战简直就是个切好的肥肉,安南根本不足为惧,若非朱波从中周旋,如何偏偏叫了他去?朱波既然为他争到这个机会,那他肯定要把此战打得漂漂亮亮才是!
否则,真是无颜来见女婿了!
说完,蓝玉再次扭头看着自家两个儿子,同样表情认真地说:“你俩也是,不可以给姐夫丢脸听见没有?否则干脆别去,老子且不愿意宰儿正军法!”
“是,父亲,孩儿自当拼尽全力,肯定没让你和姐夫失望!”
两人赶紧答应。
“好,那便可以,”蓝玉宽慰地颔首说:“关键是徐达,他也是亲家,你们肯定不可以比他家的差,徐家那几个娃娃也都不错,你们可不要大意!”
……
另一边,徐达府上。
徐辉祖此时也呈上了圣旨,激动地和徐达汇报:“爹,陛下终于叫您发兵,此战,我瞧瞧谁有胆子说怪!”
北伐之战徐达的失败使得不少人对他说怪,又是说他老,坐不了这位置,又是说军兵权要让与后辈……而在朱棣他们灭元以后,这些话俨然更甚。
徐达那数个儿子,失踪忍着气不能回嘴。
如何回嘴?
不管何时,战功最要实在。此时徐达先战失利,自然免不了会有些蚊子要出来叫嚷。
但是此时,他们总算又有了证明实力的时机啊!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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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章 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