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家里有个人惦记着自己等吃饭的感觉是这样的。
沈予安觉得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了自己,只要顾南夕在,所有的一切也都是值得的。他的心里满是暖意,只想快些回去见到他的女孩。
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女孩。
“今天为什么回来这么晚?”沈予安吻上顾南夕额头的同时,顾南夕出声问道。
“哎,公司事情太多了,好累。”沈予安装出一副很疲倦的样子。
实际上他确实有些累,但不是身体上的,心理上的这种疲倦似乎令人更难以忍受。
顾南夕心疼地抱了抱他,柔声问道:“要不要先去洗个澡,我已经在楼上帮你放好了洗澡水。”
“也行吧。”沈予安同意了这个提议,顺手脱掉了外套丢在沙发上,“我马上就好,等会我宝贝。”
“好。”
沈予安刚上楼,沙发上就突然传来了手机铃声。
顾南夕随意一瞟——是孙然。
奇怪,这么晚了,孙然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她有些好奇,随手接起了电话。
顾南夕正想先出声打招呼,孙然那边就一顿噼里啪啦地说开了:“顾总,陆羡之那边还没有死心,居然找了律师想要抹黑您,说您是个不孝之子。”
“。。。。。。”顾南夕皱眉,陆羡之不是在监狱吗?什么叫没有死心,不孝之子是指沈予安和赵雅芝的关系吗?
她一肚子的问题,却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孙然却习惯了沈予安的话少,只当是他惯常沉默。
他继续陈述着这边的情况:“陆羡之的律师找了水军,想要在网上发帖抹黑您和您母亲之间的事情。如果不尽快阻止的话,事态可能会严重许多。”
顾南夕终于找到了一个空隙,插上了第一句话:“孙然,我是顾南夕。”
孙然:“。。。。。。”您不早说?沈总交代过这些事不能告诉你的啊啊啊啊!
他有些崩溃,面上却竭力维持着平静,可微微发抖的声音却出卖了他的慌张内心:“顾总,刚刚的话,您、都听见了吗?”
“我又不是聋子,很难听不见。”顾南夕轻笑道。
孙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补救,他哭丧着脸,顾南夕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万一沈总心情一个不爽,把他外调到别的地方去可怎么办。
如果顾南夕继续刨根问底的话,这件事他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呢?
正在孙然纠结的时候,顾南夕施施然开口道:“等会儿你自己和予安说这些事吧,别说我知道这些,我也不会和他提。”
孙然听了这句话,如蒙大赦,忙不迭地答应道:“好的好的。”
两人挂断了电话,十分钟后,沈予安擦着湿头发走了下来,他的眉眼弯弯:“洗好了,我们吃饭吧?”
顾南夕给他盛了一碗汤,状若无意地说道:“刚刚孙然给你打电话了,我接了一下。”
“他说是什么事了吗?”沈予安喝汤的动作一滞,旋即又迅速恢复自然。
顾南夕摇摇头,似乎一点也不感兴趣:“没有,你等会儿吃完给他打回去吧,这么晚了,可能是公司有什么重要的事。”
沈予安温柔一笑:“好,我等会儿打回去。”
话是这么说,他在吃饭的时候却极有耐心,时不时给顾南夕夹个菜,并不十分把回电话这件事放在心上。
顾南夕看在眼里,虽然心里有些着急,但面上却不表现出来。
她知道沈予安不告诉她这些事的原因,无非就是怕她感到烦心。如果瞒着她能让沈予安感到安心一些的话,顾南夕也愿意陪他演戏。
或许,对他们这种性格的人来说,另一半的心情,要比自己的心情重要得多。
在大半个小时之后,顾南夕觉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她若无其事地说道:“我先去洗澡了,你记得给孙然回电话。”
沈予安微微一笑,目送着顾南夕上楼,这才缓缓拿出了手机。
“怎么了?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孙然立即把刚刚讲过一遍的事情又重复了一遍。他又补充道:“不过,我已经联系了各大网站,把所有对您不利的帖子和消息都撤了下来。还好这次发现的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在大众的眼里,沈予安既然是赵雅芝的儿子,就必须符合常人母慈子孝的观念。就算是豪门,也不能做出这种不孝的事情。
在自己母亲不同意的情况下,居然强制性地把她送走。啧啧,这种事情,是多么令人唏嘘感慨。
如果事情一旦被爆出来,再加上水军的煽风点火,很有可能引导不知情大众的舆论走向,从而影响到沈予安的名声。
听了孙然的汇报,沈予安若无其事地嗯了一声,似乎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以他那个好弟弟的智力,大概也就只能想到这种方法了吧?
可惜真是幼稚,用这样的小手段就想要他妥协吗?做梦。别说以他的身家根本就不在乎这点舆论,就算千夫所指,他也不会再给陆羡之希望。
“你做的很好。”沈予安赞赏了一句,然后认真叮嘱道,“继续派人盯好监狱那边吧,我不希望再有任何意外发生。至于那个叫汪杰的律师,准备好律师函起诉他,以散播谣言的名义。”
孙然也是这么想的,身为一个律师,不问缘由,做不到公平公正,遵守法制就算了,居然还玩起了娱乐圈利用大众诽谤陷害那一套。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当真是令人不齿。
一场临时起意,精心策划的风波在还没开始的时候就被扼死在腹中,陆羡之一直在等着汪杰的消息,最后却被告知了这个结果。
他虽然有些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
因为陆羡之发现,汪杰出事之后,他居然连一个律师都请不到了。他也是在最后的这一刻,才明白沈予安当初对待他是有多么的手下留情。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陆羡之穿着囚服,懒懒地躺在床上,悔恨交加的泪水从鬓边流了下来,苦涩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