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可能因为环境吧。”陆小芽想了想就十分扎心了,“随随便便一个餐厅服务员,搞卫生的保洁阿姨,口语水平都是大神级别的……”
她一个从小学习普通话的,怎么跟人家从小日常英语的比啊。
魏泽杨安慰道:“没那么难,我反而觉得我们中国汉字博大精深,既要学拼音,又要学汉字,我们连中文都攻克了,难道还怕小小的二十四个英文单词吗?”
“有道理。”陆小芽眸光晶莹,果然学霸就是学霸,说出来的话,底气都不一样。
“魏叔叔,妈妈,你们在说什么啊,我饿了,我们什么时候去吃饭啊?”燕子突然插了一句,捂着干瘪瘪的肚子,可怜巴巴的。
“来,燕子,魏叔叔背你,咱们去吃东西!”
魏泽杨不由分说地捞起燕子,把小丫头往肩膀上做,动作娴熟,一气呵成,默契无比。
每次这么干的时候,陆小芽提着心吊着胆,生怕魏泽杨一个不当心把燕子给摔下来。偏偏两人有时候的动作跟耍杂技似的惊险无比,还跑得快,她压根儿追不上,想阻止都阻止不了。
“魏叔叔,跑快点,别让妈妈追到……”
“放心,妈妈腿短,追不上来的。”
“我以后一定要长得比妈妈高,跟魏叔叔一样。”
“不行啊,女孩子要是长得太高,就不是很好看了,以后很难找对象。”
“那我找一个和魏叔叔一样高的对象,不就可以了嘛!”
“……”
魏泽杨带着她们去了一家传统的港式茶餐厅,喝了正宗的港式奶茶,经典的猪扒包,菠萝包,还有一些甜点,诸如火腿西士多,榴莲班戟以及面条之类的当地传统美食,又是一种截然不同的体验。
吃过晚餐,他们一起坐了露天的电车,穿越了整个城市最繁华的街区,天公作美,月光与星辰好像离得特别近。
每一次车子经过头顶堪堪碰到的广告牌,坐在两个大人中间的燕子都要发出夸张的尖叫和惊呼。
如果一个成年人站起来,是刚好可以够到广告牌的。
通常疯狂的年轻人会那么干。
……
港城的冬天不会太冷,夏天也不会很热,本身便是一个岛,四面八方吹过来的风,又舒爽又凉快。
夜里,打车到别墅,燕子趴在魏泽杨的怀里肩膀上睡得香甜。
陆小芽要接过孩子,被他制止了:“你去歇着吧,我来给她洗脸。”
通常玩得太累,时间比较晚,魏泽杨同志是不主张把孩子叫醒洗澡的,好端端地打扰小朋友的睡眠,容易长不高。
他虽然现在挺爱干净的,但从小在北方长大,北风呼啸的日子,好几天才去澡堂里搓一身泥,是大家司空见惯的事儿。
“澡可以不洗,你别忘了给她刷牙,我前几天看到里面好像有蛀牙。”
“嗯。明天我带她去看牙医。”
……
陆小芽这一整天确实走的挺累,算了,随便魏泽杨怎么折腾吧,只是,她比较好奇,在不叫醒一个人的前提下,到底是怎么刷牙的??
她没有立即洗澡睡觉,九点钟,也不算特别晚,被窗口刮来的风一吹,反而精神了许多。
陆小芽索性套披了一件松垮垮的睡袍,去花园里溜达溜达。
十几分钟之后,魏泽杨没有在主卧室里看到人,遍寻了一圈,最后是在秋千架上,找到了她的身影,脚步却是缓缓地顿住了。
陆小芽长发披散,如瀑布般地从削薄的肩头垂落,直至腰间,越发显得整张脸小巧精致,远远望去,眉目如画,皮肤白皙通透,执手看书,安静恬淡,仿若神仙妃子。
“怎么还不睡?”魏泽杨眸光深且暗,直到走近了。她抬头,冲着他粲然一笑,踮了踮脚,秋千便前后摇摆了起来。
“还不困,睡不着。”
“还紧张吗?”
“不是,晚上吃撑了……”她现在的身材浓纤合度,大概九十来斤,是很标准的身材。但是每每同魏泽杨在一块的时候,总是会被各种劝吃,恨不得把盘里的食物塞到她嘴里边,加上她本身又是一个讨厌浪费食物的光盘行动爱好者,长肉是肯定的。
身体健康没毛病的人,天天超负荷的吃,不胖才怪。
她总有一种魏泽杨把她跟燕子当猪饲养的感觉。
“不多,而且走了那么久,早就消化掉了。”魏泽杨走到她的背后,抓着两边的链子,或轻或重摆动起来。
“你别转太用力,我头晕。”陆小芽轻声埋怨,“什么不多,下次剩菜剩饭我可不吃了,都给你。”
“不吃就剩着。”
“那可不行,现在国内还有好多乡亲们同志们一年到头吃不到饱饭,闻不到半点的荤腥,我们怎么能浪费粮食呢……”陆小芽皱着眉,带着痛心疾首的口吻,仰头睨了他一眼。
魏泽杨敷衍似的道:“好,你说的都对。”
“魏泽杨同志,你的态度有问题,你的思想也很有问题……其他东西可以铺张浪费点没事,只有食物是不行滴。”
“嗯,陆同志说的对,我一定虚心接受,努力改正。”
“下次咱们吃多少点多少就可以了。”
其实吧,现在去餐厅饭馆里吃饭,花那么贵的钱,真没几个舍得剩菜剩饭的。
两人正说着话,隔壁院子里隐隐约约传来戏曲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用收音机听越剧,咿咿呀呀的。
魏泽杨皱眉,扶额,有些头疼,“咱们上去睡觉吧。”
“你不喜欢听越剧啊?”
陆小芽一边站起来走,一边问他。
魏泽杨说:“我父亲经常听京剧,我挺烦这个声音。”
“京剧和越剧不同吧。”
“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
“都是国粹哎!”陆小芽熟练地挽上他的胳膊,“不过,我也不喜欢听,就像在听天书,隔壁一定住着一个老大爷,只有老大爷最愿意听小曲儿。”
“那你可就猜错了,隔壁住的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叔叔。”魏泽杨回忆起很久之前,窗口偶然见到的那个保养得宜的男人,似乎有六十多的年纪,应该是在报纸上看见过,身价颇丰,背景雄厚。
能住在附近的别墅里,基本都是大老板。
想不到大老板还喜欢内地的戏曲,有钱人的爱好,真是广泛。
陆小芽走到门槛处,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脚,身体直愣愣地往前扑去,幸好魏泽杨紧紧地拉着她,才没摔个狗吃屎。
“小心点,那么大的人,路都走不稳。”魏泽杨的埋怨从头顶上方传来。
陆小芽张了张嘴,好笑地辩解道:“我不是啊,有东西,刚刚!”
她又不是什么莽莽撞撞的性子,大部分时候挺稳重的。
“还是我抱你上去吧。”
“啊?”陆小芽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紧接着,只见魏泽杨直接拦腰抱起她,瞬间,身子腾了空,她连忙勾住了对方的脖子,后知后觉地眯眼笑起:“你想抱我就抱,找那么多借口干什么啊?”
简直瞬间霸道总裁上身,有么有!
说真的,公主抱分分钟让人沦陷。
“重了。”
魏泽杨低头,看她一眼,轻松地瞥见她衣领处的大片……
陆小芽紧张兮兮地问:“我这几天是不是胖了很多?”
魏泽杨在双臂间将她整个身体提了提,划过腚周围,似掂量了下,“嗯,确实,胖了一些。”
陆小芽这会儿迫不及待地能有个电子秤,扭来扭去的不是很配合,“一些是多少?那你要是抱不动,就放我下来,我能走。”
魏泽杨目光微沉,突然俯身,唇擦着她的耳垂边低语:“我喜欢你胖点,特别是……”
他余光扫了扫她的月匈部。
陆小芽装模作样地挡了挡,用一种耐人寻味的眼神,问道:“魏泽杨同志,你老实说,是不是嫌我小?”
之前她到底是因为缺乏营养发育不良近乎一马平川,哪怕这两年自力更生补回了些胶原蛋白,充其量刚刚迈入英文字母的顺序第二位,确实挺平平无奇的。
魏泽杨:“不,我喜欢一手可以掌控的感觉。”
陆小芽:严重怀疑魏泽杨同志在开车。
他这个人哪,很少说露骨的话,表面上瞧着是极其禁谷欠、冷情,好像是喝露水的神仙,清心寡谷欠,但是做那事的时候,他也是真的狠,不让她精疲力竭,决计不放手。
他允自上了最后一级台阶。
陆小芽撇撇嘴。
魏泽杨好整以暇地道:“不信吗?太大的话,重心不稳,久而久之,除了脊椎问题,仪态方面也会出现问题。就像我经常跟你说,鞋跟不能穿太高,除了让你的脚趾变形,可能还会影响到关节……”
陆小芽刮目相看:“想不到你对人体还挺有了解的。”而且,了解的居然精准到位,赶上专业度娘的水平了。
她顿了顿,说:“不过,你那么高,我那么矮,我要是不偶尔穿个高跟鞋,就不协调了。”
抬眸时,正捕捉到了魏泽杨来不及收回去的一道愉悦的微笑。
魏泽杨眉眼含笑,如沐春风:“我告诉你,带鞋跟和不带鞋跟,就是五十步与百步的区别……”
“你的意思是嫌弃我矮喽?”陆小芽眯起一双充满着危险的眼睛。
“娘……子……为夫怎么敢哪!”
娘子两个字他居然是用越剧的唱腔拖着尾音的,听起来古里古怪,滑稽好笑。
第一次听都能朗朗上口的重复,已经很逆天了,而且本来京都那边广泛在听的都是京剧。
可尾音吧又有那么点缠、绵悱恻,沙沙哑哑的感觉,如同小猫咪一样勾人。
这种氛围,太妙了,发生点什么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魏泽杨把她放在凉席上之后,直接替她盖好了薄被单,“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