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怎么才回来?担心死我了,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楠若看到真儿平安回来,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嗯,没带令牌周折了些,不过没事,你看,衣料都拿回来了。”
“这些绸缎摸着水滑,色彩光洁绚丽,可是给太子做吉服用的?”
“嗯,这几日让你绘的九蟒图是否能上手了?离万寿节不到一月时间,就算日夜赶工尚且紧张。”真儿蹙着眉头。
“姐姐,你瞧行吗?”
楠若拿起自己绘的图样给真儿看,真儿很是满意,这九蟒图画的栩栩如生,更是添加一些配饰图样显得雍容华贵,看来楠若这丫头功夫确实没小下。
“皇天不负有心人吧!你看,多好,我们楠若当真冰雪聪明呢!”
“那是!我是谁啊?这点小事哪能难得倒本姑娘!”楠若一听真儿夸了自己更是洋洋得意,喜笑颜开。
“好啦!你听谁的肚子都咕咕叫了?呵呵呵,快去吃饭吧!走!”楠若不好意思的摸摸肚子,为了等真儿,她连午饭也没吃,这下大肠告小肠,叫个不停,逗得真儿咯咯笑。
到了晚上,月色青白,树影摇曳,真儿躺在床铺上掩被而眠,久久不能入睡,脑海中忽而闪现出那位完颜将军的模样,他倒像个正人君子,至少在北国,他是唯一让她不讨厌的人,尙有权势,若寻得此大树靠着,也并非不可,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完颜将军是否真靠得住,还有待考验。
“煜哥哥!完颜煜!”泽娜大步流星的踏进将军府,守门护卫看这女子穿着奢华,带着几个小太监和宫女便知身份不低,拦也不敢拦,喊也不敢喊,只能任由她像进自己家一样随意闯入。
“谁啊?这么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完颜烁闻声出门质问,见一女子立于院中,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鸿波,貌似天仙,美不胜收,他顿而换了语气。
“这是哪里来的小娇娘?跑来我府有何贵干啊?”
“你府?你又是谁啊?我找煜哥哥,大将军完颜煜!”泽娜俏皮的样子让完颜烁瞬间沦陷,这不就是他心中那个万众瞩目的天上星吗?
“完颜煜是我大哥,我是他的弟弟完颜烁!”他一边说着一边整理下自己的衣衫和头冠,在自己女神面前哪里能丢了面子,就是里子都不能丢。
“煜哥哥还有个弟弟?怎么都没听他说起过,你在哪里任命啊?如此面生?”泽娜很是好奇,自己从小追随的煜哥哥竟有个弟弟。
“吭吭!我哪里也没有任职,天地之大任我行,吃遍山珍海味,游遍大好河山岂不悠哉?当个破官有什么好?像我大哥一样,当成一块木头。切!”
“切什么切!不准说我煜哥哥!你把自己说的那么好听,不就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吗?煜哥哥呢?起开!”泽娜眼里的完颜烁是如此不堪,亏得他此时还心有所想的做着白日梦。
“大哥一早便出去了,不在府上,不如姑娘在里屋候候,或许一会儿就回来了呢。”完颜烁殷勤、客气的想留住泽娜,好让他再多瞧瞧这小娇娘。
“他可说几时回来?”泽娜瞅都不瞅完颜烁一眼,只是环顾着四周,看这个油嘴滑舌的家伙是不是故意骗自己。
“那倒没说,想必不会太久,大哥说万寿节快到了,宫里人员出入较杂,多加防范为好!在下还不知道姑娘尊姓大名,是哪家千金?”完颜烁尽可能的想找些话题来聊。
“不用你知道我是谁!诶!我问你啊,煜哥哥····煜哥哥可有婚配对象?或者他有没有什么心仪的女子?”泽娜忽然变的神秘兮兮的,难得找到一个和完颜煜近亲的人,可以打听一下他的私人问题,很是急切想要知道答案。
“这个嘛····这个嘛·····有那肯定是有的!至于是哪家姑娘,这还真不知道,我大哥虽然木讷不怎么招女孩子喜欢,但是一表人才啊,还是堂堂龙虎卫上将军!哪家姑娘嫁来府里好赖都是位将军夫人,是吧?所以嘛·····”完颜烁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泽娜的反应,他知道这女子定是哥哥的桃花债主。
“所以什么所以?说话都说不利索,算了,问你也是白问!煜哥哥不是在外带兵打仗就是回京忙于公务,哪里有闲工夫招女孩子喜欢?有···有那么一个喜欢他的就够了!哪像你?大闲人一个!”泽娜有点恼羞成怒,将矛头指向愿打愿挨的完颜烁身上,可即便如此,完颜烁也是心花怒放的,哪怕这女子对着他骂、冷嘲热讽都无妨,只要让他多看两眼也值。
“我···我··我怎么闲了?我也忙的很呢!我要找哪里有好玩的,哪里有好吃的,还有·····”话没说完,泽娜就飞跑出去,压根没听他在说什么,原来是完颜煜回来了。
“煜哥哥,你可回来了,让我好等!我说过,你若不来寻我,我就寻到你府上,看你还躲不躲?”泽娜一腔埋怨。
“九公主大驾光临,甚是欢迎,府里可有招待不周?”完颜煜看着完颜烁那呆愣的样子就知道他又在泽娜面前耍贫嘴了。
“完颜烁拜见九公主,不知公主殿下身份,多有冒犯,还请恕罪!”完颜烁这才知道自己刚才想入非非的对象竟然是当朝公主,难怪如此多彩夺目,气质非凡,这下还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都没资格想了!
“罢了!念你是煜哥哥的亲弟弟,既往不咎,但是你再说我煜哥哥坏话,我就要治你个臭嘴巴的罪!听到了吗?”泽娜指着低头垂眼的完颜烁呵斥着,在她心里,完颜煜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谁都不可以诋毁她的煜哥哥。
“还不谢过九公主?”
“谢九公主不罚之恩!”
完颜烁满心伤感,羁傲不驯也从未羡慕过哥哥的他,此时却是百般心酸,从此便有了心事,一旦心里装进一个人,再看其他人都成了行尸走肉,满心满眼都是她,就像现在完颜煜的心一样,奈何我心向明月,明月照沟渠啊!
“公主可有什么安排?今日我暂无要事,愿意奉陪。”完颜煜觉得三番五次的放泽娜鸽子,实在有点过意不去。
“太好了!我就知道煜哥哥最疼泽娜了!听小太监说城东门外开了家茶楼,里面有位说书先生,专说一些奇闻异事,特别有趣!我们去听听吧!”泽娜挽着完颜煜的胳膊兴奋的说。
完颜烁看着眼前这般景象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他心中的泽娜公主,什么时候才能对他如此亲昵呢?哎!
“好,只是你这装扮有点太过显眼,还有这些随从,若公主放心,可退下随从,再换下百姓常服·····”话没说完就被泽娜打断了。
“都好,怎么都好!煜哥哥说怎样就怎样!”泽娜像个温顺的羔羊什么都听完颜煜的。
“也带我去吧!我可以给公主端茶倒水,鞍前马后效劳,如何?”
“哪里都有你!谁也不带!就我和煜哥哥,走吧,煜哥哥!”泽娜恨不得全世界就剩她和她的煜哥哥,完颜烁此时只有羡慕的份儿。
泽娜天生丽质,即便是打扮成百姓人家的姑娘也甚是娇俏,她一路挽着完颜煜的胳膊不撒手,生怕他跑了似的,来到城东门外的茶楼,里面乌乌泱泱的全是人头,说书先生手持一把纸扇,桌上一块醒木,正在口若悬河,绘声绘色的说着段子,泽娜兴致勃勃的拉着完颜煜坐在了前排,故事再有趣,也不及她的心上人在她身边开心。
说书先生讲到胡人大战中原人,把胡人将士吹上了天,好像天兵天将下凡一般,把中原将士比作够不着马肚的三寸丁,还说中原女子丑似鬼怪,白天见不得光,夜晚出没靠吸男人阳气而活,惹得台下一片满堂彩,甚是荒谬!
完颜煜看泽娜听的津津有味,不忍打扰,面对台上那一通乱弹琴,他实在听不下去,思绪早也飘出五里地,暗自发笑,中原女子似鬼怪?也对,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偷走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