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济此时再次发出声音。
“殿下!这江棠肯定是跟这南平村的人一伙的!这一村的人,都在配合他做戏!殿下万万不要落入他的圈套呀!”
小菊忍无可忍的给了他一手刀。
“让你老实点你听不懂是不是!”
立刻,吴济便被小菊常年习武的力道击晕,殷承乾刀尖指向马下的二狗子。
“你不是告诉本宫你的妻子在他们手上么?怎的到了这里反倒不敢抬头了?”
那二狗子吞吞吐吐,欲哭无泪,殷承乾眸中怀疑更甚。
元锦拱手。
“殿下,这个人本是南平村村民,不知为何被吴济和义王买通,诬陷自己同村村民落草为寇,为的就是引您屠村,若殿下心中有疑,不如同我一起,押了这人去与南平村村民对峙?”
殷承乾终于收回手中的剑,示意护卫押着那二狗子,然后驱马向南平村村内走去。
元锦轻夹马腹,也跟了上去。
见这二人押着二狗子从村口要进来,村民们都有些慌了,只有村正举着长枪冲了上去,枪口指着殷承乾。两人之间不过五步的距离。
“休得再上前一步!否则老朽就跟你们拼了?”
元锦凉凉的声音淡淡的响起。
“村正,你觉不觉得你们村里少了什么人?”
村正听见元锦的声音,又看了一眼二狗子,恨恨道。
“你说二狗子这个畜生?!哼!别妄想用他就能威胁我们!如此禽兽!你们就是把他杀了,我们南平村人,也只会拍手叫好!”
元锦轻声笑说。
“我没说二狗子,我说的是小柱子。”
“小柱子?!”
村正拿着长枪的手微颤了颤。
现下想来,他的确一上午都没有见过自己三岁的小孙子了,甚至连儿媳妇儿也没见着人,他本以为儿媳妇儿带着孙子上山割猪草干活了……
村民们听到元锦说小柱子,也纷纷交头接耳四处寻找,终于也慌张的喊老村正。
“村正!我们也没看见小柱子!是不是被这群歹人给掳走了?!”
村正顿时感觉两眼一黑,强撑着举起长枪。
“你你你!你们把我的孙子怎么了!”
四周有村民交头接耳。
“怎么办怎么办?!他们把村正的孙子掳走了!”
“怎么竟有如此歹毒的人啊!村正的儿子已经死了,那可是村正家唯一的香火了呀!”
元锦侧过头,清澈的瞳眸看向殷承乾,殷承乾挥了挥手,便有两个官兵,将一个女子和幼童,从队伍中带了出来。
村正看见自己的孙子和儿媳妇儿都在他们手上,颤抖的双手几乎拿不起长枪,双腿一软,撑着长枪单膝跪在了地上。
“小柱子!!我的孙子啊!!”
元锦下马,扶起一心看着孙子的老村正,村正一把甩开她!
“你们究竟想做什么?!有什么冲着我来,放了我孙子!”
元锦也不生气,整了整自己的衣袍。
“村正,抱歉,如果不用这种方式,恐怕难以跟你们沟通,我们只是想同你们聊一聊,只需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您的孙子和儿媳妇儿我们毫发无损的送回来,我们离开这里,什么也不会带走。”
虽然内心并不信任元锦,可孙儿在他手上,老村正没有办法,只好叹了口气。
“你们想说什么,便说罢!只是,希望你们遵守诺言,不要伤害我的小柱子!”
“自然。”
元锦后退一步,看向殷承乾,殷承乾也翻身下马,走到村正面前。
“这个人,你可认识?”
手指着那个二狗子。
村正啐了一口。
“他?我呸!这等禽兽,我宁愿不认识!”
殷承乾追问。
“为何如此说?”
有一个村妇忍不住上来接嘴道。
“这个畜生把他娘都害死了,还不算畜生?”
“今年冬天幽州雪灾,我们村虽在翼州,也被波及,粮食被损坏了不少,大家都紧紧巴巴过着日子,这个二狗子就住在我家隔壁!从小就好吃懒做,指着他年迈的娘养活他!这次雪灾一来,到处都是灾民流离失所,便有人传说这雪灾后,明年土壤便硬,粮食更不好种,粮食会比金子更贵,而会有很多人,在明年一年里还会继续饿死!”
“而二狗子呢?!他怕他自己被饿死,又想借着家里的银子发一笔财,便连夜用他家里的牛车,连夜偷走他家里所有的存粮,还有他娘压箱底的一些钱,就这么跑了!可怜他娘一个年迈的老妇,辛辛苦苦种的粮食还有一生的积蓄都被儿子带走了,又没饭吃,又没钱用,心也被伤透了!即便是我们其他村民带了粮食分给她想助她渡过难关,她娘还是郁结于心,最后在家里上吊死了!”
听到自己的娘死了时,二狗子不仅没有露出任何悲伤难过的表情,甚至还满不在乎的接话道。
“就那么点粮食和钱至于么!?你们以为我出去的日子就好过?粮食和钱都被那些逃难的灾民抢了,我与他们搏斗,还差点被他们打死!若真像你们说的,你们救济我娘,她何至于死?我看!是你们看上了我家的宅子和田,逼死了她霸占了才是。”
村正气急,重新抄起长枪奔向二狗子。
“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你娘就算生个锄头也比生你这么个玩意儿强!我们逼死了你娘?!你去看看你家的宅子和地我们可曾动过!!我今天就要替你娘打死你这个不孝子!”
二狗子连忙大惊失色的躲到一个官兵身后。
“殿下救我呀!!”
老村正也被人拦住,听二狗子求救,瞪向元锦和殷承乾。
“你们是他请来撑腰的?!我告诉你!就算你们人多武器好,我们也不怕!老朽相信!这天下必然是有公道的!你们若是助纣为虐!早晚会有报应!”
元锦和善的走过去。
“村正呀,你看你,想象力这么丰富做什么?我们还什么都没说呢,你把你自己都气成这样了,老人家气性这么大对身体可不好。”
“我们哪里是给他撑腰,我们是来给你们撑腰的,你可知,他对我们殿下是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