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清别过脸去,冷漠道:“方才已经给过你们一次机会,现在晚了,去牢里忏悔吧。”
她将蜂毒的解药扔了过去,不再理会几人。
此刻向嬷嬷寻来了几个侍卫,个个手里拿着几个麻袋和麻绳,三两下就将几个妇人捆绑了装入麻袋中,又塞住她们的嘴,叫她们无法说话。
“从后门送走,就说是运走府中废物的。等安安静静出了苏府,就立刻送往官府去!”苏安老夫人吩咐道。
她看了一眼秦小娘,又嫌弃地收回视线,转身道:“玉山,你自己看着办吧。”
向嬷嬷搀扶着苏老夫人,二人一起离开了众人视线。
秦小娘眼泪簌簌,楚楚可怜模样,“老爷,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您要听我解释。”
“你不必和我解释,今日不论如何,都挡不住你做苏家的小娘,犯不着来讨好我。”苏玉山知晓她的目的,怀疑当初他们相遇也是她的阴谋,气恼道。
秦小娘见他要走,赶紧跪在地上,紧紧抱着他的大腿,哭诉道:“老爷,我对您的真心的。您才华斐然,品貌端庄,又待妾身极好,妾身怎会不动心?恐怕老爷年轻的时候,天下间没有女人不为您动心的了。是妾身幸运,能在此时遇到您。”
苏宁清被这话酸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耸耸肩。
她走到萧楚涵身边,轻声道:“二哥,我们走吧。”
“嗯。”萧楚涵点了点头,自然地牵起她的手。
苏宁清浑身闪过一丝热流,紧张地看着二人牵着的人,紧张的脸色绯红。
二哥这手牵的好似很平常一样。
可他们如此亲密是从刚刚才开始的……
她越想思绪越乱,深吸一口气,干脆不想了,欢喜地跟着萧楚涵一同离开。
萧楚涵走在前头,行动虽瞧不出什么破绽,但眉头微微拧着,也有些紧张。
见拉着的人反应不强,他才慢慢放松,嘴角抑制不住上扬。
二人走后,只留下了秦小娘和苏玉山两个人,还在焦灼。
苏玉山琢磨着刚才听到的话,心花怒放,心底的怒气也消了许多。
“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我且听你说。”他回头看着秦小娘,问道。
秦小娘擦了擦眼泪,赶紧诉道:“妾身出身不好,您执意要迎娶妾身,定会招来不少闲话。可老爷没有妾身之前,是个名声极好的人,妾身不想因为我的事连累您。所以,我才花了积蓄请来了那些人。若妾身只是为了我自己,又何必教那些人也说老爷您的好话呢。”
“当真?”苏玉山半信半疑道。
秦小娘忙不迭点头道:“千真万确,妾身若说一句假话,必遭天谴!”
“虽然今日出了些岔子,可她们未曾被宾客发现就被撵出去,此前也按照我原本的计划在宾客前说了我和老爷的好话。今后她们被关在官府里,更不会出来说胡话,老爷的好名声已经在宾客间都传开了!”她眼珠子快速地转了转,又趁机讨好道。
苏玉山琢磨了一会儿,觉得颇有道理,点了点头,应和道:“是啊,这好话她们已经说了,也不算白费功夫。”
“况且她们今日这一闹,妾身连银子都不必给她了,想着用这银子给老爷买些好茶叶。”秦小娘靠在苏玉山怀里,娇柔着声音道。
苏玉山心都要融化了,哪里还想怪罪的事,揽着道:“是我错怪你了,傻丫头。”
二人和好如初,腻歪了一会儿,去了苏府正堂。
婚宴开始,宾客由着院中正堂步入宴席。
秦小娘回了自己的房间,已经穿上嫁衣,站在铜镜前,目不转睛地欣赏着自己。
“咱们小娘还是穿红色最好看!”张妈妈夸赞道。
秦小娘有些犹豫,担心道:“若是待会儿出去行礼被看到,那六丫头和夫人不会当场给我难堪吧?”
“您怕什么,明明就是成衣阁的人送错了衣裳。”张妈妈神秘地笑着。
秦小娘想到什么,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走到张妈妈跟前,小声问道:“你说这秦婆子才从厨房升到成衣阁管事,为何非要趟这趟浑水?她一个老妇人,要那养子的《商经》做什么?她背后什么来头,若是我们得罪了那养子,她到底能不能帮我们脱身?”
“您可知道我去拿衣服时,秦婆子给我看了什么?”张妈妈也往秦小娘跟前拢了拢。
秦小娘凑到张妈妈嘴边,催问道:“什么?”
“出入晋王府的腰牌!”张妈妈压低声音道。
秦小娘大惊道:“这秦婆子是晋王的人?那可不得了!晋王将来是要做太子,做皇上的,帮他做事不亏!”
“只是,晋王不是对老爷极好吗?若想要那东西,让老爷去拿不就好了?”她不解道。
张妈妈又道:“秦婆子说了,二爷知道老爷要拿那书,自然提防得紧。您上次得罪了二爷,二爷只会觉得您是个贪图富贵的,去了他哪,他只会提防您别偷了他的银子,怎会觉得您是为了本您都看不懂的书呢!”
“小娘,您别误会,我不是……”她想到什么,尴尬解释道。
秦小娘撇撇嘴,无耐道:“算了,这话虽然难听点,倒也有些道理。”
“我猜老爷现在对那养子好应该是为了那本书,若是书没了,自然要将他赶出去。到时候晋王再出力排挤这养子,将他的官撤去,也就是个没用的人了,报复不到我们头上。”她想了想,觉得此事可行。
张妈妈一脸坏笑,附和道:“夫人和六姑娘和那养子关系可是紧得很,若是帮那养子,到时候也和那养子一个下场。”
“不得不说这六姑娘厉害得很,我们斗不过她。但她迟早是要嫁人的,等我们做成了事,忍她个一年半载。等她嫁了人,再慢慢算计夫人,这府邸要么我走,要么她走!”秦小娘咬牙道。
张妈妈点了点头,扶着她道:“时候不早了,该去行礼了。”
秦小娘盖上盖头,离开了房间,往席间走去。
“吉时到,新娘到!”张妈妈一边喊着,一边将秦小娘扶到了正堂主位前。
主位设了三个座位,苏老夫人坐在中间,王氏和苏玉山坐在两侧。
苏老夫人瞧着那一身通透的红,皱眉道:“这衣裳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