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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南忧听着便不由自主的勾起了唇角,仿佛方才的一切不快都风吹云散了一般。
他绕过照壁朝里头走去。
便瞧见千珊正一边拿着一条洁白的丝巾替江呈佳蒙着眼,一边笑道:“姑娘的耳朵是最厉害的,围住眼睛不算数,姑娘还要将自己的耳朵堵住。否则奴婢是一点胜算都没有的。”
江呈佳咧开嘴笑着,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贝齿,和煦的阳光照在她身上,有一种温雅的气质,让人一眼看过去便能被深深迷上。
“好好好!我堵上耳朵还不成?你这次若还是被我找到,便要应我,让我替你给薛青写百封家书,添上肉麻的情话算作惩罚!”她说笑着,将身后的千珊激得一阵脸红跺脚。
“薛青若是知晓姑娘借着我的身份,捉弄于他,不知会作何感想!”千珊无奈叹了一声道,“姑娘...这个赌约非行不可吗?”
“非行不可!”
“那好,若是姑娘输了....也要答应奴婢,去找君侯,同他说百日情话!”千珊丝毫不客气的回怼道。
江呈佳一顿,咧嘴调皮一笑道:“千珊,你是不是忘了....你家姑娘我以前可是极喜欢招揽书生幕僚于府中作诗作曲的,百日情话还不是信手拈来之事?”
千珊想了想从前的事,忍不住思考一番,想着要不要换个赌注,她摸着下巴想了半天最终道:“便随姑娘怎么说...面对着姑爷说百日情话....只怕你也坚持不了几天,姑娘...这当着心上人的面说情诗,和自己写情诗可并不一样!”
江呈佳一挑眉,心里头想,这丫头竟然还不信她?于是那争强好胜之心便升了上来:“死丫头!有本事!你便赢了我!在这里激我作甚?当心我将你遣回兄长身边。叫他快快给你和薛青办婚礼!”
千珊听着话,吓得一下子闭上了嘴,小脸通红无比,一口气憋在心口半天吐出两个字道:“讨厌!”
遂即便咚咚咚的踏着脚步离开。
江呈佳听着动静,唇角笑着勾起,自觉地将耳朵堵上,坐在台阶上数着数。
千珊拿着一块精致光滑的玉石在屋内屋外来回跑,思考着该藏哪里。
完全没有注意到照壁旁边,正站着一个玄衣青年倚着墙壁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千珊挠着脑袋不知该藏那里,听着江呈佳一声又一声的数着数,眼看着就要到了时间,她一跺脚一抬头正预备随便藏藏了事,谁知眸中突然出现一双镶着金边卷云纹的深紫长靴。
千珊微微一怔,傻傻的抬起头朝前看去。
只见宁南忧正默默望着他。
她猛地一纵,吓得够呛,不知这君侯是何时来的北院,竟然这般悄然无息。
千珊正要喊出声,青年便立即做了噤声的姿势,目光转到了她手中攥着的那块玉石之上,然后挑挑眉,伸出手,示意她将玉石交给她。
千珊没反应过来,盯着青年那双带着些狡黠的眸子,露出不解之容,下意识的伸出手,将玉石交给了青年。
宁南忧轻哼一声,目光朝正坐在阶上因无聊而摇晃着小脚丫的江呈佳,唇边露出一笑,脚下轻轻一垫。便展了轻功,从院中朝青瓦上纵身飞去,轻而易举的越过了院门,躲到了北院外边。
千珊傻傻的看着空落落的手心,僵在那里,不知所措。
“一百!”突然,一声雀跃之音赫然入了她耳中,将她惊醒。
千珊吓得立即将双手朝身后藏了起来,整个人跳起来叫了一声:“哦!”
她转身,面向台阶下已自行摘下遮眼布的江呈佳,面露尴尬之色的笑了笑道:“姑....姑娘...您...这么快啊?”
江呈佳看她措不及防的样子,又瞧她将双手藏在了身后,眼珠轻轻一转笑道:“千珊...你该不会还没来得及藏吧?”
千珊此刻心口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紧紧攥住藏在背后的双手,有些着急。她方才怎么就真的将玉石交给了君侯?她怎么那般傻愣愣?于是心中反复徘徊斟酌道:这若是她自己赢了姑娘还算好说...若是...是君侯帮着她一起赢了姑娘,那...姑娘定会生气....
江呈佳带着一脸坏笑慢慢朝千珊靠过来,便踱着步,便说道:“你这会铁定要输我了!等着我替你在家书中写满对薛青的情话吧?”千珊慌张的朝后退了几步道:“姑姑姑姑姑姑姑....”
江呈佳脚下一停,被她这一连串的姑姑姑逗得大笑道:“千珊?你....姑姑姑姑唤谁?”
千珊立即摇摇头面露垂败之色,急匆匆憋出两个字:“不是!”
尔后换了一口气才接着说道:“姑娘!你听...你听奴婢说。奴婢认输!奴婢认输!!”
千珊实在害怕江呈佳事后生气,自己遭更大的罪,倒不如现在就将姑爷买了,也还能留得一命在。
江呈佳站在她面前,惊奇道:“我还没找...你就认输?”
千珊吞咽了一口气,打着哈哈道:“嘿嘿嘿...姑娘你都猜到了...我还没藏好,这...这边算我输了。”
江呈佳盯着她涨红的脸,忍不住疑惑道:“你认输?你肯让我给你心上人写情话?”
千珊一闭双眼,猛地一通狂点头道:“愿意愿意....反正是奴婢寄给他的...若薛青来问....我...我有机会再解释。”
江呈佳见她犹如赴死的模样,噗嗤一声笑出声:“你这样子倒像是赴死!罢了,你再藏一次,我便饶你这一回。免得你这丫头日后说我占你便宜,在兄长面前搬弄是非。”
千珊瞪大眼睛,惨兮兮的陪着笑脸道:“奴婢哪敢啊,奴婢认输,真的认输!”
江呈佳更觉得这丫头奇奇怪怪,左左右右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几遍,又认真的摸了摸她的额头道:“你这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怎么突然向我认输,以往你的面皮是最薄的,最看不得我写那些情诗...怎得今日?”
千珊嘿嘿嘿的干笑着,侧身躲过江呈佳的探问,又朝后退了一步。
江呈佳见她一直藏着双手,更是心生疑惑,眸子一转,突然冲到千珊身后,抓住了她的手,强行打开一看,却发现玉石根本不在她手心。
她惊异的望着千珊突然颓废无奈的脸,小声问道:“你...你这不是藏好了嘛?怎得要突然认输?”
千珊呵呵呵的笑着,顶着发麻的头皮支支吾吾道:“那...那姑娘便试着找一找吧?”
江呈佳眨眨眼,看看这个一脸愁容的小丫头,缓缓直起身环起手臂笑道:“千珊...你...在想什么鬼主意?”
千珊手心出了冷汗,脸上险些有些挂不住,最后拿出她惯用的伎俩,脚一跺,生气道:“奴婢想让姑娘赢...不是害怕姑娘在君侯面前说不出情话嘛?奴婢想了想,这赌注实在有些过分,这才....”
瞧她跺脚,声音也不自觉的软下来,江呈佳便有些不忍心在继续逼问下去,连忙道:“好好好....不过,我不觉得这赌注过分。我姑且找一找,你也别为了让着我....这么随便。”
这话音落罢,还未等千珊继续劝说,江呈佳便已经满屋子满院子寻起玉石来。
谁知找了大半日,找得她汗流雨下,也没从院子里找到半个玉石影子。
她气喘吁吁的坐在台阶上,毫无形象的叉开腿,像个汉子一样,撑着腿,扬着下巴,叹口气:“真是...这大中午的累死我了....千珊,你挺能耐啊?把玉石放在哪里了?这都...一炷香过了...我还没找到。”
千珊不尴不尬的站在那里,心中十分焦急,就怕江呈佳下一句说:我认输,你带我去找玉石。
江呈佳擦了擦额上的汗,只觉得背后伤口传来森森之疼,浑身打了个激灵道:“哎呦,我这背啊,疼死了。”
千珊立马迎上来,关切问道:“没事吧?定是除了太多汗....绷布都湿了...是奴婢不好,不该纵着姑娘这样玩耍。”
江呈佳瞥了她一眼笑道:“你作什么大惊小怪的?我身上的伤真没事。罢了,我输了!我认输!你带我去找玉石吧,我倒要看看你这丫头藏在哪里了。”
千珊心里一颤,只觉欲哭无泪。
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
她朝着墙头四处张望了一边,找不到君侯的身影,便忍不住哭丧了脸,鼻子眼睛眉毛挤在一起,就要跪下来给江呈佳认错。
谁知一转眼,便瞧见君侯从砖墙青瓦上冒出了个头,向她招了招手,勾起唇角,趁着江呈佳不注意,将那玉石扔进了墙角下的杂草丛里。
千珊忽然觉得自己松了口气,背后早已被冷汗浸湿,没想到君侯竟然是个上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