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在颤抖的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若是在开战之前有人说王昊可以用一个人的力量和六大仙皇交手,他们是绝对不会相信的,毕竟这种事情,从古至今从未有过,可是现在,他却生生的缔造了一个传奇,一个当世的传奇。
哪怕是六尊仙皇一起出手,在此时都遮盖不住王昊的锋芒。
太强了!也,太惨了!哪怕王昊可以将对方暂时击退,可是其余几人顿时又会立刻围聚上来,受伤的可以得到休息恢复,但是王昊却要源源不断的消耗。
此消彼长,情况自然就开始慢慢变得危险起来。
三面仙皇法相真身不断的破碎,修复,再破碎,但是王昊始终没有退缩。
吼!他牙关紧咬,发出一声如龙般的咆哮,再次分出三个分身,暂时迎上其余几人,但是当修为到了仙皇的时候,分身的缺陷就暴露出来,因为,分身毕竟不是本体,无法施展法相,也不过是坚持一会的时间,就被李圣手等人联手碾碎。
三面法相真身的星光开始暗淡,王昊的嘴角也有血液慢慢流出,身上的伤口一道接着一道开始蔓延,那金色的鳞甲不断的炸开,血肉模糊,连带身后的风雷双翅,都被斩出无数伤疤,看起来,惨不忍睹。
但是,其余围攻的几位仙皇也好不到哪去。
徐玄龙披头散发,面若厉鬼,蛰灵王宛如牛喘,手里的青铜大棍仙宝在此时也出现许多凹痕,李圣手因为手里的丹炉被毁,更是弱上几分,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种骄傲与俾睨。
更不要说范无救与关山河。
每个人都知道,王昊快要坚持不住了,但是他们却不知道王昊的极限究竟在哪里。
他们不知道还要打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这边会不会有仙皇陨落,这是一个,看不清未来的战局。
“王昊,投降认输吧!让我种下印记,我可以饶你不死!”
终于,强如徐玄龙,也手持青冥古剑开始试着让王昊投降。
“不错!认输吧!再打下去,你不可能是我们的对手!何必再坚持!”
蛰灵王也少见的开口。
“对!认输吧!”
“投降,哪怕被种下印记,最好也可以保住一条性命,在外依旧是百万人敬仰的仙皇巨擘!”
“只要你认输,我们可以既往不咎,连古风城也可以考虑放过!”
李圣手、范无救、关山河也一起劝道。
不仅是他们,无数围观者,此时也都被王昊的惨烈情景所震惊。
他们在内心敬佩之余,不断的在心里呐喊:“投降吧!”
“认输吧!”
从来没有这么一种时候,一个失败者,会让这么多人为之揪心,此时的围观者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当初和王昊的仇怨,只想着,一个天才,不要就这么陨落了。
无数家族都在看着,等着,等着最后的结果。
但是,王昊始终沉默着。
他就仿佛是一个拎着锄头的愚公,一次接着一次和那看似高不可攀的大山做斗争。
嗵!他的三面真身再次被打碎,这一次,没有再能愈合恢复,徐玄龙挥舞青冥剑,对着王昊斩去,那恐怖的剑芒撕破长空,狠狠斩在他的身旁,斩破无数鳞片的同时,也将他的半个翅膀折断。
蛰灵王与李圣手更是一起,可怕到极点的攻击,好似陨石一般撞击而来,穿透那些阻碍,打在王昊的身体之上。
咔嚓!他的骨头不知道断裂多少根,双眼、鼻翼、口里,都是血水,整个人倒飞而出,砸在十几里外。
“咳!咳!”
王昊用力的咳嗽着,咳得是那么的卑微。
“昊哥,你再打下去,真的会没命的!求你了,认输吧!咱,不丢人!”
王虎双眼含泪,拳头紧攥,那指甲都刺入肉中,有血液顺着掌心滴落在地。
是啊!真的不丢人。
用一个人的力量,和六尊仙皇对决,更是逼的他们不得不后退让步,这足矣傲视玄天界,成为一段传奇。
只要保住性命,认输,怕什么?
每个人都不知道王昊到底在坚持什么?
难道说,真的有什么东西,比他的性命,都要重要吗?
若是王昊听到,一定会淡淡的笑上一声。
是的,真的有!一直以来,他都不是一个人,他身上,背负着太多人的希望,背负着下界的安稳,背负着解开一切的关键。
我,誓死不降!王昊慢慢的抬起头,此时的他,在几尊巨大无比的仙皇法相真身之下,卑微的好似一只蚂蚁,但是,偏偏这只蚂蚁,带着欲要和天相争的高傲。
在此时,他笑了,笑的十分释然,笑的十分开怀。
那笑容落在徐玄龙等人的眼里,显得无比的诡异,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到这个时候,王昊还能笑的出来。
“哎!”
王昊不再咳嗽,而是轻轻的叹息了一声,随着他的声音,自己佝偻的身体慢慢的挺直,宛如一棵青松,宛如一柄长枪,那残阳照耀在他的身上,仿佛为披上一件血红色的披风。
“我王昊一路走来,求真知,探天路,寻古迹,访前人!”
“为天地问道理,为苍生求和平!”
“我从未后退一步!也未后悔一步!”
“天若挡我,我就破了这片天,地若拦我,我就碎了这片地!”
“我要让天地听懂我的心意,我要让自己执掌自由的一生!”
“这就是我的,道!”
当最后一个“道”字落下的时候,一股奇怪的声音从王昊的身边响起,宛如梵音入耳,宛如道家真言,有无数金光在天地间纷纷涌起,化为诸天大大小小的符文,这些符文古朴、神圣,看到一眼,就仿佛要迷失在其中,那无数的符文围绕在王昊的周围,化为一条星光灿灿的大道,又好似一条直达九天的银河,浩浩荡荡,看不到一点边际。
在这片金光大道之下,徐玄龙等人骇然发现,自己所谓的掌控之力,似乎突然间失去了作用,仿佛有一种说不来的力量,将属于他们的一切,都尽数压制和剥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