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静室,走在卧佛寺中的小径之上,昆布看着跟在自己身旁的宁川等人,面露犹豫之色,好似在思考着些什么。
跟随着昆布法师身旁的宁川几人自然也是看到了他脸上的犹豫之色,虽然有些不解,不过宁川等人也没有开口询问,任由他自己在那里思虑。
不过昆布法师脸上的这抹犹豫神色也没有留存太久,在稍稍思索了片刻之后,他的神色便是变得坚定了起来,显然是心中已经做下了决定。
“咳咳。”
先是轻咳了两声,将几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之后,昆布法师开始说道:“既然诸位也要同去,那贫僧也不好隐瞒事情。就趁着这过去的路上,简单给诸位讲一讲吧。”
“贫僧现在要去见得,是我们暹罗国的国师,法华道人。”
“道人?”
听到昆布的话,真性法师先是惊咦一声,随即有些疑惑的问道:“法师,你们暹罗国不是佛教之国吗?怎的让一个修道之人当了国师?”
“唉。”
听到真性法师的疑问,昆布先是叹息一声,随后解释道:“不错,我们暹罗国确实是佛教之国,以前的国师之位一直都是由我们佛门之人担任。可是自从两年前法华道人突然出现,这国师之位便被我们国王任命给了这法华道人。”
“这法华道人是何许人也?”听到昆布的解释,宁川不禁是来了兴致,有些好奇的问道。
听出宁川的疑惑,昆布法师也不隐瞒,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些情况说了出来:“这法华道人之前倒是名声不显,也没人知道他的具体来历。若非是国王将其尊为国师的话,只怕根本就无人知晓此人。”
“不过这法华道人被奉为国师之后,就有人或是调查或是询问,倒是了解到了一些他的身份,据说是和泰京的一个家族,张家有些关系。”
“张家?”听到昆布法师所说,宁川几人心下一动,随后的互相使了一个眼色,面上却是神色不变。
也不知这昆布法师有没有发现宁川等人的小动作,仍旧是一边带路,一边为几人解说着。
“这张家是我们泰京的一个家族,倒也有些资财,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以前的时候倒是没有什么,不过自从这法华道人成为国师之后,这两年来,这个张家却是变得如日中天起来。”
简单为宁川几人讲解了一下这张家之后,昆布法师转而说道:“这张家的事情,贫僧了解的也不多,所以也没什么好说的。而今日来的人,不出意外的话,应当是那国师的弟子。”
听到这里,宁川面露思索之色:“我观刚才前来通知法师你的那个沙弥,神情之中有着惊慌之色,只怕这是来者不善啊。”
对于宁川所说的话,昆布法师轻轻点头,并未反驳,而是叹了一口气说道:“不错,确实如清羽道长所言,这是来者不善。只因那国师法华道人,觊觎我卧佛寺祖师所遗留下来的一些东西,所以便想要索要过去。”
“可是这祖师遗留之物,怎能给予他人。若是交由了那法华道人,我等岂不是成了欺师灭祖之辈,所以我们便拒绝了他。可是这只会那法华道人贼心不死,屡次派人来我寺中讨要,近日更是对我们下了通牒。若是不交出来,只怕是...唉。”
说到这里,昆布法师那本就满是褶皱的面庞之上,更是紧皱了起来,看起来显得更加老态。
而宁川等人在听完昆布法师的话之后,心中也是对此有了一些了解,不过却也没有完全相信昆布所说的话。
不过他们也没有开口说些什么,毕竟第一,他们不过是刚刚认识,不好干涉别人的事情。
第二则是,这毕竟只是昆布法师的一面之词,众人也无法完全相信他所说的话。
而正在讲述的昆布法师,虽然还在带着路,但是却也观察着宁川等人的神色。
看到几人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心中也是清楚,宁川等人并未完全相信自己所说的话。
不过对此昆布法师也没有丝毫不满,因为即便是换做自己,同样也是不会完全相信他人所说的话。
在准备将这件事情说出来之前,昆布法师自己心中就已经有所预料了。
但是即便如此,昆布法师思虑了一番之后,仍旧是选择说了出来,希望能够借此得到宁川等人的帮助。
虽说还不太清楚他们的底细,但是昆布法师在第一眼看到宁川等人之后,就已经感觉出来,这些人绝非寻常之人。
明明是已经步入花甲之年的老人,可是一身的精气神却是完满,不见丝毫损失,和寻常的青年相比,甚至是犹有过之。
而且太元道人他们这些年龄大些的人,个个看起来鹤发童颜,好似是越长越年轻一般。
至于宁川这一行人里面的年轻人,虽说看起来好似平平无奇,但是那一身淡然的气质,再加上双目开合时,眼中不时划过的流光,也是让昆布法师明白,这年轻人也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一行人边走边说,不过片刻的功夫,便是已经到了一处房屋的面前。
此时这房屋的外面,正有着两波人站在门外,相向而站互相在那里对峙着,一副剑拔弩张的态势。
看这两拨人的着装,一伙身上穿着各式的僧侣衣服,应当是这卧佛寺的僧众。
而另外一波人,则是一身统一的黑衣黑裤,戴着一副墨镜,好似黑道份子一般。
看到出现在自己眼中的情况,宁川忍不住对身旁的昆布法师问道:“昆布大师,这些黑衣人是怎么回事?看起来是来者不善啊。”
听到宁川的疑惑,昆布法师先是摇摇头,随后解释道:“这些人都是我们泰京的一些地下不法分子,被那位国师派人收服替他办事的。虽然明知道这些人不怀好意,可是他们如今背靠国王,我们也不好出手。”
说完,昆布法师忍不住叹息一声,话语之中充满了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