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凤墨寒完全的见识到了,身为女子的‘胡搅蛮缠’是什么样子的了,前一刻还是他有理。
现在这一刻就完全的变成了秦娇有理了。
凤墨寒错就错在不该说哪句话,可怜他一个大直男,到头来还是吃了不了解女人的错。
但是其实仔细想想,凤墨寒这个人可真的是跟直男两个字一点都沾不上边。
完全和别人不一样。
直男是什么样的男人呢?
根本就是不解风情,跟个木头一样,而凤墨寒可不是这样的人,但是,他今天说话就很不行嘛,一下子被秦娇抓到了把柄了。
反过来成了秦娇掣肘他的把柄。
而凤墨寒就是有一点好,那就是知道错了之后会尽快的认错,“本王错了,这样如何,本王不计较今天下午的那些事情了,可以吗?”
“不行。”秦娇顺着杆子往上爬,“你不计较,我还要计较呢,你是从哪里听到的这两个字?还是说你觉得我行是太跋扈了。”
“本王没有这样的感觉。”凤墨寒被冤枉了一样的解释。
“那你为什么会如此说?”
“就是突然想到。”
“那可不行,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若是没有平日里想的,又怎么会突然有这个想法?
由此看来,我平日里确实做了一些让夫君看起来不符合女德的事情,夫君此刻不妨展开来说一说,我平日里做了哪些出格的事情,也让我听听,然后改正。”
“真的没有。”凤墨寒说,“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本王的心中的贤妻是什么样子的吗?”
还能是什么样子的,自然是对丈夫百依百顺,对他说的任何一句话都不反驳的人呀,秦娇所理解的这两个字,也正是大众对这两个字的理解。
她想的一点没有偏颇呀,所说的也是事实,难不成凤墨寒理解的这两个字还有其他的花样不成?
“不是。”凤墨寒笑着说,“自然不是你所描述的那一种情况。”
凤墨寒没有直接开口,而是写在了纸面上,秦娇垂眸扫过,一下子就像是被雷击打到了一样,说话的时候都带了一点结巴,“你,你心中的贤妻是这个样子的?”
简直震惊她一百年。
“当然了。”他这会儿还有点委屈,“本王想要解释,娇娇还冤枉本王。”
秦娇这会才有了点儿愧疚,明白自己是太心急了,冤枉了他,但是她看着纸上的那一行一行的字,单个的挑出来,每一个字她都认识,但是连串在一起表达成一句话的意思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些陌生了。
秦娇就算各种脑子转弯,她也不能将贤妻这两个字和凤墨寒这样的解释联系到一起啊,她就想知道凤墨寒究竟是怎么想的。
——时时刻刻地待在夫君的身边,对夫君有求必应,咳,这个所说的有求必应,自然不是一般的那种,而是亲密的戏份上面。
“对不起。”
知错就改。
娇娇与本王是一家人,不需要这三个字的,不过若是娇娇执意觉得愧疚要道歉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秦娇嘴角有点抽,凤墨寒早就在这里有所准备一样。
“要不娇娇就当同意本王刚才的这个提议?”
这本是凤墨寒生气,让秦娇哄他而提出来的一个提议,而现在,这个提议则是完全变成了为凤墨寒服务的一个提议了。
秦娇想拒绝都没有办法,因为凤墨寒不可能给她拒绝的机会,说一个理由,后面凤墨寒的理由就跟着无数个。
秦娇决定不再垂死挣扎了,一点头,“也就是说,从明天开始?”
“不行,明天是我们离开雪霁王朝的第一天,本王要处理的事情有很多,不能够静下心来与娇娇好好的相处,所以不能明天开始。”
秦娇反倒觉得,要是有些事情牵绊着凤墨寒,那么凤墨寒能与她相处的时间就少了,说不定自己还能自由一点。
她很想说,但是她自己说这件事情说的比较晚,失去了先机,凤墨寒估计早就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考虑好了,而且也安排好了,完全没有要她插手的意思。
第二天,路上。
实在繁忙了一些。
而且路上小家伙的最开始有点哭闹。
马车里面温暖而且摇摇晃晃的。
一点一点的离开住了将近一个月的地方,小家伙像是知道,到了分别的那一刻,看到雪霁皇的时候,眼眶一下子红了一个彻底,哇的一声,大声哭了出来。
简直哭的撕心裂肺。
雪霁皇心里也不好受,他和这小家伙相处的时间虽短,但两人的中间到底有一段叔侄的血脉亲情存在。
他从一开始的有点嫌弃这小家伙,到后面变成每日盼望这小家伙能够进宫来,这样的一个情绪的转变,自然也预示着,他对小家伙的喜欢再一点一点的变多。
分别在大人看来可能是常事,但是在小孩子的世界里面,那就无疑是他们的世界坍塌了一样。
他安抚了一下小家伙,并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一个玉佩塞到了小家伙的手里,看向秦娇和凤墨寒,对他们说。
“以后若是有时间,经常回来看看吧。”
“那是自然的。”
另一辆马车,墨银青坐在马车前。
“雪霁和墨银既然已经结下联盟,我们以后的关系只会更亲密,说不定以后这小家伙就是联系我们两个国家最重要的纽带,不过,雪霁皇可绝对不要拿出东西来贿赂这小家伙,孤还是希望他能公公正正的比较好。”
“自然不会。”雪霁皇负手,身形如劲松,“不过,墨银皇把他养在自己的身边,是最可能有这种想法的人吧。”
墨银青没想到他做这件事情还能搬起来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件事情你应该去问孩子的爹娘,是他们没空照料,才把小家伙托付给孤的。”墨银青一脸的为难道,“本来孤也是不想接受的。”
那架势好像是秦娇拿着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着他答应了一样。
但是谁知道呢,这件事情还是他自己提议的,甚至还主动的诱惑小家伙答应。
同为帝王,雪霁皇不可能不知道墨银青不是表面的那么吊儿郎当,墨银青的话,他能够相信几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不在。
不和墨银青打嘴炮,同小家伙又说了几句道别的话之后,马车便渐渐的离开了,小家伙在看不到人的时候,反射弧再长也终于反应过来了,哇了一声大哭起来。
那样子简直是伤心至极。
连另外一辆马车的墨银青都放弃他自己宽敞舒适的马车过来同秦娇和凤墨寒他们挤在一起。
“凌儿啊,你就别哭了,这里以后咱们又不是不来了,只是这次回去,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以后等你长大了,要是真的想念,你还是可以再来的,是不是?”
小家伙脸上的泪珠还没有去掉,泪蒙蒙的眼睛湿漉漉的望着墨银青,似乎,是在询问他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而墨银青就是有那样的一种本事,能够把假的话说的是真的,并且说得滴水不漏,让人一点都无法怀疑真假。
“那当然是真的了,再说了,你以后长大了,你爹娘还能拴着着你的腿脚不成?那时候岂不是你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
小家伙的脑子中微微地转了一圈,好像是觉得,墨银青所说的话不无道理,于是便慢慢地止住了哭泣,乖乖的待在自己娘亲的怀抱里面。
只不过是心情还有点低落。
但是,到底也是路上的风景好,又是小孩子,很快将这些不愉快的事情抛到了脑后,眼巴巴的瞅着外面远处的风景。
已经到了年后,除了雪霁还是整天冰雪覆盖,等他们走了半日的车程,距离雪霁的都城越来越远。
在和墨银交界的地带,已经出现了些许冰雪融化,柳树发芽,鲜嫩绿色的枝叶,渐渐地出现。
能够脱去繁重的狐球裘,换上单薄的春衣,小家伙也完全的享受到了,这样带点温暖的风给自己带来的惬意。
如此这般的日子,五天的车程便已经赶到了墨银的境内。
小家伙快乐的过了这几天,便要面对和爹爹娘亲分离的日子。
这次反射弧倒是短了不少,秦娇一同他说,让他好好地跟在凤墨寒的身边,要乖乖的听话,其他的嘱咐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这小家伙的嘴巴便一瘪,珍贵的豆子又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一时之间,几个大人都有点愁云惨淡,凤墨寒把小家伙抱过来,认真的和他说。
“爹爹和你娘亲只不过是去办事,不超过十日,便回来看你好不好。”
小家伙伸出手,是要拉钩的意思,不过他的小手在凤墨寒的大手面前实在对比有些鲜明。
这样的场合,秦娇看到的这一幕,也有点忍俊不禁的有些想破涕为笑凤墨寒还一脸严肃的样子同他拉了钩,拉勾就说明这件事情已经这么定下了。
“爹爹和娘亲答应你会尽快的赶回来,可是凌儿是不是也要答应爹爹和娘亲?在你叔叔的身边要听话,不要挑食。”
小家伙郑重地点点头,然后又动动小嘴巴,风墨寒想知道他要问什么的意思,便说,“后天就是你的生辰,爹爹和娘亲等给你过了生辰之后再走。”
这样的安慰,小家伙便高兴了不少了,就连离别的愁绪,也散了一些。
不过,为了让小家伙提前适应,没有爹爹和娘亲呆在身边的日子,在生辰前的这两天晚上,小家伙都是跟着墨银青清睡的。
倒也是没出什么乱子。
生辰这一天,几个人一大早便忙活了起来,做的菜都是小家伙最喜欢吃的,今天不论小家伙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凤墨寒和秦娇都会答应他,陪着他玩儿。
小家伙玩累了之后,睡着的时候,凤墨寒和秦娇才离开,踏上回大庆王朝的路,两人走了之后没多久,小家伙像是有所感一样醒了过来,果然见自己的身边没有那两个熟悉的身影了。
不过他这一次倒是没有大哭,而是低声的啜泣,墨银青报着它,先吩咐人收拾东西,他们也要回墨银了。
回大庆王朝王朝的路上,因为没有小家伙在身边,他们便不必套马车,秦娇和凤墨寒一人一匹马,赶回去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
而关于凤墨寒所提的那个建议,当一天的贤妻,好像过了那天之后,他就没有主动的再提过了。
秦娇的心中暗喜,保不准那就是凤墨寒一时的恶趣味,现在正是正事当头,他肯定不会再想起来了。
忘了正好,反正秦娇自己也是不会去提醒他的。
三天之后,两人便进了京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回了摄政王府,那个假的摄政王也算是功成荣退。
从凤墨寒进府的那一刻,他就摘掉了脸上的人皮面具,化身为自己的暗卫身份。
回府之后没有多久,根本就没有给凤墨寒多少休息的功夫,宫里过来传旨的太监张永福拿着圣旨就到了摄政王府。
竟然是李乔萱即将要临盆,苏轻棠知道摄政王妃的医术好,便宣她进宫,在李乔萱生产之前,在她身边照顾。
圣旨来得那么巧,不早不晚,就踩着秦娇和凤墨回王府的那一刻。
不知道是早就写好的圣旨,好像是知道秦娇不在摄政王府内,这个圣旨便一直压了下来,等到她一回府,就让张永福马不停蹄的赶来送了过来。
还是真的,只是字面意义上的巧合。
不过,哪里有那么多巧合。
张永福念完了圣旨之后,便站在那里等着秦娇走上前来接旨,秦娇站起来之后,却并没有如张永福所想的那样走过来,而是拒绝。
张永福也愣住了。
“摄政王妃,你可要想好了,抗旨不遵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一来,这也谈不上抗旨不遵那么严重的一来,我过去并没有过照顾女子生产的经验,可以说,我去照顾,还不如请一个稳婆过去照顾来得妥当。”
秦娇可不会戴上一个这么高的帽子,“二来,我毕竟是摄政王府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