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景稹的身份被舅舅发现了。
舅舅才会如此恼羞成怒。
景稹脸色苍白的难看,沈岁锦捂在景稹伤口的帕子很快被血打湿,沈岁锦挣开了季盛钳制,走到景稹面前,搀扶景稹手臂说,“舅舅,有些事情,我晚点在和你解释吧。”
“景稹伤的厉害,我先带他治伤。”
“只是一点皮肉伤,不会要命的。”季盛自己下手,还是知道力道的,这点伤根本不会要了景稹的命。
就算是他故意拔剑时加重景稹的伤口,不会流这么多血。
这小子故意的。
可偏偏沈岁锦还被这小子外表迷得五迷三道。
沈岁锦搀扶景稹从季盛面前路过,景稹在沈岁锦没有注意时,看向季盛的眼神满是挑衅。
景稹被沈岁锦扶回桃花小筑,院子内是一片狼藉,很多东西都被舅舅砍坏了。
在看到院子内的场景后,沈岁锦看向景稹的眼神多了一丝意味不明。
沈岁锦先将人扶回房间,让如意送来了热水,沈岁锦从抽屉内翻出一把剪刀,从景稹伤口处直接将衣服剪烂了。
沈岁锦将帕子打湿,简单帮景稹清理了一下血迹。
恰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敲了一下,沈岁锦放下湿帕子,上前拉开了房门,只见季盛站在门外,将一瓶药膏送到沈岁锦面前,“这药治疗外伤有奇效,当年舅舅在战场上常用。”
“谢谢舅舅。”沈岁锦接过药膏,重新走到床边。
药膏带着淡淡的清香味,沈岁锦用指腹抿了一点,随后手指轻轻的抹在景稹的伤处。
药膏清清凉凉的,未过一会,伤口处便不那般火辣辣的疼了,季盛这伤药倒是好药。
景稹将一身血衣换下,光着脊背,只穿着一件单薄裤子,揽着沈岁锦腰身轻轻一带,便直接将沈岁锦拥在怀中,将人儿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沈岁锦直言不讳说,“你是不是故意被舅舅刺伤的。”
景稹目露心疼的看着沈岁锦红肿额头,手指将沈岁锦额间发丝别在脑后,“疼不疼。”
“不要转移话题。”沈岁锦神色严肃。
景稹叹息一声解释说,“自然不是故意的,刚刚看到你额头上的伤时,我分神了,所以才会没有躲过将军的剑,不过将军刺中我时,已经收了力道,不然以将军的功夫,我这肩胛非穿透了不可。”
听了景稹的解释后,沈岁锦勉强信了景稹的话。
“岁岁不要太过担心,我这伤无碍。”景稹目光全然落在沈岁锦额头上,凑上前轻轻在沈岁锦伤处吹了一下。
温热气息撒在皮肤上,沈岁锦身体发颤。
景稹随身携带药膏,景稹将清凉药膏抹在沈岁锦伤处。
景稹摩挲着沈岁锦手指,面露歉意神情,“对不起岁岁,让你为难了。”
沈岁锦早就想到了,她和景稹的事情肯定不被爹爹他们所接受,所以在景稹多次提及要娶自己时,她没有给景稹太多的回应。
“我们事情不急于一时,他们早晚都会想明白接受。”沈岁锦依偎在景稹的怀中,低沉说,“我从沧澜山下买了两串糖葫芦,都怪我不小心弄掉了。”
“没事的,以后我买给你吃。”景稹单手抱着沈岁锦调整一个姿势,凑上前,品着沈岁锦唇齿香甜。
直到撩的小姑娘浑身都软了,景稹才堪堪放过沈岁锦。
安抚过景稹后,沈岁锦出了房间。
吉祥与如意已经在收拾院子内残余战场。
吉祥默默看了一眼水车的方向,沈岁锦抓了抓衣角,闲庭信步走到舅舅身边停了下来。
季盛怒火渐消,直言不讳问道,“岁岁你知道汴梁郡主是男儿身吗?”
沈岁锦点点头,解释说,“我知道,在东宫时,无意间便发现了,景稹男儿身。”
“舅舅是担心我被景稹骗了,其实我与陈沛安和离,并非因为景稹,自我嫁入东宫,陈沛安三三两两的姬妾往府中抬,为了羞辱我,从来没有与我同过房,如今沈家能自保了,我自然要与陈沛安和离。”
“我与景稹感情,算的上是在东宫内的惺惺相惜吧。”
在看破景稹的身份后,季盛以为是景稹蛊惑的沈岁锦与陈沛安和离。
倒是没有想到,沈岁锦竟然在东宫内受了那么多委屈。
她外甥女这般好,陈沛安竟然不珍惜,沈渭太窝囊了,若是他在京城,必定将陈沛安揪出来打一顿。
也难怪沈岁锦会躲来沧澜山。
季盛心疼揉了揉沈岁锦脑袋,“既然陈沛安是个烂人,和他和离是件好事,以我家岁岁的模样和家世,我们要重新找个上门女婿。”
没想到季盛与自己老爹竟然如出一辙。
这些话若是被景稹听到,还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我想跟着爹爹去汴梁,多陪陪爹娘,我刚刚和离,成亲的事情也不着急。”沈岁锦拒绝了舅舅好意。
季盛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叹息一声说道,“景家都非等闲之辈,岁岁以后还是少和景稹往来,以免被他坑了。”
“伤了景稹是舅舅的不是,大不了舅舅主动照顾他伤好,今天晚上咱两就换房间住。”免得景稹那小子耍心眼欺骗他外甥女。
他这外甥女是个实心眼,辨别不出景稹那些花言巧语。
沈岁锦还想在和季盛商量一下,可是季盛已经转身回了小院,顺便吩咐吉祥将自己房间内的被褥重新换一套。
沈岁锦能想到,她和景稹日后有多艰难。
只求景稹自己自求多福吧。
晚上,季盛端了一碗白粥去了景稹所住的房间,冷着脸将白粥丢到了景稹面前,“吃吧,专门给你煮的,你现在受伤,只能吃点清淡的东西,这白粥里面我加了人参。”
“谢谢季将军。”景稹单手端起白粥喝了两口。
能被季将军伺候也算的上是一种幸福吧。
可是看着季盛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神,景稹便觉得浑身有些不自在。
景稹试探性问道,“将军还有别的事情。”
“没有。”季盛看着景稹的眼神如同防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