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灵儿闻言,立刻有意识的抖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那种酸涨和不受控似乎已经荡然无存,她伸出左手,按揉着自己的右肩,似乎已经不疼了。
远处,冷治对手下败将李成护却依旧不依不饶。他手里的那柄长剑,再次直直的戳进了李成护的肩头,冷治似乎并不解恨,还在里头拨弄了好一番。
一时,对面传来了李成护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吓得韦灵儿不禁一阵儿颤抖。
“别怕。”李成钰将韦灵儿又往自己怀内拥了拥,似乎想要将这可怕的一幕给用身子阻挡在外。他将自己的胸膛贴到韦灵儿的额头,轻声道:“一会儿就好了。”
说罢,李成钰的眼神再次瞥向了远处,用眼眸之中深深的憎恶紧紧的瞪着李成护。
李成护也是个习武之人,动起手来十分粗丨鲁,他那猝不及防的一拳,直直的怼到了韦灵儿的关节,生生的给她怼脱臼了。
韦灵儿被李成护掐住还没苏醒的时候后,李成钰对冷治的原话是:“既然他这么爱伤旁人的胳膊,就让他也尝尝这般滋味吧。”
如此便有了接下来的一幕,冷治将李成护的两条胳膊的筋骨都给挑断以后,将手里的剑柄递到了躺在地上失去意识的斗笠男手里。
待这些事情做完,冷治便一个飞身落到这边的夹板上,朝着李成钰作揖,“殿下,都解决好了。”
“好。”李成钰点了点头,这才将怀内的人给扶起,“感觉如何,可还有不舒服?”
韦灵儿谨慎的偷偷瞥了李成护那边的惨状,佯装自己反应有些迟钝的抬眼看向李成钰,若不是看到李成护那边如此凄惨,她也该被李成钰这般温柔的眼眸给骗了。
“我,我没事了。”韦灵儿心有余悸,声音变得十分微弱。
李成钰转身朝着冷治道,“我陪韦尚书回去,你将这里处理好。”
“是,殿下!”冷治刚答应着,韦灵儿却摆摆手道,“不用劳烦二皇子了,尤庆带着人还在码头外等着,若是二皇子就这样出现,怕是说不清了。”
李成钰闻言一愣,下一秒却又笑了起来,“也罢,那韦尚书慢些。”
“多谢。”韦灵儿丢下这一句,立刻提着衣摆离开。
冷治看着韦灵儿的背影消失在夹板转弯处,这才开口,“殿下,我们为何要救她?”
“这可不是救她。”李成钰闻言,笑的有些猖狂。
“可殿下早早就让属下带人观察着韦尚书,不就是为了保护她吗?”冷治的内心,其实是有些不悦的,他不愿自己从小一起长大,且一直效忠的殿下,最终为了一个不值得的女子,将自己给搭进去。
李成钰笑了起来,瞥向远处倒在血泊之中的李成护,“今日李成护难得找了这么一处僻静的地儿,这不是给我们留机会吗?”
这番话一出,冷治这才明白过来。往日李成钰故作和蔼,行事也都是藏着掖着的,难得这李成护将周围的人都给驱赶开,找了这么一处动手的好时机。
在这里伤他,不仅无人知晓,且因为他本就是来谈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他无论伤成什么样子,都不会对外人开口提半句。
否则,他就是储君的位子做腻了,想死。
“可是,殿下,属下还有一事不解。”
“说。”李成钰说着,便也迈开了脚,准备离开。
“这一切虽无人看见,替死的也已经找到了。”冷治瞥了一眼还倒在地上的斗笠男,“可是这韦尚书,却知晓这一切啊。殿下就不怕她将这些事情给抖搂出去吗?”
“我救了她!”李成钰道。
“可那个姑娘不是这么好糊弄的。”冷治皱眉,提起这个韦灵儿,他就满是担忧,不是担忧李成钰对她动心,就是担忧这姑娘太聪明,不好控制。“刚刚殿下说要送她离开,你瞧她说的那番话语,不就是摆明了已经看穿殿下的计划了吗?”
不让李成钰跟出去,怕他被刑部的人瞧见,届时贩卖私盐和伤害当朝储君的罪名,他便逃不掉。
可冷治还在惶惑,李成钰听了再次开怀大笑起来,“冷治啊冷治,你可太不懂她了。”
冷治抬起头,却觉得李成钰太过于自信,“那姑娘本就难懂。”
“她若不想袒护我,便大可出去喊刑部那群人进来,将我就地正法,又为何要为我考虑,帮我瞒着啊?”李成钰拂袖道,“她既然愿意帮我瞒着,便也不会讲此事捅出去,你只需要将这里处理的干干净净便好。”
李成钰说完,便畅快的离开了。可冷治还站在原地,看着李成护的背影惆怅万千,他喃喃道:“就怕是殿下也看不懂她……”
尤庆带着众人等在码头出口,见韦灵儿终于从里头出来,连忙上前,“大人,如何?”
“无事了。”韦灵儿冷着一张脸,谨慎道:“一会儿将私盐带回去便可。”
“那主使……”
“主使妄图杀害朝廷命官,且还伤了太子,你们无需去查,很快宫内会下旨的。”
“太子?”尤庆闻言一惊,可韦灵儿不愿再多说,已经率先离开。尤庆只好让手下的人将私盐给带回去,吩咐完毕,满是不解的看了一眼远处被大船挡住的远处的码头。
【尚书省刑部】
“大人,您受伤啦?”韦灵儿刚回刑部,秦田便眼尖的瞧见了韦灵儿脖颈被划破的皮。
“无妨。”韦灵儿按住了那道伤口,“只是划破了皮,血也止住了。”
“尤庆,你是怎么保护大人的!”平日都是尤庆训诫秦田,秦田仿佛终于找到了机会似的,开始训斥起了尤庆。
尤庆倒也不解释,任由秦田说着自己。半响,尤庆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药,放到了韦灵儿的桌案上。
韦灵儿从卷宗中抬起头,尤庆这才道,“秦田说得对,是我没保护好大人,这药……”
“我伤真的没事。”韦灵儿沉默了片刻,这才想到自己今日自从从码头出来,似乎就没有笑一下,这才让尤庆误会,觉得是自己保护不周。
想到这,她将那药拿到了手中,笑道:“谢了。”
“不敢,大人只要不再受伤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