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开也不知道陈俞嬿的父亲对果儿的事情知道多少,也不知道是他是否知道陈俞鸿的事。更不知道的是自己的第一句话就说错了,陈俞嬿的父亲不姓陈,而是姓扁。
不过扁父也没有功夫在一个陌生人的电话里纠结自己姓什么。只是很平淡的说道,“她没有说过要回老家。应该也没有回老家,你们可以在跟其他人问一下。”
谢开想到小唐说过陈俞嬿和她父亲通话后情绪大落,又不甘心的问道:“陈先生,不好意思。因为陈小姐下午和您通电话后情绪有些低落,请问您能方便透漏一下她当时和您有说到什么吗?”
“这是我的家事,不方便和你说。谢谢你关心果儿,她不会来金城。如果你们确定找不到她建议尽快报警,我确实没有什么线索。”
谢开听了陈俞嬿父亲的话,知道没必要再浪费时间,赶忙交代了一下就挂断了电话。
想到陈俞嬿父亲说道的报警,谢开心里也是一沉,一个最可怕的可能浮上谢开的心头。是否真的需要报警,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谢开想到维秩署的宁不哲。之前他还说挺喜欢自己,自己也对他印象不错,决定先试着让他帮忙找一下,而且应该比直接报警还要快速一点。
宁不哲的电话倒是很快接通。谢开先说明了情况,说希望宁不哲能否追踪一下陈俞嬿的电话。不过宁不哲一听陈俞鸿也不见了,不敢大意,马上说道:“陈俞鸿带了电子镣铐,我马上联系网络中心确定陈俞鸿的位置。”
宁不哲的电话刚挂, 又有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居然是医疗中心负责行政的顾院长, 谢开心里一喜, 连忙请求他调查所有的监控, 尤其是看一下陈俞嬿的车辆有没有出去。
不到五分钟,宁不哲的电话就又打了过来, 说已经定位到陈俞鸿的位置,马上要出市区进入快速路,往北方而去。不像是机场, 更像是去香市的方向,并且还把他的实时位置推送了过来,并且说已经通知附近的交警在路面拦截。
谢开边看陈俞鸿的移动线路,边让旁边的小江给顾院长打电话,让他赶紧给自己安排一辆车, 并带着小江往出口跑。谢开边等车边看陈俞鸿的移动方向。当地图转换到全景地貌时, 谢开心里又是一缩, 垣山水库的蓝色水域出现在眼前。谢开不敢有丝毫怠慢, 又连忙给宁不哲打去电话。
“宁维秩官,你能不能安排人员到垣山水库前拦截。我怀疑陈俞嬿可能是想不开要做傻事。”
“我已经出来, 正在往北去。我现在看能不能联系水库管理站的工作人员, 也会调动附近警力参与拦截。有什么信息再联络。”
谢开挂断电话,看着陈俞鸿的移动轨迹,系统已经按垣山水库作为终点模拟到达时间,预计还有十六分多钟就可以到达。
这时医疗中心的车也到了谢开身前,令谢开没想到的是居然派出的是一辆救护车,车上还有一组标准的急救力量。
谢开让小江先回去, 不过小姑娘可能也觉得自己工作没做好, 没有看好陈俞嬿,坚持要跟着一起去,谢开想想她是护士,跟着也没有坏处,就赶忙一起出发。
谢开把导航给司机,司机也是个见惯紧急场面的人,一路按最大通行权限疾驰。
地图显示还有三十分钟左右才能到达垣山水库,谢开推算了一下自己与陈俞嬿的车程距离大概有十五分钟,心里稍稍安定一些。
又连忙给余依依打了个电话,虽然跟她讲只会让她跟着操心,但是既然选了她做自己的女朋友, 自己这么大的事情还是需要第一时间和她分享。
余依依听了电话, 知道他和救护车一起出发的,而且秩序官也有联动,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他一定不要以身犯险。
没过两分钟,谢开又接到一个金城地方的电话,是陈俞嬿的父亲。不过他在电话里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听说谢开已经找到他们的行踪就挂断了电话。
谢开暗暗的在心里想,看来陈俞嬿和她父亲的关系确实很差。也有可能他不了解陈俞嬿现在的处境,这也更能说明很多问题。
只是不知道怎么没有提及陈俞嬿的母亲,刚才给王明道打电话也忘了问。
过了快十分钟,宁不哲又打过来电话,说已经联系到垣山水库管理方,已经通知封闭书库大门不会放社会车辆进入。
而且从定位来看陈俞鸿他们也确实是冲垣山水库而去,目前车辆已经驶入进出垣山的唯一道路。
听到这里,谢开悬着的心总算是放心大半。垣山说是山,也就四五百米的海拔,通山公路也就到半山腰的的水库为止,一路也没什么险峻路段,只要防止她们落水就不太会有无法挽救的局面。
而且陈俞嬿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发现她离开并且已经追了上来。这也是一个让人宽心的地方,只要陈俞嬿还没有过分极端,应该不会和自己抢这十几分钟。
当谢开的急救车驶入垣山公路时,陈俞鸿的定位,已经在垣山水库前停了三分多钟。
也不知道水库门卫会以何种方式把他们滞留在那里,刚刚谢开已经收到宁不哲的电话,说门卫确认是一个年轻女人在开车, 车后座上有一个小女孩和一个男青年,应该是陈俞嬿三人不会有错。
不过门卫说小女孩和男青年都在熟睡的样子, 这让谢开刚刚安定的心又悬到嗓子眼儿上。
看看导航还有两三分钟就可以到陈俞嬿的位置, 只能祈祷果儿他们真的只是睡着了, 同时也跟急救车上的医生说可能有需要急救的情况发生。
这两三分钟的时间是谢开度过的最漫长的时光。但是对于另一车上的陈俞嬿而言,却是让她内心不断动摇的几分钟。看着熟睡的果儿,出发前的那种果决已经荡然无存。
虽然她不希望伴随自己的噩梦在女儿身上重演,但是她也逐渐恢复理智,她没有权利剥夺女儿的生命,也没有权利剥夺弟弟的生命。
她心里甚至在暗暗的感谢那个辅秩不给她开门,要不然也许她真的只能顺着来时的方向一冲开到底,一路冲到自己认为能够解脱的方向。
这时她听到一阵急救车的警笛声,很快,她有隐约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喊这自己的名字,一个让她感受到生活阳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