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山子的电话,帝王谢心里一阵苦笑,大概明白了季思语的想法,她有她的傲气,她也有她的追求。有些人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
站了一阵,帝王谢才回过神来。
看到余依依还在给他浆浆洗洗,反应过来她今天应该在休假啊,怎么一早上就过来了。
“你怎么没有休假,在家一个人太无聊想见我啊!”
“你自恋狂啊,刚刚和别的女人滚了一晚上。转过头就又来调戏另一个女生,你是不是人啊!”
“这话没法接啊。我这不是想和你套个近乎嘛。”
“谁要和你套近乎了,跟你很熟吗。”
这妮子这几天怎么回事,不是魂不守舍就是和眉冷对的,难道是她家亲戚来了!
帝王谢还在遗憾春宵苦短,没来得及顾及另外一个女孩的心。
余依依一个人在阳台给他晾床单,不觉间珍珠般的眼泪就簌簌的往下落。她连忙仰头强忍住泪水,对着天空连续眨了眨眼睛,才把眼泪止住,又继续给他晾衣服。
余依依确实是安排好双休的,贾教授的交代让她有些疲惫。
可是昨天下午阿红给她打电话,说有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来看谢开,而且彼此很亲密的样子。她听了有些心烦意燥,但也没有表示什么。
到晚上阿红又给她打电话,说那女的还没走。阿红本想借着查房的机会,进去看看什么情况,结果大门上还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这是他们医院为了方便病人家属看护特意准备的。
现在余依依听到这个牌子被用到,尤其是在帝王谢和一个女人独处的房间里被用到,一下子特别怨恨医院的这种脑残设计。
阿红的小报告听得余依依头痛脑胀,直接在电话了把她呛了一番。什么“我跟他没关系”啦,什么“有事没事撑得慌,谁要你多管闲事”啦,什么“我家里早就给我定亲了”啦,反倒把阿红数落的里外不是人。
这一晚上,只有余依依自己知道,这是她有生以来最为痛苦的一晚上。在她的小床上,一帧一帧的画面不断的播放。
回想到他一饭一水都等着自己喂时就满满的幸福感,回想到给他拔管时的场景就傻傻的笑出声来,回想到每天碰到他的那个东西时就羞羞的紧张兴奋,回想到和他聊天斗嘴时直抒胸臆的畅快,也回想到在地铁上他宽厚温暖的双手扶住自己的肩膀,“我跟你换个地儿!”低沉的声音就像咒语一样给她带来安全感。
更想到自己把他的尿液拿给了贾教授是的那种背叛的负罪感。
余依依下定了决心,今天回来就把地铁上的事告诉他,把贾教授的事也告诉他。更要告诉他,她不要再看护他了,她要把他从心里赶走,她要寻回那个无忧无虑简简单单的自己。
可是,早上余依依推门进来,看到眼前那个异样风华的女子时,她就忘了自己是回来干什么的。她像一个炸毛的小公鸡,她要留在他身边,这是她的地盘,她喜欢自己在这个病房里忙碌的感觉,她不能容忍其他女人在她的一亩三分地上撒野。
最多也就是等到他出院一切就结束了,她自我安慰道。
只是,晾晒床单时她的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为什么昨天要休假,要不然她有很多理由把那个女人赶走,至少不能让他们滚到一起,她觉得属于她的东西被被人染指了。
虽然他外面的世界也许花花绿绿,但是至少在这里,他应该只有属于她才对。余依依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魔怔,怎么会有这么多不知进退毫无廉耻的想法。
余依依还在自己的世界里左奔右突,一双宽大的双手搭在了她的肩头,像地铁的那次一样。这一下就让余依依安定了下来,什么都不用想。
“依依,你怎么了。是我太混蛋了让你伤心了吗?”帝王谢洗漱出来,看着满脸悲伤的余依依,一下子从昨晚的欲海醒悟过来。
还是那么温暖的声音,还是那么贴心的询问。余依依心里突然豁然开朗,他是病人,我是护士,尽心的看护好他就是了,只要每天能看到他,干嘛要想那么多呢。
“没有,就是日光太刺眼了,我眼睛见到强光就容易流泪。再说你混不混蛋关我什么事?”余依依故作轻松,却还是抽搐哽咽地回答道。
“确定没事吗,我看你最近都奇奇怪怪的。”
“我能有什么事啊,你怎么这么关心本美少女。我可是跟你提过醒的啊,不要错误领会医护人员的关怀,到时候得了心病我可不包治啊!
“不过本美少女确实有点事在心里藏了很久了,之前一直犹豫要不要告诉你,现在决定了。”
“听你这口气你决定不告诉我是吧,你要不是准备告诉我干嘛还故意挑逗我,太不负责任了。”帝王谢配合的当起了捧哏。
“错,我要告诉你啦~!不过不是现在,而且你得答应我无论告诉你什么消息你都不可以生气,也不可以怀疑我!”
“好,我对天发誓—”
“行了,谁要你发誓了,你以为我是那些没头没脑的小女生,随便一通誓言就信的啊。”
“是,在我心里依依最聪明伶俐了。我谢开答应余依依,无论听到什么消息他都甘之如饴,依旧信任依依,依靠依依。”
“我那先收点利息,我要把那两瓶花扔掉。”
“啊,开的正艳,扔了多可惜啊!”
“不行,一定要扔到,反正我不想看到。”
“那好吧,要不你给果儿送过去吧,这么好看的花扔了真的有些可惜。”
“也成!”说着余依依就跑进病房把一瓶百合玫瑰,一瓶康乃馨太阳花送到隔壁去了。
“这什么坏消息都没说,怎么还收起利息了”,帝王谢无奈在心里想,跟傻瓜待久了自己也变傻了吗。
依依回来的时候表情有些严肃,不像刚出去那会得志意满。
“怎么了,果儿不喜欢。不喜欢就扔掉算了。”帝王谢说道。
“不是,陈小姐生病了,发高烧!”
帝王谢听了心里挺着急,但还是平静地问道“怎么突然发烧了,严重吗?平时看嬿姐身材保持得挺好,应该是经常锻炼的啊。”
余依依接着把了解到的情况跟谢开讲了一遍。早上负责看护果儿的阿红听果儿说陈小姐头很热,就发现了不对劲。“已经通知值班医生过来看了,说是伤风着凉病毒入侵。应该问题不大。”
“你陪我去看看她吧。我住进来这么久还没出过病房门呢。”在帝王谢的央求下,余依依搀扶着他去看陈小姐。
其实帝王谢已经不需要人扶了,他的下肢又没有受伤,只是右手还不能用力,也不能摆动不能扩张,但只要没人撞他或自己摔跤,独立行动完全没有问题。
不过余依依坚持要搀着他的左手,好像不这样就不能体现出她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