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知道狗骨吃人的事情后,我以为我们来的目的,就是斩妖除魔这种,将这狗骨处理了。
结果范姐的要求,居然这么离谱?
不过想想也是,就算知道狗骨吃人。
吃完之后,它白天就这样安静的躺在这里,浇点汽油,一把火烧成灰,它还怎么吃人。
听范姐的意思,她还能确认这就是她娘?
我听着感觉有点为难,怪不得邹女士放心的将我们送到这里来了。
也怪不得苗七叔,不肯让我们来。
我瞥着范姐,正想这怕是有点为难。
如果她娘是狗妖,现在变成了狗骨,可能就是死后变回了原形。
连千狐坟那些千年百年的狐仙,死后也是狐尸的样子,变不成人形。
这具狗骨都变成了白骨了,还怎么化成人骨?
可范姐却瞥眼看着我:“你们想喂狗吗?”
她语气平静,还温和,更甚至带着一点悲伤。
说得好像不是把我们喂了狗,是让我们拿东西去喂狗一样。
我想到那两大筐肉,还有着那些恶狗,只得吞了吞口水。
“别以为长得好,就怎么样了。喂狗的时候,还不是几块肉的事。”范姐瞥了我们一眼,就又去烧纸了,好像半点都不知道,自己提的要求有多难。
我对这变“魔术”的事情,完全没办法,只得瞥眼看向凌渊。
他居然朝我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我只得答应了范姐,打算先确定一下,这狗骨是真的还是假的。
现在各种各样的玩具都有,还有恐龙骨架能跑能动的呢,这万一是村里哪个恶作剧呢。
范姐虽然精明,可她年纪大了,这个时候迁坟,多少是有点希望自己死后,也能被厚葬的。
加上这是她娘的骸骨,她多少有点情感在里面。
“你们将狗骨变成人骨的过程,我要亲眼看着,还要拍下视频做证据。”范姐却递了一叠烧纸给我,还提着要求:“成了之后,小邹给你们的那个数,我可以再翻一倍。”
我接过烧纸,听着她随口就翻倍。
都说灰色产业暴利,果然钱在范姐眼中就是一个数目,跟这烧纸没啥区别。
等烧了一轮,我祭祀了香火,在范姐的目光中,直接就跳进了坟坑。
这地段本来就是湿的,泥软,又浅,我一跳进去,鞋底立马就沾满了湿泥,还有点浸水。
这坟坑就这么大,我这一跳,躺着的那具狗骨震动,两根肋骨立马咔咔的响,跟着就和脊椎骨脱了节。
我一时也有点赫然,抬眼小心的看了一眼范姐。
她倒是无所谓,烧着纸道:“等到了晚上,它自己就好了,不用担心。你如果要检查了解,可以把骨头一根根的拆开了没关系,反正到了晚上,就又恢复成这个样子了。”
我没想到还能这样,一时也有点摸不着头脑。
从旁边抓了把泥在手上擦了擦,双手沾满泥后,又扯了张纸巾,这才去捡那狗骨头。
这看上去,就好像才死掉的趁着新鲜削下来的骨头一样,一点都不像是在棺材里埋了五六十年腐蚀成的样子。
我小心的将骨头一根根的捡出来看了看,尤其是有接口的地方。
但就算我把这原本好像一只狗躺在这里的骨头,捡成一堆柴,也没有发现什么。
似乎这就是一具狗骨,没有我想象的高科技。
范姐也不急,等烧完了纸,才朝我道:“看完了,就让阿彪带你们去休息,在村子里慢慢想办法,不急在这几天的。”
这还真的是开明的东主啊。
我撑着手从坟坑里跳出来的时候,手指抬了一下,在旁边一个花圈的竹篾上刮了一下。
沾着泥的手指立马渗出了血,我假装吃痛,落回坟坑,捏着手指甩了甩。
血水夹着泥落在狗骨上面,我又不好意思的朝范姐笑了笑。
她倒还真的挺无所谓的,瞥了一眼站在一边依旧不动如山的凌渊,朝我伸了伸手道:“小妹,要我拉你上来吗?”
“不用,就扎了一下。”我捏着手指,找了个地方,用力撑了一下,直接跳了出来。
这会凌渊依旧盯着坟坑里的狗骨看,但血水落在那狗骨上面,并没有顺着血丝流动,也没有什么血蠕虫出来。
我瞥了一眼凌渊,他只是目光闪了闪,从我背包后面抽出矿泉水瓶,倒着水给我洗手。
范姐是真的不急,烧完纸就带着我们回去了。
路上还看着我的手道:“你为什么捡骨头之前,要沾上泥啊?”
“哦,没有手套,糊一层泥,免得沾上病毒细菌什么的。”我将水冲洗后,却还是有点泥痕的手朝范姐翻了翻。
这办法是以前奶奶告诉我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但能做的,就做吧。
范姐了解的点了点头,依旧走得很平稳。
等走到那半山坡的时候,我还是瞥了一眼那一排猪圈,这会并没有铁链声了,挺安静的。
随着我们往村子里走,后面那些恶狗,又慢慢出来了,一点点的往村子里逼近。
但走到某个地界的时候,它们就不往里面走了,似乎无形中划了一道线。
我现在大概确定,这些恶狗确实是范姐养的了。
这村子里肯定藏了什么不能见人的秘密,有这些恶狗守着,没有范姐他们喂狗,外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想吃猪肉?”范姐见我看,嗤笑道:“我让阿彪安排,今天你们来,杀头猪给你们接风压惊啊?”
她还知道要压惊啊!
我忙摇了摇头:“不用,就是看着那猪圈,想起了我奶奶,她也养猪。以前都是我喂的,拎着大桶的猪食,要走好远。”
一说到这种事情,范姐好像也跟我有了共同话题:“你这个年纪的,居然也喂过猪?现在还算好啦,以前我养猪,大冬天的还要去水田里打猪草……”
我瞥着凌渊,然后一边走,一边扯着路旁的草,跟她说是什么草,该怎么剁,是煮久点,还是直接生喂给猪吃。
范姐确实也是吃过苦的,对那些什么革命草啊,八角草啊,都很熟。
我们一路走回村子里,就聊猪草还聊得挺好的。
不过一到村正中打牌的地方,范姐就被招呼着打牌去了,叫那个阿彪送我们去住的地方。
那是一栋一层的瓦屋,外面看上去红砖旧瓦,里面装修得还挺不错的,至少舒服。
三间卧房,还有客厅和厨房、餐厅,厕所是每间卧房都有。
我们去的时候,还有个六十多的老太太帮我们做好了饭。
凌渊不用吃,但这次居然破天荒的端着碗,先每个菜都尝了一口。
这才朝我道:“吃饭吧。”
估计是怕范姐她们下了药什么的。
那老太太也没有陪我们吃,也没有说话,就默默的走了。
我脑中一堆疑惑,想问凌渊,但这是在别人的屋里,也不好开口。
等吃完,凌渊示意我回房。
跟着直接摸出两根狐毛,在空中一吹。
那狐毛变成了我和凌渊,居然搂抱着倒在床上。
看得我不由的眨了眨眼,瞥眼看着凌渊:“是要出去吗?”
“嗯!”凌渊一扯被子,将那两个假人盖上,搂着我一转身,直接就到了后山的猪圈那里。
原先听到猪圈铁链响,我还好奇是不是养了几条特别凶的狗,所以才要用铁链锁着。
这会站在猪圈边,看着里面被铁链锁着的……
我只感觉脚底一阵阵发冷!
那猪圈并不大,就一两平米吧。
那圆木的猪栏木上面,挂满了铁链,连旁边建的红砖墙上,都有着铁链。
可铁链那头锁着的,却是一个个蓬头垢面的人。
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