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秦阳羽是怎么知道的,但被他扯住,还是摇头否认:“不是。”
“云淼。”秦阳羽脸带苦笑。
慢慢松开了手,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跟着我不紧不慢的往村活动室走去。
高柔好像急急的从哪里跑过来,见到我,一脸愧疚,朝我轻声道:“对不起。”
白若风并不是一个模样,而且能看透人心,幻化出最能动人心的样子。
连凌渊都在那一瞬间着了道,她们肯定也碰到了,所以在我碰到白若风的时候,她们没有及时出现。
秦阳羽朝她摆了摆手:“胡三娘去后山接那些女子入村了,答应统一举办婚礼,你和明晨找到这些女子的父母,安抚一下,让她们配合举行婚礼。”
“办婚礼?”高柔立马惊呼了一声,看着秦阳羽:“夫妻成婚,就代表命运相连,共为一体。白若风一下子娶这么多女子,就是为了借她们的运势,怎么能成婚?”
“你来说?”秦阳羽眼带期待的看着我,轻声道:“是你碰到的。”
我知道他想听什么,但还是朝高柔道:“白若风和炙莲一样,善观人心。那些女子并没有被迷的痕迹,是因为白若风就是她们心中挚爱的样子。”
“是她们自己,心甘情愿,让白若风一直变成那个爱人的样子。她们愿意做白若风让她们做的所有事情,就为了沉浸在那个梦里。”我这说的时候,只感觉左中指骨头好像要被勒断了般的生痛。
所以她们每个人都说自己要嫁的是白若风,可并没有什么嫉妒心理,因为她们知道,每个人心里爱的人,并不一样。
我强忍着断指般的痛意,朝高柔道:“一旦真的要办婚礼了,她们愿望达成,就会醒过来。或者说,父母的同意,会让她们产生不真实感,也会醒过来。”
“居然是这样。”高柔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我道:“所以后山那些女子,都是爱而不得的。可她们怀的小狐狸怎么回事?”
“这就要看胡三娘那边怎么说了。”我蜷缩着痛得快要断了的左中指,后背冷汗直流。
高柔好像看出哪里不对了,沉眼看着我:“云淼,你怎么了?”
秦阳羽一把跨过来,拉着我的手,强行将手指掰开。
只见左中指上,那根血情丝就像烧红的铁丝一样,在皮肉之下,好像小时候伸手捂照着手电,发着光亮。
更甚至,能以肉眼可见的,像弹簧般慢慢收紧。
“凌渊!”秦阳羽捏着那根手指,沉喝道:“松开!”
高柔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看样子,就知道很痛。
这会齐平带着人,开始布置着抽荷塘里的水,准备查看荷塘底下。
眼看着很多专案组的同门过来,她忙转身挡着,安慰秦阳羽道:“小师叔,要不先回村活动室。”
秦阳羽紧捏着左中指根,抬眼看着我,双眼跳动:“痛吗?”
我想摇头,可秦阳羽一把就将我拉到怀里,摁着我肩膀一压,伸手勾起我的腿弯,就大步朝着村活动室走去。
还不忘低头朝我笑了一下:“喽,你希望的公主抱。”
他笑得就好像五年前一样,暖而自信,如同其名。
我只感觉心头一暖,跟着那股子勒紧的痛意,从左中指猛的往心口扎去,就好像无数细针,直接戳入了心里。
痛得我闷哼了一声,秦阳羽好像轻叹了口气,卷手将我紧搂在怀里,几乎飞奔一般,朝着村活动室而去。
“小师叔!”高柔在后面轻唤了一声,想提醒他。
可秦阳羽疾步如飞,直接从专案组同门的人流中穿过。
所过之处,他那些同门都纷纷侧目,可秦阳羽只是紧搂着我,连头都没有偏一下。
等到村活动室的时候,我已经痛得全身冷汗直流了。
秦阳羽直接找了一盆冷水,将我整只左手泡在里面,然后叫来玄心,给我念清心咒。
又找了静心丸给我,让我吞下去。
等搞完,他这才看着我泡在盆里的手:“白若风不会再来了,我去荷塘那边看一下。厨房给你熬了下肝火的清粥,喝一点再睡。”
玄心听着,已经开始流口水了,连清心咒也不念了,朝我轻声道:“是兑了鸡汤的呢。”
我这会也不大敢面对秦阳羽,朝他点了点头道:“你顺便问一下,这村子里的老人,查下荷塘的来历。”
白若风连炙莲都知道,又扬言自己是狐仙,怕是和当年的事情有所关联。
“知道了。”秦阳羽瞥了我依旧宛如被烧红铁丝缠着的手指,直接就出去了。
门外好像有人应声,却并没有人进来。
我在冰冷的手下勾卷着手指玩:“玄心法师,我刚才看到凌渊君了。”
“哦。”玄心双手合十,轻声道:“炙莲身化怨丝进入你体内,以你的心志,肯定困不住他的。所以凌渊君就只能跟着你,并没有解命火结,但你和他……又不能再过多接触,所以他就让我们骗你!”
“哎。哪知道,一到这里,就碰到这么厉害一个东西,真的是孽缘啊!”玄心瞥着我手指。
用那还带着奶膘的脸,无比深沉的道:“情丝绕,痛心首。情丝缠,断百骨。”
“你这根情丝,是前世云淼爱慕凌渊君时,心中情丝所炼化,所以……”玄心无比同情的看着我,低咳了几声,不知道怎么解释。
跟着我旁边就有着凌渊低沉的声音传来:“并非本君有意让你承受断骨之痛,而是如若没有血情丝,你压不住体内炙莲的怨气,也活不了太久。”
“这断骨痛,只是因为血情丝感应到你心中另有所爱,与本君无关。”凌渊沉沉的看着我,目光闪烁:“等你有能力自保,本君自会帮你抽出血情丝,让你不再受断骨之痛。也让你和秦阳羽……”
他说到这里,脸带苦色,自嘲的道:“你这情路,当真是劫中劫。”
秦阳羽和我,或许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
所以我不敢提,他不敢点破。
但更可笑的是,云淼似乎是被凌渊剜心而死的。
可她心中的血情丝,却依旧认为,我应当爱着凌渊!
当真是孽缘啊!
凌渊也只是自嘲的笑了一声,跟着就消失了。
房间里只剩我和玄心了,他又念了一会咒,就记挂着那兑了鸡汤的粥,连问我几次吃不吃。
我见他那样,就知道是他想吃了,就点了点头。
或许是心中情绪稳定了下来,血情丝慢慢的冷却了下去。
我将手从冷水中拿出来,擦干,正想着玄心去端着粥怎么这么久。
就听到外面有着婴儿的啼哭声传来,一声接一声,好像还有很多。
正奇怪着,就听到窗户边传来抓挠的轻响。
我连忙扭头一看,就见一只身上还带着血的小狐狸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到了窗台上,正努力的昂着头,对着窗户“哇哇”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