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七发誓,这是她有生以来最惊险的一次,毫无计划的逃跑。
婚房里的蜡烛才燃烧了一半,洛七舔了舔下唇,说:“王……王爷,您看,刚才……”
“王八羔子,真是个骂人的巧话。”
“……”
夜倾尘一身红袍,狭长的眼睛中一双浅淡的眸子,眉目之间丝毫不掩饰那张扬与狠厉,洛七原本以为除了扇形统计图之外,没什么能够展现的出三分阴柔七分邪魅这样的神情了。
不巧,她眼前就卧着这么一位,而且他的模样简直可以用鬼斧神工来描述。
睫毛长而微微卷起,眼下一片冰冷,唇瓣似娇艳的红花,噙着笑,有几分凉薄的弧度,袍子松松垮垮的在他的身上,露出了冰雕玉刻般的锁骨。
如果不是因为眼前这个人把她一把推到了刺客堆里,她可能会立刻因为这样的容颜而喷鼻血。
然后大喊一句:在生养我的这十九年里,老天爷你总算是睁开眼了!
“王爷,那都是误会。”
洛七一本正经的忽悠:“我那不是骂你,这俗话说得好,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这说您是王八羔子,完全是为了衬托您将来活得长久。”
“倒也颇有几分道理,是为夫冤枉了你。”
暗左就站在夜倾尘的身侧,眼睛瞪得铜铃般大小,愣是没觉得这话里有那几分是有道理了。
“好说好说,那能不能……能不能把我松开了?”
洛七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五花大绑的身子,除了一张嘴能说之外,其余连伸展的地方都没有。
“暗左,解开。”
“是。”
暗左上前,想要用刀子划开洛七身上的绳子。
夜倾尘语气缓慢:“别用刀,本王的王妃金贵,轻轻一碰就碎了,伤到了她,本王心疼。”
“是。”
洛七差点没哭了,这真是个通情达理,又会爱惜自己媳妇的三好男人!
暗左上手拆开了洛七身上的绳子,然后恭敬地退到了一旁。
夜倾尘一只手托腮,颇有些兴趣:“娘子不如跟为夫多说说,这锅碗瓢盆,顺出府外究竟有何用处?”
洛七舒展着筋骨,说:“金子做的,你说有什么用处?当然是用来当盘缠,花……”
话说到一半,洛七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捂住了嘴巴。
夜倾尘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隐隐透露着危险:“娘子这是做好了要和为夫打持久战的准备啊……”
洛七连忙摇头:“不是不是!绝对不是!王爷你听错了,我是说这些锅碗瓢盆都是金子做的,能卖个好价钱,可以替王爷行善积德,多多救济灾民,给他们当盘缠……”
“为夫怎么不曾听说,附近又有灾民?”
“……”
夜倾尘笑起来有几分戏谑:“既如此,这包袱里的东西就都替王妃典当了,充入国库,来年用来救济灾民,记得给王妃记上一笔功德。”
“是,王。”
洛七:“……”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了。
生活就像新闻联播,不是换台就能逃避的了的。
拜这位摄政王所赐……这一回,她是彻底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