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过了一个多世纪那么漫长,姜晚倾终于组滑到了长在坡上的杂草,那一刻,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她做到了。
爬上坡不好爬,可回到平地也一样,姜晚倾一直咬着牙坚持爬上去,可她本就虚弱,体力不支,还背着那么重的凤南靖。
她用力了很多次,但这个坎她是怎么都上不去,甚至好几次都差点又摔回去,此时此刻,她就只能抓着岸边的泥石支撑,手已经疼到麻木,身体坠坠欲落,绑在在她身上的布条几乎将她的身体勒出了血,疼得几乎喘不上气。
不远处的,在阴暗的林间,男人站在树后,阴恻恻的看着女人,不,确切的来说,应该是用弓箭瞄准眼前的女人。
他站在这里已经多时,手上的紧绷的弓蓄意待发,可男人却迟迟不肯松手,他饶有兴趣,似乎是想看女人究竟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男人眸色阴沉,明明是戏虐的目光,可每当他瞧见女人身形有往下坠的趋势时,心头总却不由一紧。
这个女人还真是倔强,明明她要是松开身上的布条就能爬上来了,但却仍旧背着身后的那男人不放。
她难道不知道,她背后那强壮的男人,足以换成两个她了。
她就这么喜欢凤
南靖?喜欢到几乎在用性命救他。,
男人眸色微臣,冷冷勾唇,他只觉得可笑,笑那个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女人,也不满自己此刻的迟迟不动手。
作为一个杀手,解决猎物才是首要任务,而不是偷偷摸摸的站在暗处看一个女人爬山坡。
他哼笑了声,将弓箭拉得更紧些,瞄准女人的头颅。
在弓箭发射前,他眸光倏地一沉,松了手。
另一头,正艰难往上爬的姜晚倾倏地听到以及破风声,她心头一紧,下意识扭头看,只见一支弓箭正极速的朝她这边射来,来势汹汹。
她顿时浑身紧绷。
当姜晚倾以为那把长箭会刺穿她的头颅时,箭却从她的脸上擦肩而过,划破了她的脸颊,碰的一声刺在了她的旁边
她扭头一看,才发现旁边有一条攀爬的蛇,那条蛇被刺破头颅钉在泥里,挂的透透的。
姜晚倾松口气的同时也更紧张起来。
暗处居然有人,那人眼睁睁的看着她艰难往上爬却不出手相救,而那支箭虽射中毒蛇救了她,可难保不是对方射歪。
或许……那人真正要解决的人是她。
姜晚倾一身冷汗,额上大豆的汗水滴入她的眼睛。
她咬了咬牙,用力的往上攀。
几乎已经
用尽全力,但姜晚倾实在疲倦痛苦的很,她已经完全没力气了,手指更是疼到麻木,感觉力气正一点一点的消失……
正当姜晚倾以为自己会摔下山坡时,一只有力的手不知从何处冒出,倏地就攥住她的。
姜晚倾强撑着一口气,咬着牙艰难的攀住对方的手臂,她模糊的看到趴在山坡上那男人的轮廓,但眼里除了有泪水还有汗,她根本看不清。
对方没有说话,姜晚倾却松了口气。
若是害她,此刻就可以松手,不、他根本就不需要伸出手。
对方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坠坠欲落的二人拉上来,而此刻的姜晚倾几乎快要虚脱,她背着凤南靖,大口大口的喘息……
即便到了平地,那一支暗箭给她的恐惧仍旧很有冲击。
就在此时,她忽然听到盛准的呼叫声,明明都已经疲倦得几乎晕厥,可姜晚倾却不知打哪儿来的力气,居然大吼了一声:“救命——”
旁边的男人动了动,忽然捏紧手中的弓箭朝她靠近。
不远处传来的盛准着急的嘶吼声,但姜晚倾已经无法回应,在彻底昏迷前,她用尽全力抬头盯着眼前的男人。
他是……
崔拓宇。
……
姜晚倾做个了噩梦,她梦到自己被掉在
悬崖边,底下是望不见底的深渊,内心被无尽的恐惧所占据,她害怕、彷徨,而不知何时,她的背后居然背着昏迷不醒的凤南靖。
她焦急、拼尽全力的想让他们二人上去平地,但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正当她挣扎的筋疲力尽快要不行时,悬崖边忽然出现了个男人。
在垂死无助时,好不容易才有人出现,可这个人的出现并没有给他太大的惊喜,才瞧见那人的靴子,她就浑身冷汗。
姜晚倾抬头,只见一个瞧不清神色的男人对她拉起了弓箭,但即便瞧不清他的脸,可她似乎能想象得到对方的狰狞跟阴狠。
男人毫不犹豫的拉弓发射,弓箭没入她的身体,剧痛、无力、彻底悬空……
姜晚倾尖叫着,与她那个最爱的男人一起跌入了深渊,万劫不复。
“啊——”
噩梦惊醒,姜晚倾猛地从榻上起身,她浑身冷汗,不停的喘息。
“醒了、母亲,晚倾醒了。”
守在旁边的凤迎蕊兴奋不已,忙叫着外面的人。
南平王妃正在外面跟百里说话,听闻后立即进来,她似松了口气,但仍旧紧张的询问:“你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疼的?”
姜晚倾浑身紧绷,那个可怕的梦令她惊魂未
定,她张了张唇,只觉得口干舌燥,喉咙仿佛冒烟一般说不出话。
凤迎蕊见状立即给她倒杯水,声音难忍激动:“你先喝点水,我现在就去告诉盛准说你清醒了,他一定很开心。”
她迫不及待的跑出营帐。
南平王妃摇摇头,似对她有些无奈。
姜晚倾将水全部饮尽后才好些,她焦急的拽着南平王得的袖子,声音嘶哑:“凤南靖呢?凤南靖怎么样了?”
“一起来就问凤南靖,你就不担心自己吗。”南平王妃慎她,但更多的是心疼,“顾太医说你身上有好多伤口,光是那布条的勒痕就见了血,这好端端的马怎么就失控了。”
说道后面,她都觉得蹊跷,只觉那背后之人可恨,居然设了一个又一个陷阱,不管晚倾选择那一匹马都会中招。
姜晚倾根本没心情管那些,此时眼睛已经有了泪花,她心急如焚,声音甚至带了哭腔:“凤南靖怎么样了?他、他有没有事啊……”
从那么快速的马匹跌下来,又不知一次用身体护着她,之前在山坡下这么长时间他都没有苏醒,还受了内伤,他到底怎么样了……
她不敢想象,要是凤南靖要是出事,她会怎么样……
“其实凤南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