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猛然低下头, 看向了他的影子。
毫无异常，没有挥手。
唐宁向左摇了一下头，影子也跟着朝左摇了一下头, 唐宁向右抬了一下脚，影子也跟着朝右抬了一下脚。
他还是分不清这影子底是不是个倒影, 但如果刚才几个玩家的是因为另外一条规则而死, 么现在规则应该是化了——
让他感受不舒服又被他看的都会死？
唐宁有点茫然。
现在究竟是怎么事？这个倒影是害怕被他看，所以藏起来了吗？
唐宁抬起头看向林蕴，林蕴的眼神惊疑不定。
条关于倒影的规则唐宁没有完全透『露』给林蕴, 首先他也不确定条规则是不是还有利于他，其次这条规则一听就知他的卡牌或者身份牌很特殊，唐宁不想在林蕴前暴『露』太多, 他只告诉林蕴条规则和影子有关。
不过现在的林蕴看起来似乎已经猜出了点什么。
“它以前也会通过挥手杀吗？”林蕴压低声音问。
“没有。”唐宁忆了一下鬼校副本里群的死法，“它可以用千奇百怪的方法杀。”
“......”林蕴的语气有点不可思议：“它刚刚的挥手是不是在对你打招呼？”
唐宁愣了一下, 他重新看向他的影子, 小心翼翼对影子挥了挥手, 他的影子也朝他挥手。
在这时, 一阵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 唐宁闻声看去, 看了一些似乎是玩家的赶了过来, 群里有穿着袍，有西装革履，还有穿着职业短裙踩着跟, 唐宁还在其中看了一个t恤印着“les”的少女。
“发了什么？”一个穿着白西装的男问, 这个似乎有洁癖，从头脚都是白『色』。
“我记得这几个刚这里，呆的时候绝对没超过24小时。”一个马尾的女沉声。
“唉, 你看看你，我刚刚就对你说了你印堂发黑会有血光灾，让你买我的平安符化解，你非不听信我！”一个四十多岁的士蹲在尸体旁长吁短叹，他说着说着，忽然抬头看向了唐宁，“这位小友，我观你印堂发黑，恐怕不出数日必有血光灾啊！”
唐宁呆了一下，看了看四周，老喊：“叫的就是你，别看了。”
唐宁与这个老士对视，对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黄『色』符纸，“我这里有一平安符，小友买去悬挂于家中量下，即可消灾保平安，来，维码在这，扫一下。“
唐宁看着已经晃他眼前的维码，迟疑了一下，不太意思拒绝，就礼貌『性』问：“多少钱一张？”
“也不贵，一张五百万。”老士笑嘻嘻。
唐宁『揉』了『揉』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五百一张？”
“五百万。”老士重复。
唐宁连忙后退，“不了不了。”
“怎么？小友的命还不值五百万吗？”长问。
“我全身下加起来都找不出五百万。”唐宁诚恳。
长摇头晃脑：“非也非也，小友的纸钱一张就抵五百万了。”
唐宁这才意识这个玩家的意图，条视频的传播范围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广，很多都像闻血腥味的鲨鱼般蜂拥而至，这个玩家显然是在打他纸钱的主意。
“我的纸钱已经用完了。”唐宁解释，但他看对方的神情，就知对方一点也不相信他的说辞。
不仅是老士盯着唐宁，周围其他的玩家也有意无意看了过来。
事实网很多都认为唐宁有一大堆纸钱，因为唐宁当初一口气给了四张纸钱，救下了三个和他本身没有什么联系的普通。
三个普通只是唐宁合作的剧组的工作员，甚至都不算导演，只是剧组请来的群演和司机，如果只有四张纸钱，怎么会有傻全部的纸钱都送出去？
“我和你背后的个做交易吗？”老士乐呵呵。
背后的？
唐宁茫然地转过身，没有看什么，他重新过头，对老士意味深长的目光，突然反应过来，对方说的可是传闻中个子虚乌有要包养他的。
“看来你是的没有纸钱了。”老士笑了笑，他说着没有纸钱，话里话外却像在笑唐宁没有任何底牌。
林蕴沉下脸，“平安符我买了。”
“老的符也不是谁想买就买的。”老士继续盯着唐宁，他伸出手，枯瘦的手指毫不犹豫指了唐宁身某个地方：“没有纸钱，就拿这块玉来换。”
块玉，是唐宁在第一个副本得的珊瑚玉。
绕了一个大圈子后，这个老士终于暴『露』了自己的实意图，“这块玉对我有用，我花五百万买下，怎么样？”
他的语气听起来很说话，却带着一股掩盖不住的强买强卖的肆无忌惮。
珊瑚玉是a级具，唐宁一直挂在身，虽然他很多时候都不清楚这块玉底有没有发挥作用，但他清楚a级具在玩家中是有价无市的存在，“我不会卖的。”
“这块玉在你手根本发挥不出多大作用，你卖给我又怎么样？就当交个朋友嘛，我还可以友情价给你看相......”
“我没有卖东西的打算，也请你不要这么和我讲话了。”唐宁没有看这位长，他盯着自己的脚尖，“我心里会不舒服的。”
滔滔不绝的老士忍不住嗤笑了一下，周围些围观的玩家也跟着发出了笑声，“这是什么矫情发言？”“我还以为他会说什么，我心里会不舒服？谁管他舒不舒服。”“是个男就抬起头说话。”“估计是被粉丝捧久了吧，低着头指不定在偷偷哭。”“不是糊咖吗？这也有粉丝......”
唐宁没有理会周围，他拉了一下林蕴的手准备离开。
就在唐宁转过身时，一张老脸突然闯入了他的视野，位老士弯下腰，弯着脖子，将脸怼在他的眼下，“你为什么一直低着头？”
唐宁在猝不及防下撞老士的脸，他发出一声低呼，脚步也停了下来，整个都处于受惊的状态，狼狈又可怜，像被大灰狼追着戏弄的小白兔。
周围猛然爆发出了一阵笑声，老士也是笑着的。
望着眼前，唐宁红着眼轻声：“我本来不想看你的。”
阴寒的气息在空气中发出了一声叹息。
老士的表情一滞，他似乎察觉了某种危险，飞速缩头想要远离这个看起来畜无害的玩家。
但下一刻，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他的脚踝，像有什么冰块从他的脚底开始飞速朝蔓延，如坠冰窟的老士惊恐的低下头，看他的影子牢牢桎梏住了他的脚。
常情况下，一个的影子都是遵循着个的行动规律，可现在老士却感觉自己变成了影子的影子。
“急急如太老君律令敕——”老士疯狂动着嘴皮子，额头青筋浮现，眼里全是恐慌，完整的话还没说出来，倒映在地的影子忽然站立了起来。
很难想象一影子会犹如活般站立。
所有看这一幕的玩家都睁大了眼，而直这诡异影子的老士更是惊恐说不出话来，他无法动弹，只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自己的影子穿了过去。
一息后。
老士轰然倒地，死不瞑目的脸倒在了唐宁的脚边。
唐宁还是极易受惊的模样，小幅度后退了一下，避开了老士的尸体，简单一个后退的动作唐宁做完却有些眩晕，这种状态很像是他在卡牌世界接受身娇体弱设定的感觉。
难倒影帮他杀后，会消耗他的力量吗？
唐宁有些不确定这两者有没有直接的关系，不过幸他习惯了这种虚弱感，才没有当着这些的表现出虚弱。
他感觉帮玩家就像是恶狼，随时都会来咬他一口。
唐宁心有余悸的想。
他拉了一下林蕴的衣角，示意林蕴赶紧离开。
因为担心不小心看别会心里不舒服，唐宁还是全程低着头走路，看起来唯唯诺诺，只是这一次，没有玩家在喊着什么“抬起头来说话”。
所有都安静的目送唐宁离去，直至唐宁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他们的视野范围内后，才有声音艰涩：“可怕的新......”
......
“可怕的老玩家。”唐宁走出了德明中后才敢抬起头直起腰，他看向了林蕴，林蕴伸出手遮住了他的眼睛，语气虚弱：“你现在要不也别看我了吧，我害怕。”
唐宁：“？”
“让我猜猜看，另外一条规则是让你感觉不舒服的、并且被你看的都会死？”
“你聪明。”唐宁情实感赞扬。
林蕴默默收手，一个蹲在了角落里，神情格外沧桑，沧桑得像是想带妹打个游戏，却发现妹子不仅技术是个大佬，现实中掀开裙子比他还要大。
“我们先去吧。”唐宁小心翼翼：“我想知它会不会和我离开，如果它愿意离开，德明中的任务应该就算完成了吧？”
林蕴先是看了一眼唐宁的影子，而后缓缓站起身，带着唐宁离开。
在车他忍不住询问唐宁：“这个倒影为什么会这么维护你？”
唐宁纠结了一会儿，他凑林蕴耳边，小声：“你前不是问我有没有谈过恋爱吗？”
林蕴有了一股不详的预感，他记得当时唐宁说过自己谈了两段。
“他就是我的第个男朋友。”
